【18】 把我架火上烤?
嘶声哭嚎的郑杰被拉走后,腾蛟厅顿时陷入了死寂,没人再敢出声。
“李妃。”
直到简凌云淡漠出声,厅内才起了一丝波澜,“来说说你的想法。”
始终微微阖目,仿佛颇为疲倦的李明源才这时打起了那么点精神。
他清了清嗓子,笑眯眯道:
“王爷,您是王府的主子,您的想法就是妾身的想法。”
说了等于没说。
这是古弘玉的第一反应,旋即他又感觉奇怪,李明源对简凌云的称呼既不是夫人,也不是主母,似乎有些生分。
“哼!你倒是聪明,知道本王作出的决定断无收回的可能。”
简凌云不知是讽刺还是夸赞,说完后不再理会李明源,将视线放在了瘫坐在椅子上的林彦君。
“林彦君,你说,姗姗来迟,要本王如何罚你?”
“禀主母。”
林彦君只勉强支起半边身子,额上便冒出了大量汗珠,极其虚弱地说道:
“妾身心知有错兼又貌不配位,为自省甘愿降品淑人。”
这一句话好像用尽了林彦君所有力气,刚说完就大口大口地开始急喘。
“嗯,准了。”
简凌云赞赏地点了点头,又说:
“林淑人,你原也无大错,本王特许你衣食住行一切照旧,另外再赏你两百两银子以作自省之嘉奖。”
“谢……谢主母恩……”
林彦君话还没说完,脑袋忽然耷拉下去,出现了昏迷的征兆。
在太监的惊呼声中,简凌云如流光一般闪身过去握住了林彦君的肩膀,随即她的手上隐有紫芒开始浮现。
古弘玉见此,突然升起一股极度蛋疼的感觉,他清晰地感受到了数道不太友善的目光,明显是因为腾蛟厅的发生的事引起了“众怒”。
林彦君肯定先前在厅外听到了部分对话,再结合厅内所见,推测出了事情的大概,才会主动“自我反省”,为他腾出昭容的位置。
否则,下场可能还不如郑杰。
前有郑杰,现有林彦君,二人的责罚可以说本质上都是拜他古弘玉所赐。
当然,林彦君受到的责罚和郑杰的不同,是实实在在的“略施惩戒”。
可再怎么“略”,那还是惩戒!
更何况降品也算是巨大的羞辱。
他以最大的恶意揣测,聪明识趣的林彦君现在是强自隐忍,以后肯定会找机会报复。
这种人比郑杰那种更让人忌惮。
“简凌云真特么有毒。”
古弘玉实在忍不住暗骂了一声,不明白简凌云为什么非要故意表现出极度宠爱他的假象,将他架在火上烤。
入府当天就成了后院公敌!
其实他心里非常清楚,简凌云根本不喜欢他,甚至可以说有些厌恶。
值得庆幸的是,简凌云似乎对她的夫妾毫无感情。如果有人对付他,从现在的情形来看,他应该会被护着。
毕竟他对简凌云肯定有用处。
“她武功高明,身份又尊贵,还有什么办不到的?非要利用我…”
古弘玉用极焰之眼看着简凌云手上流动的紫芒,内心泛起了巨大的渴望。
“我要是有武功该多好,这样就不至于处处被动,被人当玩偶摆布。”
“速速带林淑人回去休养。”
古弘玉极焰之眼隐没的时候,简凌云也收回了手掌,只见林彦君已经清醒了过来,脸色比之前好看不少。
“是。”
两个太监应和一声,动作轻柔地将林彦君架起来,缓步离去。
事情到此尘埃落定。
隆治十五年,二月初二,申时,古弘玉成为了简凌云的后宅禁脔。
玉昭容。
接下来就是些安顿的事项。
简凌云指定住所之后匆匆而去,剩下的全部交给卢维处理。
……
来时暖阳高挂。
去时阴云密布。
欲雨未雨的便秘天色下,古弘玉跟着卢维穿径过桥,走了好半天才遥遥看见此行目的地——杏苑。
杏苑有些特殊,只有简凌云偶尔会去小住,其余大多时间都空着。至于为何如此,原因恐怕只有简凌云知道。
就像去腾蛟院的时候那样,古弘玉在来杏苑的路上依旧没心思赏景。
一是因为卢维絮叨个不停;二是身旁还有个顺路人,简凌月。
他怎么都想不到,杏苑和简凌月居住的腾冲院居然只有一墙之隔。
“是为了方便我和凌月偷情?”
古弘玉如是想。
当然,他也仅仅只是想想,暂时还没胆子红杏出墙,给简凌云戴帽。
“玉昭容,此处便是杏苑。”
来到幽静小院不远处,卢维开口介绍道。说着,他轻轻推开虚掩的院门躬身道:“三王爷和玉昭容先请。”
古弘玉同简凌月走进去后,只见院内空荡荡的,布置非常简单。
左右两边各有两间木屋,正对面是三间相连的琉璃瓦房,中间大两头小。
小院地面铺着平整的青石板,左下方是一颗大杏树,树下是围着四个木凳的石桌。右下方是一个四角小亭,内置琴台。墙边种满了花卉,开的正艳。
“玉昭容,您先看看,若觉着缺少东西,小人解手回来后马上安排。”
卢维低眉顺眼地说完后,迅速走出了杏苑,仿佛快要憋不住了。
其实,他并不是尿急,只是为了给杏苑这对男女制造独处的机会。
简凌月直到此时还没有离开,肯定是有话要和玉昭容说,毕竟来的路上三人始终在一起,不方便。
现在都已经来到了这里,他不能再不识趣了,因为他没有使用杏苑木马子的资格,所以解手这个借口堪称完美。
玉昭容就是满堂春,并且和简凌月是旧识,他是少数知道此事的人之一。
倒不是他知道简凌月曾总去青楼见满堂春,这事只有简凌云和赵琳知道。
而是满堂春当初在王府献艺时,亲手作了一幅画送给了简凌月。
这副画如今还挂在简凌月的卧房。
当然,卢维倒是没有往歪处想。三王爷向来对男人没那方面的兴趣,只喜欢舞文弄墨,吟诗作对,想必只是和玉昭容说一些叙旧的话。
再说玉昭容已是大王爷的男人,以三王爷的知礼,也不会有出格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