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什么？”

    “茶，”

    放好东西，从卧室下来，林一一询问顾若霖。

    “去凉亭，”林一一搬着一套茶具去了小花园，顾若霖意兴阑珊，这小丫头会茶道？

    林一一在凉亭的石桌上铺开茶具，从旁边的收纳柜中打开电源和烧水器后，在手机上点开古董唱片机，播放了巴赫B小调弥撒曲。

    外婆装小花园时，想得非常周全，有收纳区，电源盒。外公还亲自打造了一套自动系统，连接客厅古董唱片机的音响，就是为了让外婆可以在小花园喝茶听唱片。

    从小在外婆的耳濡目染下，林一一对古典音乐和茶道也很喜欢，简直可以说是精通。

    舒缓地乐曲响起，林一一开启了凉亭玻璃房自动系统，凉亭顿时变成了一座透明的玻璃房，乐曲声音在玻璃房里环绕，隔音效果很好，外面根本听不到里面的声音，当时外婆就是考虑到不扰民才加装的。

    中央空调也开启了，林一一把茶叶放进了紫砂茶壶中，用水壶中的开水冲泡，一分钟左右，她拿起茶壶盖在茶壶沿边轻轻地刮了三圈，盖好盖子，再对着紫砂壶淋了一圈开水。

    静待一分钟，她拿起茶壶，把烫好的茶杯摆开，隔空倒着茶水，从壶嘴里流出的茶水成一股流畅的圆润弧度柱状，落在了茶杯中，发出有节奏的咕咕声，林一一轻柔地放下茶壶，把茶杯碟放在顾若霖面前，端起茶杯放在了茶碟上，用手示意，“顾哥哥，请喝，”

    顾若霖目不转睛地看着林一一流畅优美的动作，再看看她青春朝气的脸庞，听着舒缓的乐曲，阳光透过紫藤萝的空隙撒下来，在女孩的脸上肆意地摇曳，心脏某个位置突然有胀满的刺痛感。

    时间仿佛停止，他似乎能一眼看到他几十年后生活场景，安详，顺遂，眼里泛出了向往的光，顾若霖端起茶杯，想要掩饰下这太过亢奋地情绪，对着轻轻地吹了几下，慢慢地喝下。

    “舌端微涩，入口微甘，口腔生津，好茶，”

    “这是外公最喜欢的，明前单枞，”

    “单枞一般是东省沿海地区喝的较多，”

    “顾哥哥对茶很了解，”

    “嗯，喜欢，”对着林一一，他毫不掩饰自己的喜好。

    “你的茶道？”

    “外婆喜欢，耳濡目染，”

    喝完两泡茶，顾若霖看看手表，下午3点有安排，刚赵旭也发了提醒信息。

    起身离开，对林一一笃定地说，“下次喝普洱，”

    “好，”林一一微微一愣，点头答应。

    她没有起身，坐在玻璃房里看他离开，重重地呼出一口气，顺平了有点加速的心跳，慢慢地端起了茶杯，抿了一小口。

    下次应该是在京城了吧，想着顾若霖就要离开，有些许怅然若失。

    顾若霖离开南大后，直接去到了深市研究所。

    邓凯已经约好了项目专家，在研究所的会议室里热烈的讨论。3点整，顾若霖带着赵旭推开了会议室的门。

    会议室里的人看着站在门口，穿着剪裁得体的商务西服，一丝不苟的大背头，全身散发了冷冽气质的人，突然停止了讨论，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邓凯率先起身，站在投影仪前，跟专家介绍，“这位是顾氏集团董事长顾若霖先生，他是我们这次项目的投资方，让我们表示欢迎。”

    专家们瞬间明白过来，纷纷鼓起掌。

    顾若霖没有坐在主位，而是坐在了主位靠窗的左上角，邓凯简单介绍了下在座的各位，直入主题，“今天召集大家来碰个头，主要是商谈项目前期的落地事项，”

    “大家有什么不同意见可以提，我们尽快解决，”

    “这个项目的核心部分，主要还是在林睿和李教授这边，其他的辅助工作我们前期一定要百分百的落地执行，”

    “这次项目涉及领域不大，但是密级等级比较高，在此前各位也都签署了保密协议。在座的10位专家都是我们华国顶尖人才，这次项目完成的周期紧迫，希望各位专家能在今后工作中精诚合作，共克时艰。”

    邓凯说完开场，转头看向了顾若霖，顾若霖示意赵旭打开投影仪，把顾氏对这个项目的整体规划和投资周期进行了公布，赵旭对计划也进行了详细的讲解。

    专家看着计划，凝重的眉头慢慢地舒展开了。由一开始的怀疑到刚刚的希望，一个好的项目启动已经是在天时地利人和了。

    深市政府的牵头，顾氏集团的全程投资监管，专家的研究，市场的长远利益，这个计划在今天看来才算是有软着陆的可行性。

    坐在会议室最里头的林睿，看着投影仪上的计划，内心是有点激动的。自己研究的方向在个项目中算是重点，跟之前参与的研究项目相比，这个研究项目可谓是他这一生经历的最让人振奋的。他看着左上方坐着的年轻人，会有一种奇妙的老父亲欣慰感，林睿赶紧停止这胡乱的想法，同旁边的李教授附耳低语了几句。

    赵旭把投影仪定格在第一页，醒目的项目标题内容，等在座专家的提问。

    “顾总，我想问一个问题，”坐在对面的负责前期的一个专家首先发声，“这个项目的前期，听说林家也在进行研发，不知是真是假？”

    这一问题真是一针见血，一个项目两个集团在争抢，谁能最先研制成功，谁才是赢家。

    顾若霖看着提问的专家，郑重开口，“是，这个项目，林家通过一些渠道，已经取得了同等的研发权，但是他们研发的方式跟你们不一样，谁先谁赢，”

    “也是深市政府的全面考虑，因为周期问题，没有时间先进行深度验证，只能看结果，所以就两种方式一起进行。”邓凯站在投影前，代表深市政府做出了回应。

    “研究中心的难题，有需要请外援，是否可以？”

    “不涉及核心，审批走流程，”邓凯回答了这个问题，

    其他的专家都保持着沉默，他们的问题估计只会在实践过程中遇到。

    看着专家没有太大的问题，邓凯总结了下会议，碰头会结束。

    之后他发了专家介绍，邮箱以及电话的名单给赵旭，顾若霖离开了研究所。

    顾若霖来深市之后，也一直在跟深市负责人碰头，林家本来是打算跟顾家一起参与项目的研究，本来跟林家合作也并非坏事，但是考虑今后长远，顾氏必须要一手包揽这个项目，才是上上之策。最后是顾若霖抛出了另外一个大的经济项目，才谈成了双方竞争同一个项目的不同研究方式。

    林家见合作不成，不甘心分不到羹，从中想挤掉顾家，但是如意算盘没打好，冒险接下了这个对于林家来说需要倾尽大半财力来做这项目，所以他们也是格外的谨慎和重视，跟顾氏的争夺也就从深市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