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斩妖升级开始铸就气运

第七十七章 你……想干嘛?

    “什么……”

    于老如遭雷击,浑浊双眼充斥着迷茫与不解。

    他不明白。

    人到晚年,欲求本就很少了,如今他所想的,无非是一家人幸幸福福的生活下去,直到看着自己的孙子呱呱坠地,他这辈子便也再无牵挂,可以安心的结束此生。

    这要求明明并不严苛,可究竟是为什么呢?

    他并不傻,他为何要凭一己之力,去撼动那宛若神明的大山?

    无非是自欺欺人,不愿意接受现实罢了。

    可是现在,现实已经撕破了他美好的幻想,他再也不能逃避了。

    “不行,绝对不行,你休想打我儿媳妇的……”

    话没说完,于老便感觉有一股重力狠狠的砸在自己的面皮上,他登时便感觉大脑一片空白,眼前变成了密密麻麻的灰白雪花,点点金星一闪一闪。

    “噗!”

    一口血箭从嘴中喷出,于老气息萎靡几近断气。

    “爹!”

    老者儿子猛冲上前,跪在自己爹身边,伸手想要捂住嗤嗤冒血的鼻腔口腔,可是没有用,鲜红血液依旧从指缝中流出,便如同他抓不住的可怜命运。

    “神灵大人息怒。”

    正此时,那名高瘦老者突然快步上前,对着黄脸河神躬身道:“于家父子自然是虔诚信奉大人了,昨晚不过是受了他人蛊惑,这才犯下大错!”

    “怎么回事?”

    黄脸河神佯装皱眉。

    高瘦老者不敢怠慢,连忙将事情完完全全讲了一遍!

    “哦?有外人来了村子?”黄脸河神勾了勾嘴角:

    “本尊仁慈,选择宽恕他们,不过却要限他们在明天早上之前,将一位漂亮女人送到河边,否则,本尊亲自去他家把那怀孕的美娇娘带走!”

    “至于这个月的粮食……哼!你们自己想办法吧!”

    说罢,那黄脸河神冷哼两声,红袍一甩,眨眼间又化作一尊雕塑。

    神情庄重,面容祥和。

    ……

    “你为什么要拦我?我这就要去把它的脑袋拧下来,丢进河里!”

    叶竹青打掉抓着自己小臂的手指,神情愤怒中透着几分不解。

    姜思潮揉了揉指尖,叹了口气:

    “你现在去了也无济于事,那不过是一具化身,并非它的本体,更何况村民信奉它,已经到了狂热的程度,你冒犯了他们的神,你觉得他们会怎么对你?难不成你会对这些弱小的愚民下手吗?”

    “难道他们没有看到刚刚那一幕吗?他那么对待于老伯,难道那就是他们的神?”

    叶竹青神情愤慨,脸色泛红,白皙手掌攥得紧紧的,咯吱作响。

    “此地生民愿力如渊似海,这些无不将化作那河神的养料,滋养它的修为;同样的,村民的信奉已经根深地固,思想上的枷锁不是那么好解开的,有的时候,重拳没有砸在他们自己头顶,他们便永远不会醒悟。”

    凤长歌淡淡开口,深邃眼眸瞥了一眼叶竹青,像是德高望重的夫子,在看功课不及格的学生。

    简单的说就是,这些村民会自我PUA,沉浸幻想乡无法自拔……姜思潮微微点头:“凤师兄言之有理。”

    “那你说该怎么办?总不能光看着吧?再这样我道心该蒙尘了!”

    叶竹青鼓着腮,掐起了腰。

    体修向来直来直往,不喜欢拐弯抹角,像这种无辜蒙冤的事情,体修素来秉承着“以力服人”的行事原则。

    侠以武犯禁,如道是。

    姜思潮笑了笑道:

    “莫要着急,这祸乱百姓的河神是一定要除了的,但现在由于其特殊性,我们要杀它就必须在暗中进行,途中不得有他人在场。”

    “暗中……”叶竹青蹙起眉头,这种事情她向来是不擅长的。

    姜思潮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在叶竹青修长匀称的身躯上打量片刻,旋即露出隐晦的笑意来,令叶竹青有些发冷。

    “你……你想干嘛?”

    “你们没发现吗?那河神是个老色鬼,只要叶姑娘你利用美色,偷偷潜入……”

    “不可能!你想也别想!”

    叶竹青直接开口拒绝。

    开什么玩笑,她好歹也是一名第五境修士,因为其女儿身的关系,在极霸宗也是一位风云人物,追求者无数。

    此时居然想让她来勾引一个山野村神?

    若是传了出去,那她的面子往哪放?

    若非只有你一个女人,你想去还轮不着你呢……要不让凤师兄女装算了……姜思潮一脸真诚的道:

    “叶姑娘风姿绝代,气质无双,的确是我心中最适合的人选,况且这还是为了愚村众村民,叶姑娘侠义心肠,为国为民,想来应该不会拒绝了吧。”

    “这……”叶竹青有些许犹豫。

    “这样不行。”

    凤长歌直截了当的的打断:

    “首先一点,你要如何让她悄无声息的去到河神身旁,又要如何让那河神放松警惕?”

    “哪怕它色欲熏心,但基本的理智绝对不会消失,平白无故出现一名女子,它不可能不会留意,届时杀其不备的想法便难以实施了。”

    能让他一口气说这么多话,显而易见的,这个“色诱”计划实施起来,将有多么困难,以及不切实际。

    你激动什么,又不是让你去……姜思潮笑着点头:“这些我都考虑过了,嗯……今晚时候再说吧。”

    “为什么非要晚上?”

    “我有一个猜测,叶姑娘到时候就知道了。”

    ……

    夜深。

    一件低矮平房内,烛光昏暗,随着窗缝微风轻轻摇曳,像是被无形的手指拨动。

    房间一侧,靠墙的床榻上,于老面色惨白,嘴唇干裂,鼻腔与唇边还挂着丝丝血痕,只听出气不见进气。

    “怕是,坚持不到明天了。”

    床榻边,一名高瘦老者长吁短叹,感慨世事无常。

    “该死……”

    老者儿子狠狠的一砸墙壁,一层薄薄的墙皮倏然裂开,渣滓尘粉徐徐飘扬,穿过烛火微光,其形清晰可见。

    “爹……你这又是何苦啊,你从小教导我,人不与官斗、不与神斗,你都忘了吗?”

    “峰儿啊,别太难过了。”高瘦老者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顺势俯身对着他的耳畔了些什么。

    老者儿子闻言明显一愣,旋即回过神来,轻轻的啄了下脑袋,又转头看向父亲:

    “爹,你孙子出生你是看不到了,但我保证,一定让妮儿安安全全的生下孙子,让咱家留后。”

    说着,他看着自己父亲因太过痛苦,而微微颤抖的嘴唇,与不满沟壑的眼角,他神情些许犹豫,些许挣扎。

    这番场景,其身侧的高瘦老者一直安安静静的看着,没有任何表示。

    最终过了不知多久,他终于似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刚想有所动作,却忽然听见“砰!”的一声门响。

    还不等他回头,一道清朗如风的声音淡淡响起:

    “我有办法救你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