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快追！”

    我们刚跳窗不久，三个穿着警察制服的人就发现了我们，他们朝我们这边开枪。我将解橘她们扑倒，接着迅速反击，打了四枪把那三人射杀了。

    “他们都死了？”夜月雪惊恐的问。

    “别管他们了，保住自己的命要紧，走。”我几乎是拎她们起来的，“我枪里只有一发子弹了，其它的都在我的行李箱里。”

    边跑边环顾四周，一整列火车上的灯都亮着，里面有人的恐慌声传出，他们拍打着车门，车厢的门大概已经被锁死了。我们刚才所在的车厢已经被熊熊火焰给包裹住了。

    再看这小镇上的房子，和火车上的情况截然不同，一片死寂，没有一处亮光，好在今天月亮还是很圆的，可以勉强看清路。

    “你到底惹上了什么人？”我有点责怪的语气问解橘。

    我们三人现在躲在小镇里，火车附近已经陆陆续续集结了十余人，他们大部分都拿着长枪，其余的都有手枪。

    “我不清楚，但是他们应该是一些极端的种族主义，我前段时间抓住的纵火犯是一个秘密组织的人物。他们应该就是要抓我，我没有想到他们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报复，你们先走吧，我去引开他们。”解橘说，她远没有说话的内容那样强硬，她说话的声音和她的身体都在发抖。

    “我为了我和夜月雪的安全，应该把你交出去的。”我说。

    解橘身体震了一下，然后颤颤巍巍说了声“嗯。”

    “别……”夜月雪抓着我的衣角说。

    虽然我的枪法很准，但是再怎么样也不可能靠一发子弹去对付十几人，这是天方夜谭。

    我深深的呼了口气，说“解橘，我欠你一条命，现在还给你，不管我是死是活，我们都两清了。”

    “可……”

    解橘还没有说出口我就捂住了她的嘴，然后说“别给我说废话，快带着小雪走，我说什么你就照做，别往房子里躲，这个镇子大概所有人都或多或少有点问题，你很聪明，我拖住他们你逃得了。”

    “保重……”解橘拉着不知所措的夜月雪的手离开。

    接着我看向那在火车附近的人，他们没有来追我们几个而是站在那不知道说些什么，就在我想要转移阵地的时候，他们又开始往小镇方向跑来，接着位于二等车厢和货车之间给亚人乘坐的车厢内就发生了爆炸，火焰从车窗喷射出来，伴随着各种各样的碎片。

    我匍匐在一栋房子的楼顶，看着逼近的敌人，等待机会。

    进入房区，他们其中一人开始指指点点吩咐人去各个地点搜索，很明显他就是这帮人的老大。我找准机会用最后一发子弹射穿了这个人的头。

    擒贼先擒王，没了头头的这帮疯子瞬间就将所有注意力击中在了我的身上，他们齐刷刷的朝我所在的方向开枪，但是我已经躲到了房子的另一侧了。

    他们很快就反应过来，开始包围我所在的这栋两层房。

    现在跳下去或者跳到其他房子的屋顶都会挨几发子弹，所以我拨开脚下的瓦片，用力一踩落入了房子里。

    “啊！”

    刚落地，我就看到眼前有一位妇女正抱着她的十岁左右的孩子躲在墙角，这里是一个卧室。

    “不关我们的事，别伤害我们……”那个妈妈哭着说。

    我没有理会他们而是立即往一楼跑，屋外的疯子已经在撞门了，他们正大声咒骂着我。

    下楼后，我找到了一把菜刀，躲在了门边。

    这门很坚固，他们没能撞开，所以朝门锁开了枪，然后第一个人踹开了门冲了进来，我迅速挥刀，斩下了他的一只手然后顺势躲过他的长枪接着又挥刀抹了他的脖子一脚将他踢出门，然后关上了门。

    很快几发子弹就射了穿门射了进来，外面比房子里要亮，月光透过破洞照到了地板上的那只手臂。

    现在我重获了一把武器，是拉栓的单发步枪，军用的，我很熟悉，可惜没有刺刀。

    刚才的举措震慑到了他们，所以他们没有立即反攻进来，而是丢起了燃烧弹，火焰顺着门缝就进来了，这样他们也不能从门口进来。

    我转移到一扇窗户边，他们果然是想直接烧死我，又往这窗户丢了两个燃烧弹，一个掉到地板上火焰溅的到处都是，另一个被我伸手接住了，我灭掉了上面的火。

    楼下很快就会被火焰吞噬，但是从一楼出去肯定会被外面的人射死，所以我又回到了二楼刚才的那个卧室。

    “楼下已经着火了，不是我放的火，你们要逃就只能从二楼跳下去。”我对那母女两说。

    “为什么是我家，你们毁了我的家？！”那位母亲怀里的孩子哭着喊着，然后被他母亲给捂住了嘴。

    当秩序不被有正义感有道德的人掌控维护，普通人的命运就会变得这样被动。

    “孩子，我现在命悬一线，我要保卫我的生命，波及到你我很抱歉，但是这就是命，你要恨我没关系，你也要恨外面的那些人，你应该知道他们是什么人，我不知道，但是他们现在要我的命，当没有人可以保护你的时候，你就得拼命去保护自己。”

    我说着，就拿了一件衣服包住燃烧弹，接着一跳爬上屋顶蹲着，将衣服往离这最近的房子丢去，然后下面的人立即开枪，打爆了那个燃烧弹，火焰落了下去，也不知道有没有落到下面的人身上，我趁机跳到了另一栋房子。

    容不得我多停留，于是我又接着迅速往前方跑，找好位置等待敌人接近。

    我趴在瓦片上，躲在房脊后瞄着前方。

    步枪的准头要比左轮高的多，但是不能快速射击，最好的办法就是瞄准最前方的人，给予他们向前就是死的压迫感。

    一个……

    两个……

    他们开始畏惧了，躲到了掩体后，没有了刚才的气势汹汹。

    这一晚我已经夺走了七个人的生命，不管他们是谁，人品怎么样，七个原本活生生的有独立意识的人被我夺走了生命，现在的我比不过不像在战场上的那样麻木，我并不是死神，杀人不是我的义务……

    他们开始撤退了，往火车站的方向跑。

    可是，我不打算放过他们，他们已经记住了我的样子，在我杀的人中可能有他们重要的人，他们会记恨我一辈子，更何况他们原本就是一群穷凶极恶的人，猎人捕猎时就得做好被捕猎的准备。

    我的猎杀时刻到了。

    飞速的穿梭在个个屋子的房顶，只要能看见敌人的身影就瞄准开枪，攻守易势互换，我在暗他们在明，他们无论是分散还是聚拢都容易被猎杀，只不过花费的时间不同罢了。

    现在我已经数清楚他们有几人了，加上之前死了的总共有十五人，也就是现在还有八人。

    ……

    “你是什么人？”

    这晚的杀戮该结束了，被我踩在脚下的这个是最后一人，我们就在火车前不远，这个人是纳德人的面貌，求饶的话也是纳德语，不过是二三十岁的年轻人。

    “我只是个小喽啰，是我们老大要我追你的，他已经死了！求你，饶了我，发发慈悲，我还有家人！”他哀求道，裤子已经湿透了。

    火车车厢里还困有乘客，他们没有破窗而逃，因为相比于外面，火车里说不定还更安全，他们知道这伙人的目标是亚人，不然他们也会被砸死。

    “我问的是，你是什么人？”我重复了一遍。

    “我，我们是圣坚繁帮的，我叫良川，我只知道我们是来杀叫解橘的人，还有这车亚人，其余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个小喽啰，我什么都不知道！”

    “嗯。”我点点头，然后拉栓。

    “啊！魔鬼！你这个魔鬼！”良川拼命的挣扎，没一会还是认清现实闭上眼睛瑟瑟发抖等待死亡。

    “够了！别开枪！”

    突然我身后远处传来了声音，是解橘的，我没有回头，而是直接扣动扳机，只听到“汀”的一声，良川晕了过去。

    “没有子弹了，我就吓吓你。”我轻轻说了一句。

    我回头看，是解橘和夜月雪站在那，“够了，已经够了……”解橘颤颤巍巍的说，她眼里全是恐惧，看不出有感激的意思。

    “小花……你手受伤了……”夜月雪说，她反而比解橘要平静一些。

    我看了看手臂，发现左手上臂有子弹的擦伤，很深，大概是被火车里那个烧的半死不活的人临死前射的那发子弹造成的。

    “结束了……我这身教袍也废了……”我无奈的苦笑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