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的寿材铺因为怀安的私人订制服务生意变得更加红火，赚的是盆满钵满。

    每天晚上歇业后，老头都会坐在柜台后数钱，一数就是半个时辰，越数越开心，数的是春光满面，笑的是合不拢嘴，一笑就露出四颗大黄牙。

    “怀安呐，从今天开始，你的酬劳给你按天结算，按件提成，多劳多得，你看如何？”

    怀安当然求之不得，赶紧按着猪兄的猪头，兄弟俩一齐给老头磕了一个。

    从那天起，怀安干活更有劲了，猪兄也不再每天酣睡，尽量帮怀安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比如搬运秸秆，用嘴叼着木棍搅拌颜料水之类的小活。

    快到清明节的前十天，许多人纷纷前来预定纸制品。

    怀安抓住商机，特地扎了几个样品，放在铺子门口，供人参考。

    有变形金刚、兰博基尼、欧式洋房、液晶电视、爱疯十四等等新奇的玩意。

    没想到仅仅两天的时间，就接到了一百多个订单。

    “师父，不能再接了，抓紧时间赶货吧，万一不能如期交付，恐怕会有麻烦！”

    “嗯！好好好！再接几单！”

    怀安发现，老头数钱数的指纹都没了，眼角的笑纹也更深了。

    接下来的八天时间，寿材铺暂不对外营业。

    老头写了个牌子挂在门上，以示众人。

    两人一猪，没日没夜的赶工，困了就席地而睡，渴了端起桶里的井水咕嘟咕嘟灌几口，饿了直接让酒楼小二送菜上门，干的是昏天暗地，头昏脑涨。

    终于在清明节到来之前，把所有的活都干完。

    后院已经堆满，只留下一条可供人行走的小道。

    万幸的是，没遇上下雨天，不然的话，满院子的纸制品恐怕要遭殃。

    老头和怀安两人皆是憔悴了不少，黑眼圈很严重，感觉走路轻飘飘的没有根。

    猪兄也瘦了不少，开始食欲不振，竟然也有了浅浅的黑眼圈。

    看来熬夜真的能减肥。

    清明节前一天，客户过来取货，付清尾款，老头一下子又精神起来。

    迎来送往，满脸堆笑。

    “您慢走！”

    “好咧！收您二十文！”

    “明年还来哈！”

    ……

    众人取货的时候，皆是很满意，无不称赞两人手艺之高，技法之妙。

    晚上老头照例盘账，嘴就没合上过。

    半个时辰之后，老头合上账本，收起算盘，笑容洋溢转头问怀安。

    “怀安呐，你猜猜看，刨去成本，这次我们赚了多少？”

    怀安躺在躺椅上，闭着眼满脸倦意。

    “师父，我猜怎么也得有一千文！”

    “整整四千文！四千文呐，怀安！”

    怀安惊讶的跳了起来，“四……四千文，这么多！师父，咱们发财了！”

    老头哈哈大笑，又把怀安夸赞了一番，随即重新拿出算盘，啪啪啪打了起来。

    “怀安，这几天你也辛苦了，这是你应得的一千文，拿去！”

    怀安连忙摆手拒绝，“不不不，太多了师父，该是多少就是多少，一切按提成来。”

    老头板起脸，“这些钱不光是你的，还有你兄弟一份，明天你俩去蕃安城好好转转，乐呵乐呵，劳逸结合嘛！”

    “那就……那就谢谢师父了！”话已至此，怀安也不好意思再拒绝，只能收下。

    第二日，怀安带着猪兄把蕃安城好好逛了一番，主要就是吃喝。

    怀安本想去花柳巷见见世面，奈何猪兄对此毫无兴趣，也就悻悻作罢。

    心说下次有机会，一定独闯花柳巷，好好见见世面。

    【叮——宿主，可提升一点属性】

    怀安差点忘了，不知不觉中竟又过了半年。

    他这次没有选择攻击力，而是把点加在了速度上。

    只要有了速度，那么扎纸人纸马就会更快，赚的钱就会更多。

    选择完之后，他特意试了一下速度，发现自己的身体果然灵活了许多。

    他与猪兄比试了一下赛跑，一时间竟然难分伯仲，只是持久力不太行，只适合短跑，不适合长跑。

    不仅腿上功夫见长，手指的功夫也有提升。

    之前一个小时只能扎一个纸人，提升后竟然能扎两个。

    现在一天能赚之前两天的钱，怀安开心不已。

    他心里暗自窃喜，抱住猪兄的猪头猛亲，倒把后者弄得害怕不已，像见了鬼似的躲得远远的。

    “猪兄，不出半年，咱俩就能在蕃安城买套小房子了！”

    然而。

    天不遂人愿。

    由于老头的寿材铺生意太火爆，几乎垄断了城西的丧葬业，其他同行纷纷抗议，破口大骂，“妈的！还让不让人活了！”

    但是把怀安他们骂一顿是不顶用的，根本改变不了现状，生意并没有好起来。

    于是他们纷纷来效仿怀安的做法，推陈出新的同时，把价格放到最低。

    “妈的！你家纸人卖十文，老子卖八文！”

    慢慢的，怀安感觉铺里的生意好像没有之前好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

    日子像流水哗哗流逝，还有半个月就要到七月十五。

    怀安和老头尝到了清明节的甜头，早早地就备好了货，堆了满满的一院子。

    “怀安，七月十五肯定也能大赚一笔，到时候咱爷俩去醉仙楼好好喝几杯！”

    然而到了七月八号，也只有寥寥几人过来订货，之后的几天也是如此。

    一直到了七月十号，也仅仅有二十多个订单。

    “这……？”

    老头和怀安都没想到会是这样。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两人想破脑袋也没想明白。

    这满满的一院子东西，光成本就花了不少钱，如果七月十五卖不掉，那岂不是亏大发了。

    而且万一再遇上下雨天……

    老头急的是抓耳挠腮，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香。

    怀安也是很纳闷，这断崖式的订单骤减，让他很不适应，他决定把其中的原因搞清楚。

    这天他在铺门口嗑瓜子，看到一名路人竟然扛着一个纸冰箱，他瞬间就傻了。

    我靠！

    这……这是啥情况？

    这冰箱怎么和我做的一模一样！

    他立马意识到，肯定是同行觊觎他家的生意太好，所以复制了他的创意。

    嘶！

    这下子怎么搞？芭比Q了！

    怀安赶紧走上前，陪着笑询问纸冰箱的价格。

    那人告诉他是八文钱。

    “八文钱？我们家卖十文，比我们家还便宜，怪不得没人来买了。”

    怀安赶紧把这件事告诉老头。

    老头听完气的跺了跺脚，“八文？老子卖六文！去，写块牌子，全场甩卖！我还就不信了！”

    其他同行得知消息，毫不示弱。

    “老子卖五文！”

    “老子四文！”

    “三文，送鸡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