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宁江县的服务业
宁江县。
两人一驴,赶了大半日的脚程,可算抵达了。
许长生像是个土包子一样,左顾右盼。
“宁江县,不愧是富县啊。”
许长生感叹道。
过往行人匆匆,半数都是商队马车,每几步就能看到身穿锦衣华袍的中年,怀抱美人游街。
街巷边,到处都是摊贩,处处挂着红灯笼,还有练家子街头卖艺。
叫好声不绝于耳。
论人口以及富庶程度,玄金县这两年虽然发展迅速,但依旧拍马不及。
李不羁和许长生蹲在路边,与周遭场景格格不入。
“行了,看你这没出息的样子。”李不羁说。
“就你世面见得多。”许长生翻了个白眼,肚子却咕咕地响了起来,咽了口唾沫,“赶了一天路了,还有吃的没。”
李不羁起身,在小黑的竹筐里找了一番,掏出了半张干饼,一人一半。
“话说,我们为什么不直接在宁江县的衙门领了赏金。”
硬的和石头一样的干饼,吃起来相当费劲,许长生却毫不在意,三下五除二把自己塞成了一只仓鼠,说话都含糊不清。
“一,现在已是天黑,多不方便,二,宁江县的县令咱们又不熟,是何人品,咱们一无所知,我们不是本县的人,就这样带着一百两过去,谁知道会是什么情况。”
李不羁也嚼着干饼。
“你的意思,是担心宁江县的县令,与匪徒勾结?”许长生惊讶地看过来。
“不好说,宁江县如此富庶,就算拿钱砸,也不至于让一个小小的江化熊作恶至今,反正小心无大错,不是咱们的地盘,还是少生事端。”
李不羁摇了摇头。
“那如今怎么办?眼见着天要黑了,咱们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难道今晚要露宿街头。”
“要不……”李不羁犹豫了一下,指向不远处的街头。
许长生跟着看过去,那边围了不少人,叫好声鼓掌声不停,好不热闹。
“嚯,胸口碎大石。”
这些江湖把戏,都是要苦练下功夫的,还是很受欢迎。
只见一名老汉,高举大锤,一击打碎了压在青年胸口的大石板,石头碎了一地,青年站起身来,举起双手,赤裸着胸膛,浑身肌肉隆起,安然无恙。
又是一阵喝彩声,随后老汉拿着铜锣,绕着人群求赏,稀稀拉拉的铜钱丢下来,这一趟竟然赚了上百文。
“咱们有样学样?”
李不羁建议道。
“看不出来啊,姓李的,你还会这一招。”许长生有些惊讶。
“想什么呢,当然是你来,我何曾练过外功,反正不过是咬咬牙的事情。”李不羁说着,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朝许长生脑袋上比划了一下,“我等会运内力帮你,顶多就是点外伤,如何?”
“去你的,那我还不如拾起老本行算卦。”
许长生翻了个白眼。
“得了,你算卦何时准过,在玄金县坑蒙拐骗就算了,在这里,你就不怕被逮进衙门。”
李不羁不屑。
“怎么能说不准,只是暂时还没灵验罢了。”
许长生辩解道。
说到这里,李不羁就来气,自己当时初入江湖,就受了他的骗。
“那你之前给我的批语,总说我以后会有龙气,你要不闻闻,我身上的龙气。”
李不羁说着,就把自己的袖口,往他鼻尖凑。
淋了一夜雨,杀了一晚人,忙忙碌碌了好几天,澡都没洗过,这气味谁闻谁知道。
许长生被臭的直翻白眼,连忙躲闪,也没了底气,只能小声嘟囔。
“可我当时真看到了啊。”
两人正说着,丁零当啷几声。
十几枚铜钱扔到了他们面前,两人愣了一下,抬头就看到一名富商,已经转身离开,扭头时满眼都是怜悯之色。
两人回过神来,富商都走远了。
李不羁才‘勃然大怒’。
“什么意思,把咱们当乞丐了!”
“真是狗眼看人低的东西,这种嗟来之食,我们……”
许长生连忙拉住了他。
“十七文,够吃一顿饱饭了。”
在他说话间,许长生已经将铜钱捡了起来。
李不羁瞪着他,最后不争气地咽了口唾沫。
“嗯,真香。”
街边小摊。
一碗只飘了几滴油花,几片绿葱的白面,被端到了许长生和李不羁的面前,即使如此清淡,两人吃的还是不亦乐乎。
“嗝~”
可能是看两人可怜,面摊的商贩还给加了点面,可谓量大管饱。
将最后一口面汤喝进肚子,碗底干净得都有反光了,李不羁打了声饱嗝,还有些意欲未尽,盯着许长生的碗。
许长生瞬间警觉了,连忙将碗往怀里又挪了挪。
“切。”
被识破心思,李不羁才挪开目光,现在天已经黑了,街道变得更加热闹,宁江县的夜生活刚刚开始。
灯红酒绿,放眼过去尽是喧嚣。
顺着槐江,游船顺江而行,挂满了七彩灯笼,貌美的女子坐在船头,低吟曲目。
岸边,青袍才子三三两两作伴,吟诗取乐。
“啧啧,何不食肉糜。”
许长生一边吃面,一边撇嘴说道。
“这实属正常。”李不羁突然一笑,“你知道宁江县,最著名的是什么吗?”
“丝绸?”
许长生思索着,途径宁江县最多的,便是边镇的商队,那里盛产丝绸。
李不羁摇了摇头。
“那瓷器?”
宁江县,有一家规模不小的瓷器行。
“也不对。”
“那是什么?”
许长生的确不解了。
“嘿嘿,此县过往最多的都是商队,天底下最有钱的就是他们,宁江县要发财,不是做生意,而是要学会怎么从这群大爷手里掏钱。”
李不羁神秘兮兮地说道,“宁江县最著名的是服务业。”
“服务业?”
许长生愣了一下,扭头看向一街的灯红酒绿,穿着绫罗绸缎的美人,站在高楼上招揽客人,“这称呼的确贴切。”
“好不容易来一趟宁江县,不尝尝此地风土人情,岂不可惜。”
往常聊起这个话题,许长生肯定兴奋的不行,现在却是头也没抬。
“说的轻巧,咱俩身无分文,这佳肴美人注定和我们无缘,我可不想留下来当龟公还债。”
“我既然敢提,当然有办法,你不信我?”
李不羁痛心疾首。
“我肯定不信你,这种事你又不是没干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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