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小地主

第三十七章 不可能

    在实力相当的两个主体间的交换基本上是等价的,但在实力相差很大的两个主体间的交换定然是不对等的。

    就像陈越交出牛鼻穿孔术,只换回来五十亩地和三头耕牛,还有一头得过几天才能拿到。

    牛鼻穿孔术只是一个简单技术,可防造的机率很,普通人看一眼基本就能学会,只能够将其献给朝廷吃一波红利。

    而曲辕犁和镂车就不一样了,除了铁器难获得外,铸造工艺也有讲究,普通人只是远观近看也很难明白,只有一些匠人才懂其中道理,并且其带来的颠覆性的革新是重大的。

    陈越精略的讲解,张彭祖肯定不明白,所以张彭祖就问道:“你这两个技术能换两百斤铁吗?”

    “阿越,你讲讲具体的咋用的,对耕地的作用有多大?”刘病已相信陈越要制造的东西肯定是有利于耕地的。

    “就拿新铧犁来说吧,现在铧犁用两头牛拉动,一天能耕两亩地多一些,最多能耕三亩。”陈越知道必须要先打动张彭祖或刘病已才能得到支持,“新铧犁一头牛一天能耕近四亩地。”

    “这么多?”刘病已震惊了,张彭祖还低着扳着手指在那儿计算。

    刘病已震惊后,又问道:“那你说的镂车呢?”

    陈越想了想说道:“半顷地,最多两天就能完成播种。我说的是精耕细作,不是那种拿着种粮随意抛洒的方式。”

    曲辕犁和镂车的耕种,陈越在前世小时候是见过的,一头牛一天基本上能完成三亩地翻土,后世一亩是666.6平方米,这小数点后面的6还要循环,西汉此时的一亩地只是近500平方米,所以说四亩与前世三亩的面积差不了多少。

    镂车就更厉害了,前世听村里的老人说,他们小的时候见大人驱使耕牛拉着镂车,半天多一点就播了五十多亩地,那可是将近当前的七十亩土地了,陈越说每天播种二十五亩完全是往少了说。

    “两天半顷地?”刘病已一只手比着耶,一只手但出了五个手指,他还有点疑惑地问,“要多少人力,才能完成?”

    张彭祖是傻在一边,口里念叨着“不可能”。

    “一台镂车,一头牛,两到三个人。”陈越说,“一个人掌控镂车,另外的一人或两人在后面用泥土掩盖种子。”

    “不可能。”刘病已也加了张彭祖的不可能组了。

    陈越拱手请求道:“请两位将我的话向张公转达一下,请张公全力支持,这两项技术必然是耕种技术颠覆性的变化,以后一家三五口人精耕一顷地,会变得非常简单。”

    说完,陈越将一辆借来的架子车牢地绑在牛车后面,又请张家仆人合力抬起另一辆车放在连在一起的两车之上。

    陈越告辞时,刘病已二人还在说“不可能”,都没有理他。

    陈越看看天空,拿出一个竹筒晃荡了两下递给张家仆人,并说道:“一会,请两位郎君饮水,这天比较热,小心发痧。”

    见张家仆人收好后,陈越才驾着牛车离开。

    “郎君,喝水。”陈越离开好一会后,张家仆人才将张彭祖叫醒,并将竹筒递给他。

    张彭祖接过竹筒喝了一口后,发现只有淡盐味,没有在陈越家喝的味道好后,就递给了一旁的刘病已。

    刘病已接过竹筒,并没有喝水,而是看着张彭祖问道:“彭祖兄,你说阿越讲的这两个事物,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厉害?”

    “某不知。”张彭祖面无表情地摇摇头。

    刘病已喝了一口水后,继续说道:“阿越给我说过的事情,基本上都达到了他所说的效果,我还是相信阿越的。回长安城,彭祖兄一起走,我们去给张公说一下。”

    张彭祖本来还想玩两天,可是架不住刘病已要回长安的强烈想法,二人只得找张家仆人又去借了一辆车,然后带上仆人,就往长安方向行去。

    天快黑了,二人才回到到长安城,一路上刘张二人是坐车,仆人都是过跑,也是花三四个时辰。好在有张彭祖这个掖庭令的儿子在,否则二人根本就不了城。

    回到尚冠里后,两人带着仆人去张贺在长安的临时住所,他家主要是在杜县,长安城都是工作时临时住所,休沐之时都是回到杜县。

    在刘病已的坚持下,跟随张贺的张家仆人才不情愿地找到快要睡觉的张贺。

    “阿郎。”仆人在房门外轻声地说道:“彭祖小郎君和病已小郎君想见见你,他们说是有关耕种的器具之事。”

    仆人将刘病已说的“这些器具非常重要”这句话给省略了,他认为相对于自家阿郎的休息来说,没啥更重要的事了。

    “他们什么时候回的长安?”张贺沙哑的声音从屋里传了出,并问道,“可说是什么器具没有?”

    仆人回道:“听说他们刚刚尚冠里,就赶过来了。病已小郎君说是什么犁,还是有一个叫什么楼车的。”

    仆人不知道是镂车,只是听成楼车了。

    “你让他们等一会,某家一会就到。”

    “诺。”

    仆人没有将二人带去书房,因为是自家人,就安排在堂屋,给二人添好水后,仆人就站到门口等张贺的到来。

    不一会,张贺就来到堂屋,二人一个口称“父亲”,一个口称“张公”,一同拜谒。

    二人落座后,张贺先是问了二人此次出去办事的情况,听了他们介绍后,张贺只是微微点头,未置可否。

    随后,才问起二人来此何事?

    在封建社会,长辈没有主动问起,晚辈一般都不会像现在的年轻人一样,张口就来。

    当然,张贺问起了,主要回话的是刘病已,他不仅与陈越关系近一些,而且平时对耕作之事要比张彭祖见过的多一些。

    因为张彭祖是过继给张贺的,所以平时张彭祖除了读书外,就是偶尔斗鸡走狗,去庄子的时候,也只是收收租,连看佃农们耕作等作秀等事都不参与。

    刘病已没有添油加醋,只是一五一十地将陈越的话讲了出来。

    两天播种半顷地的速度,还是让张贺愣神了,不过让他震惊的并不是镂车,而是新铧犁一天能耕四亩,不仅是深耕,而且还只用一头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