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夜空中群星璀璨。

    月色如纱，披散大地。

    四周一片寂静，只有莫南清朗地声音荡开。

    “猫妖三娘，为爱人报仇的故事就讲到这里，诸位，如何观之？”

    莫南盘膝在地，脚上摆放着《通天策》，笑吟吟地看着听讲众人。

    来的人倒是不多。

    宋教授和杨玲玲挨坐，杨道长和他的道童靠近莫南，老江和江凯坐在莫南右手边。

    想来是宋教授等人有意屏退其他人。

    土地公坐在莫南左手边，沉思良久。

    “莫先生，我认为……猫妖三娘是世间一等一的奇女子，书中所言有失偏颇！”

    杨玲玲偷瞄了一眼莫南的神色，开口道。

    莫南笑而不语。

    江凯倒是不怕莫南，挠了挠头：“我觉得，这不是猫妖三娘的错，书里讲的，不一定是对的吧。”

    杨道长浓眉一动，开口道：“猫妖三娘重情重义，顾郎为人向善，确实是一段佳话，但是书中极言妖物之恶，我看，有些不妥。”

    “人妖有别，猫妖三娘和顾郎却是良配。”

    土地公开口了：“此书不言二者比金坚之情，倒写尽妖物对人对世之恶俗，实属极端。”

    说实话，他们有点担心莫南不满意他们的回答。

    各类书中，都有写仙家道人对妖怪邪物的不满，仇视。

    他们害怕莫南也是这样的仙人。

    “呵呵呵……”

    莫南笑着睁开眼睛：“确实如此，人有坏人，妖有好妖，此书所言偏颇。”

    他四下一扫，道：“我并无人妖仙神魔之成见，各位无须担忧，更何况我等正在讨论，诸位还请畅所欲言！”

    莫南没有开玩笑，他确实没有人妖仙神魔的各种成见，这是他的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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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南眯着眼微笑，继续翻动《通天策》，缓缓地给他们读书。

    莫南刚刚让他们讨论，也是在隐藏自己的探知。

    他在巡察四周，他对那妖物实在是不放心。

    若是和猫妖三娘一般明事理，重情义的倒还好，不然就大条了。

    这可是敢觊觎无字天书的妖怪啊，那百年尸妖都没有这般能耐。

    不知何时我也能神识外放……

    莫南心中想到，现在的他已然可以内视，但是外放还是差了些。

    不是做不到，而是太危险了。

    莫南现在的神识外放基本上相当于灵魂出窍。

    太危险了，无异于取死之道。

    啪！

    莫南合卷闭目，而后轻笑道：“今日就先这样吧，此书读了四有一分，也是不错的了。”

    说完，莫南神色隐约间有些变化，自己说话越来越文绉绉的了。

    还好，思想上没有改变。

    众人散去，莫南也离开了考察区。

    行走于乡野小道上，莫南手持《通天策》，隐约间发觉了什么。

    此方天地，妖、魔、仙、神、人气机混杂。

    仙家道人同妖魔之流相互仇视，人供奉四方……

    人族，似乎格外的渺小？！

    莫南隐约间察觉到了什么，总感觉就差一点就能抓住点什么东西。

    这种感觉就像之前他复盘此次行动一般，极为模糊。

    老实说，这种明明近在咫尺却又总差一分的感觉，莫南很不喜欢。

    沙沙沙……

    咻咻咻……

    虫豸兽禽声融于大自然中，莫南一呼一吸间都能感受到浓郁纯粹的灵气。

    大自然的新鲜气确实使人放松！

    莫南整个人清醒了不少，也清楚自己想知道的是什么了。

    天下各道，再是无为，皆是有欲，再是无坚，皆是有惧。

    这不是小说话本，不是电影视剧，再怎么冰清玉洁，也无法避开“欲望”二字。

    “欲望”的表现就是利，有利可图才是一切事物推进的源头！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

    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啪！

    莫南将《通天策》一卷，轻轻地在自己手掌上拍一下，声音远远荡开。

    莫南很开心，他对这个世界的根基更加了解了。

    虽然基本都是他的猜想，但是可以肯定八九不离十了。

    仙缘难求，相比于仙缘，莫南现在更想知道《通天策》这本无字天书的作者是谁。

    能做出无字天书，这样的人应该也是一方大能，算得上仙缘。

    这样的人，对事物理解应该更为深层，可是全书下来，各种杂谈都提及对妖怪邪物的仇视。

    ……嘶，难道仇视妖怪邪物是仙家道人的基础？

    嗯，不太可能，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书里就没必要写诸如猫妖三娘之类的妖物中的真性情之辈了。

    反复思量后，莫南对自己的道路更为坚定了。

    那就是求仙，变强！

    虽然他还不知道，《通天策》之类的无字天书，除了大能所做，就是天篆成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