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天空下的一粒尘埃

第五章

    晚上李氏把章小玲安排在二楼最边上的房间,她小女儿的房间在中间,儿子的房间在最右边,第二天回家的章小玲就看见吴氏非常不高兴,问道:“你在吴家干嘛了?”章小玲道:“没干嘛啊?”吴氏道:“那为什么说你怎么贴吴昊身上去了”章小玲一脸懵逼的道:“没有这事啊”然后仔细回忆下道:“就是他在打麻将,我在看牌,无意间碰到他肩膀了啊”吴氏又问:“那晚上怎么安排你睡觉的?”章小玲道:“我自己一个人睡的啊”吴氏看了看章小玲,这次没有大骂她。

    章小海打电话喊吴氏,说苏氏要生了,几个人赶到医院就听见苏氏疼的哇哇大叫,从早上疼到傍晚终于生了,是一个男孩,吴氏赶紧接过孩子喊道:“哎呀,我的幺儿,我的宝贝”苏氏听见翻了翻白眼,章小海赶紧把炖好的鸡汤给苏氏端来,安顿好产妇和孩子,苏氏的妈妈也回去了,吴氏也拍拍屁股喊着章小玲一起走,章小玲道:“你先回去吧,我先帮忙看看侄儿”吴氏回去了,苏氏道:“以前你妈妈还怕我没有生育能力,非要我去做检查,我这也一下生了一个儿子,任务完成了,你妈妈现在应该满意了”章小玲道:“姐姐,她年级大了,老古董思想,你别生她的气,你还有我哥疼着你呢”

    两人又闲聊几句,晚上章小海初为人父,还不知道要照顾人,在另外一个病床上呼呼大睡,苏氏也累了一天,也睡着了,只有章小玲坐在床边照顾小宝宝,半夜小家伙拉了血粑粑,肚子空了,饿的哇哇大哭,章小玲赶紧抱起来轻轻拍拍他,然后喂了点水,哄他睡觉了,还好第二天苏氏就有奶水了,在医院住了三天,就回家了,没有回乡里老家,是回的他们两口在镇上的门面。章小玲要是晚上也帮忙照顾的话,完全没有地方睡,就只有白天过来帮忙洗宝贝的尿片和苏氏换的衣服。还帮忙煮饭,章小海一个人就要看三间门面,没有空照顾坐月子的苏氏和宝宝,吴氏被伺候得洒脱惯了,根本不会照顾人,所以章小玲就全包了。

    待在家里又无聊的吴昊吵着要出去打工,早就想离开家的章小玲便跟吴昊说:“你带我一起出去呗”吴昊也答应了,奇怪的是吴氏这次放心了,章小玲第一次坐车,晕的七荤八素,要不容易坐火车到了广州,吴昊把她带到一处出租屋,那是他提前要他妹妹帮忙租的,等章小玲去放行李,才发现就是一间大房间用三夹板膈成小单间,一米宽的床,隔壁运动都听的清清楚楚。

    章小玲对着吴昊道:“你帮我买把梳子吧”吴昊道:“你自己去买”章小玲就自己去买,等她买回来了,吴昊道:“我就是想试试你会不会说普通话,没想到从来没有出门的人也会说啊”章小玲傻傻的只听见吴昊在夸她,根本没有想到吴昊如此瞧不起她,吴昊说:“走吧,先去吃饭”结果章小玲才知道广州菜的鸡鸭鱼肉里全是甜味,吃辣吃习惯的她根本吃不习惯,便饿着肚子死撑的说着:“吃饱了”

    在出租屋等三天的章小玲终于等来吴昊的妹妹吴梦,圆圆的脸蛋,小鸟依人的身材,看起来比章小玲还小,实际她比章小玲大五岁多,她轻轻的喊了一声:“嫂子”搞得章小玲很是尴尬,结果她说:“是家里人要她必须喊嫂子”两个人都尴尬的一笑。吴梦带着章小玲到了工厂门口道:“嫂子,你看着这群人没,一会大门打开,你就跟着她们跑进去,会有人安排你们的”章小玲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八点半工厂后面大门打开了,人山人海的挤着往工厂内跑,进去后排队,然后随机分配工厂和车间,章小玲被分配到电子厂,拿着招工简历到了人事部,检查身体,合格后,发工厂零时工牌,在人事部上三天课,就是些工厂厂规等等,三天后还能继续留下来的就发正式工牌,再分宿舍,给一天时间买好生活用品,第二天章小玲就被安排到耳机车间,全都是新人,章小玲的视力好,就把她安排到焊锡。

    章小玲很快学会了这项工作,打卡上下班,中午下班有四十五分钟吃饭,大家都是挤着穿过员工通道,吃了饭又挤着进车间,就算加班加点一个月也才六百多元,还好消费也低,章小玲非常喜欢现在的生活,白天工作完,晚上和室友一起打打闹闹,越来越认识了很多同龄人,放假时候一起去工厂附近玩,章小玲身体里那个被禁锢的开朗女孩子又回来了。

    第一个月发了工资,章小玲没有往家里寄钱,因为她买了一部翻盖的手机,再加个小首饰挂在手机壳上,吴昊也方便联系她一些,吴昊在离章小玲几公里外的磨具厂上班,所以两个人见面次数也少,这天国庆放假,吴昊约章小玲出来见面,看着皮肤被修养的白皙很多,也苗条了很多的章小玲,吴昊也是眼前一亮,两人一起到了吴昊妹妹的出租屋,她妹夫上班去了不在家,章小玲帮忙一起做饭,吴昊就在旁边玩电脑,那是一台老式的电脑,屏幕小小的,吃完饭,章小玲也想玩玩,但是不会打字的她就用一指禅打拼音。

    结果有个Z字键打不出字,章小玲就喊道:“吴昊这个《z》怎么按不出字”文化低的章小玲是用拼音读音说的z,吴昊听见这么没有文化的章小玲,当时就爆发了,拿起键盘放大腿上用力一掰,键盘成了两截,怒气冲冲的道:“这是Z不是z”章小玲尴尬又自卑的回到了宿舍,章小玲在工作上老实勤快,很受领导喜欢,就准备培养章小玲当组长,结果因为文化太低,不会计算和写报表,最后只能做个组长助理帮忙修修不良品,教新员工,监督员工工作,章小玲终于知道知识的重要性。

    到新华书店买了一本字典,又买了日记本,又报了电脑培训班,老师教章小玲用五笔打字,使用office基本操作,就算这样没有文凭这是章小玲的硬伤。所以章小玲还是继续做着普工。所以连着几个月没有给吴氏寄钱,吴氏就给张小玲打电话,一会章顺生病了,一会家里要买猪了的各种要章小玲寄钱,章小玲只要答应下个月发了工资就给她寄回去。有一个月过去,吴昊的老板过生日,几个玩的好的朋友都带着自己女朋友参加聚会,要求吴昊也带,吴昊没有办法给章小玲打电话,说下班了一会起自行车来接她。

    章小玲下班后就在工厂门口等吴昊来接,刚到门口她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她很激动又高兴的跑过去道:“江正军你怎么在这里?”江正军也是一愣笑着回道:“是你啊,你怎么也在这里?”章小玲道:“我在这厂里上班啊,你呢?”江正军道:“我在等我女朋友下班,她也在这厂里上班”章小玲内心一阵失落,还是微笑着说:“哇,什么时候的事?女朋友那里人啊?”江正军道:“没多久,就离我们家没多远某某的”章小玲道:“那挺好的,没有隔多远”

    这时吴昊来接章小玲了,章小玲心不在焉的坐在吴昊自行车后面,心里五味杂陈。吴昊道:“那是谁啊?”章小玲道:“我邻居啊”怕吴昊多心又道:“他女朋友跟我一个厂,他来接他女朋友的”吴昊没有说话。到了目的地,吴昊老板还有同事看着一米六身高,长发飘飘,皮肤白皙,身材苗条,穿着一条连衣裙怎么也掩盖不住她的丰满,踩着高跟凉鞋的章小玲,开着玩笑道:“吴昊,你这是那里找的一个小情人”吴昊淡淡道:“别乱说,这是我老婆”

    大家一起落座,结果出奇的是吴昊第一次给张小玲夹菜,搞得几个同事又开玩笑道:“吴昊,你啥时候这么会疼人了”喝了点酒的吴昊没有直接送章小玲回宿舍,两个人下车到公园散步,一改以前傲慢的吴昊说道:“我们都定亲了,要不我们也租个房子吧”章小玲吓得一跳,在吴氏一直强调贞操是多么重要的教育下,章小玲觉得吴氏说的有道理,一定要等结婚后才能跟老公那个啥,所以章小玲说着明天要上班,赶紧的逃回了宿舍。

    章小玲白天上班,晚上看小说,不认识的字就翻字典,周末去电脑培训班,时间安排的满满的,平静的生活被一个陌生号码打破了,章小玲一接听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开口问吴昊在不在,带着一种挑衅的口吻。章小玲没有理会直接挂断了电话。然后打电话问吴昊是怎么回事,吴昊解释是他学姐,估计是他妹妹把章小玲电话告诉她的。

    章小玲终于满了二十岁,吴昊家人催着他们回去结婚,章小玲拒绝了,说再等几年,吴昊本来很孝顺才依着父母同意这门婚事,现在反被章小玲拒绝了,他打电话给张小玲道:“章小玲,当初不是看你BO大,老子不会正眼看你,不答应结婚也好反正我也不稀罕你,跟你说实话,上次那女的是我一直暗恋的学姐,现在就在劳资工厂里。”还没等他说完,章小玲打断道:“我们分手了,你跟谁在一起跟我都没有关系,滚。”

    吴昊便打电话告诉吴氏说:“章小玲在外面有人了”吴氏听到后大怒,打电话骂章小玲是不是又犯贱了,章小玲不再忍着她,回道:“他暗恋的学姐电话都打到我这里了,我们之间本就无意,是你们大人非要撮合,反正已经分手了,就这样吧”挂了电话,章小玲觉得非常痛快,吴氏为了让章小玲每个月寄钱回家,她也只好依着章小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