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前的一幕幕犹如昨天。

    被封印在什刹海的岁月里，魔刹不断的在脑海里复盘千年前那一日的那一战。

    曾经想不通的很多地方，在他日复一日的复盘中，慢慢显露出了端倪。

    那一战，即使他或者阿戈中的任何一方不想战，幕后的那一只推手也会找理由让他们发动战争。

    这一场战争对于他们两方来说都是不可避免的一战。

    他们有各自想要守护的人和使命。

    即使他们不想动手，幕后之人也有办法让他们不得不战。

    魔刹看凰妙戈的眼神有些复杂，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凰妙戈挑挑眉，嘴角轻勾，调侃道，“看来还不笨。”

    魔刹无奈一笑，他何止是笨，更是被人当成笨蛋耍。

    经历了这么长时间，才算想清楚当年的事情。

    也活该他们有这么一遭。

    “你就不要嘲笑我了，我也是经历了这么久才想明白的。我给别人做了替罪羊，呵呵，那我这千年的封印又算得了什么？”

    魔刹的言语中有自嘲，自然也有不甘。

    对啊，这么一想，他们被封印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又算得了什么呢？

    这不是笨蛋，是什么？

    但凰妙戈的那句调侃之言又让魔刹的心中一松，看来阿戈的那句话不是戏言，是真的想要和他暂时休战的。

    凰妙戈收回远眺的目光，眼神在魔刹的身上从上到下扫视了一遍，一言难尽。

    “吃了你的让他吐出来，拿了你的让他还回来，你经历的一切让他也经历一遍，甚至可以加倍！魔刹，拿出你千年前和本尊对峙的气势来。”

    听闻凰妙戈的话，魔刹沉默不语，许久嘴里发出嘶哑的“咯咯”声，他很久没这么轻松了，也没这般畅快的大笑了。

    不知不觉，眼底一滴滚烫的热泪从眼角滑落。

    魔刹呆呆的伸出右手，接住那滴滚烫的热泪。

    他呆呆的看着手心处那湿润，眼里有些迷茫不解，他也会流泪？

    他何曾流过一滴泪？

    即使经历了千年的暗无天日，他也不曾低下高傲的头颅。

    然而这滴热泪却是真实存在的。

    他有些不知所措！

    魔刹的不解和疑惑被凰妙戈看在眼里，她望着远方，声音轻轻的道，“魔刹，人有七情六欲，你……也不例外。”

    哪怕你不是人，但任何种族都会有自己的情绪，也有各种欲望，你又怎会例外呢？

    言外之意魔刹当然明白，他无声的笑了，这滴泪，他也释怀了。

    苍何站在不远不近的距离，看着两人平淡的交谈，眼里闪过一抹深思。

    无崖洞。

    一身黑袍脸上带着铁面的男子静静的坐在阴影里。

    手上一杯清茶冒着袅袅青烟，食指习惯性的摩挲着拇指上的戒指。

    门口的动静拉回了他的思绪。

    “主上。”

    “嗯，坐。”无涯静静的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水，手指把茶杯往男子的方向推了推。

    叶开受宠若惊的看着眼前突然多出的茶杯，眼中的惊讶只是一瞬，随即恭敬的接过桌上的茶杯，“多谢主上。”

    人也顺势坐在了旁边的石凳上，端起手中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