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救人
天刚亮,花家大伯母就敲开了花青青家的大门,洛溪也急忙忙来叫花青青起床。
“怎么了?”花青青在衣柜里翻找了一件豆绿衣服,快速穿好,洛溪一边给她梳头,恨恨地说:“刚才大伯娘来说,咱们老宅被昨天那个老妇破门而入,霸占了,叫老爷赶紧过去看看。”
老宅?是了,这花老四在花家村没房没地,昨天来大闹一通,竟然还找到了老宅去。
“现在是怎么回事?爹呢?”花青青漱完口,擦了擦嘴。
“老爷说,随他去吧……”洛溪弱弱地回答。
花青青才不管老爹怎么想,她是决计不会让老宅落在伤害自己家人的人手里。
来到老宅,花老妇在屋子里又摔又打,压根不知道花青青和洛溪的到来。
“青青姐,还有气。”洛溪摸了一下小刘氏的鼻子,隐约还感受到微弱的呼吸。
花青青解下披风,将小刘氏裹好,想了想,又将自己的围脖给包在小刘氏头上,“洛溪,来,先把她抬到门口背风处。”
两个女孩子合力,很轻松的将小刘氏抬到了大门口。“洛溪,你去叫大伯母。”花青青搓了搓手臂,这花老妇,得去会会。
花青青刚进正屋,那所谓的堂妹就开始大喊大叫:“奶,扫把星来了,打啊。”花青青气上心头,一把掀翻正中的八仙桌,单脚踩在桌腿上,厉声说道:“打谁啊?倒是给我站出来。”
花老妇作威作福这么多年,哪里受过这等气,昨日屈辱加今日挑衅,扬着巴掌就朝花青青打来。
花青青灵活一闪,退到门边,轻蔑一笑,“怎么,就这点本事?”
“奶,我帮你。”花莹莹抓起一个板凳,往花老妇身边靠,花老妇很是欣慰,对孙女的孝顺感到骄傲,再看花青青,越看越不顺眼,“莹莹,不用你来,奶奶我就可以解决这小娼妇。”
“啊,我打死你,小贱人。”花老妇喊叫着发起另一轮攻击,这惊悚的喊叫,吓得里屋睡觉的花老四一个打挺,惊醒过来。
这次,花青青没有躲闪,而是正面直击,她身形灵活,错身一让,在花老妇腰上一踢,直接将她踹翻在地。
“哎哟,杀人啦。”花老妇哀嚎,花莹莹赶忙过来掺她,嘴里还不断,“贱人,就该让周方杀死你,杀死你,贱人。”
花青青看着大概十来岁的花莹莹,冷笑,还好花老妇早些年将父亲和大伯遗弃,不然现在花莹莹这副模样的人,就是自己和两个堂哥了。
“青青,你没事吧。”大伯母也到了,焦急的问道,“有没有受伤?”拉着华青青左右看了,还是不放心。
被人关心的感觉真好,花青青扬起笑脸,甜甜道:“没事,大伯母,有事的是她。”
大伯母才不关心花老妇的死活,见花青青说没事,也放下心来,“走吧,先把那个送去医馆看看,可别有什么好歹。”
两人说着就要走,花莹莹拦在门口就是不让,花青青一把扯住她的头发,“好狗不挡道,哼。”
花莹莹不敢再有所动作,又忙着去照看伤了腰的奶奶,眼神里全是无边的恨意。
花家。
“青青,你说那人也是,竟然下这么狠的手,人都在院子里躺一天了,居然都不带进屋去。”大伯母看着小刘氏满是伤痕,烧的满身透红的可怜样,止不住的心疼。
“大伯母,只要烧退了,就应该没事了。”花青青一边往药碗里注灵泉水,一边宽慰道。
“唉,”都是女人,这大伯母现在是十分同情这个和婆母生活在一起的妯娌。一遍遍给小刘氏换着帕子,又是灌药,忙活到中午,才回家做饭。
“青青姐,你说怎么就有人会这么心狠啊。”洛溪看着小刘氏身上的新旧伤痕,心里说不出的滋味。这嫁人,要都是这样过,那她宁愿当一辈子的姑子。
花青青心里也不是滋味,可又能怎么样呢,这小刘氏不知道是什么品行,把她放在家里,走一步算一步吧,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没了吧。就当是为刚出生的弟弟积福了。
“洛溪,所以说,咱们女人家,那真是身不由己,被婆母打成这样,也没办法说个不字,就连伸冤的地方都没有。而男人呢,读书做官,那都是常有的事。”花青青语气低落,联想到以后和路子房的生活,充满不安。
“不是的,青青家,在万石镇以外的地方,是有女官员的,就拿当今大学士宋婉清来说,她就是女子,不仅入朝做官,还为百姓做了很多好事呢。”说道自己的偶像,洛溪满眼放光。
女子做到这个份上,那也是值了。
洛溪说的宋婉清,花青青也是第一次听说,不过也很是佩服。既然有女子为官,那就可以有女子首富。
“先去做饭吧,我守着。”花青青也是累了,刚好可以再屋里眯一会,做饭这事就让洛溪去。
洛溪出去后,花青青用给小刘氏灌了一碗灵泉水。再次感慨,这女人真是可怜。
“洛溪,你们今早急忙忙出去干什么了。”花母抱着孩子,靠坐在床上,一边逗孩子一边问。
“夫人,就是那个花老妇,破了老宅的门,我们今早过去看的时候,发现他家的那个妇人倒在院子里,浑身发烫,出气多进气少。我和青青姐就把她带回了,就在偏屋。”洛溪站在一边,愤恨不已。
“瞧把你气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妇人真是可怜,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新伤加旧痕,皮开肉绽。穿的还是秋衣,薄薄一层。”洛溪说着,豆大的眼泪直掉,一边擦泪一边笑着,“我就是,可怜她。”
“唉,也是个苦命人,你们好好照顾她吧,但愿能养好。”花母叹气连连,也是可怜,再看看自己,越发觉得自己幸运。
“夫人,你可别叹气,那边我们会去照看的,你放心坐月子,郎中开了药的,吃几服药就没事的。”
主仆二人又说了些闲话,才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