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龙剑录

第二篇-18 一寸山河一寸血

    伊盘大陆中,座落于尼长达江之北的洛坎国的军力称冠,同时骑军的战马质量也是号称天下之最,不过在骊昌国,却有一支术法骑兵曾经与洛坎国最为精锐的术法骑兵队“天曜金龙”齐名,在那场旷世大战中也被骊昌国寄予厚望,也确实起到了力挽狂澜之效,可以说要是没有这一支名为“玫瑰枪”的术法铁骑军队横加阻拦甚至不惜以命换命的方式拖住洛坎国的三支骑兵,或许洛坎国的大军早已攻破骊昌国的在“攒星城”之外的最后防线,同时也不会有之后兰戎国的渔翁得利。

    位于江南地区的骊昌国,虽然拥有多样的地形和气候,但却只有两处可以做为如洛坎国那般精心饲养马匹的马场,一处位于米加尔列宫的东边的那片草原,但那片草原一来本就不广,二来所养出来的马匹多半是为了提供给骊昌王族和镇守米加尔列宫的禁卫队所用,所以产量和流通性皆不大,所以便直接导致了做为整个江南地区唯一一个对外售卖马匹的“绿纱城”,成为了骊昌国格外看重的一座城。

    在紧临着边关攒星城的绿纱城,是骊昌国九城中定居人数最少的一城,所以也就

    没有像其他八层一样随处可见各式各样的房屋,满眼望去尽是茵茵绿草,而在那茵茵绿草上更是有着好似奔驰风中的马群,在这里定居的人也多是被米加尔列宫中的朝廷指派过来饲养培育马匹的专门官员,这些官员和少数本来就定居在绿纱城的原住民都如游牧民族一样,长年住在帐篷中,并且随着马群的迁徙而移动。

    不过虽然同样是在绿纱城中,但随着分布的地区不同,所养出的马匹质量也在时间流逝中,逐渐分出的高低,专门提供那支万人混甲术法红骑军的一等战马,全都出自绿沙城的西北,因为那边正是塞茵河流入绿纱城的位子,水质好不仅让生活在这边的马匹有好的水可以喝,同时也灌养出了最肥沃的嫩草,正是因为有好水好草,在这里成长的战马头头皆壮硕又高大,且有灵性通人心。

    东边罗娜河入口处和西南处塞茵河出口地区分别成为了第二等和第三等战马的生产地,过往每年初秋时,在辉都米加尔列宫中的文武百官都会来到绿纱城,一来是国王和将军们要视察战马的成长状态并且挑选新战马进入军队中淘汰旧马,同时也是为了举办一场谢神祭典。

    然而自从那场旷世大战开打后,相比本就有大量马匹数量而显得毫无后顾之忧的洛坎国,骊昌国几乎已经把整座绿纱城中能跑能跳的马全部都输往战场了,毕竟要单纯以步兵来抵抗骑兵,根本就是痴人说梦话的天方夜谭,但这也让骊昌国原本就不是很多的储马量急速锐减。

    当兰戎国半路杀出一举歼灭了洛坎国和骊昌国的军队后,兵分二路地朝两国杀去,而在兰戎军杀入骊昌国并且来到绿纱城时,本来还想着可以抢一些中流地区所产的好马的兰戎士兵赫然发现绿纱城剩下的马要不是已经连伏枥的力气都没有的老骥,再不然就是刚生下来的幼马,要说真的算是能骑能用的马,就只剩下那寥寥无几的母马和一些被特别留下来配种用的种马了。

    母月当空,一望无际的茵茵绿草原上有一顶帐篷冒着一缕炊烟,在人烟稀少的绿纱城一到晚上就是万籁俱寂,所以但凡是一点的风吹草动,都会在绿纱城中显得犹如惊天巨响一般,而此时帐篷内肆无忌惮的喧哗声和男子调戏女子的戏谑声音,更是回荡在草原之上。

    帐篷的主人是一名中年男子,中年男子身形肥胖,而且还因为一套绿色的甲冑穿在身上,全身上下的赘肉更显得尤其明显,男子留着一大把凌乱的黑色胡子,在他的身边倒插着一把大刀,雪亮的刀身不仅映着熠熠火光,也映着五名同样身穿绿色甲冑的男子,五名男子皆是一手搂着穿着清凉的女子的纤腰,一手拿着酒壶或是烤肉串,他们所有人围坐在帐篷的中央的火堆四周。

    “阿尔昌将军,这次我们可是立了大功!”其中一人对着身边倒插着大刀的帐篷胖子主人,说。

    胖子阿尔昌“嘿嘿”笑了两声,说:“这还得归功我们的王,据说可汗那边已经同意我们的王的头衔了,从此以后,我们的王,就真的是一国之王了!下次见到我大哥,就得真的叫他一声『阿尔巴王』了!”

    “那这么一来,将军不也就成为了王亲国戚了!”又一人笑着说。

    “没错!”阿尔昌大笑说道。

    “那我们应该称呼您什么啊?”

    “亲王呗!”阿尔昌说。

    一人起身,画虎类犬地做了一套中流地区的行礼:“见过亲王!”

    阿尔昌大笑,指着那人说:“好好好!重重有赏!”

    “将军”气氛正热闹的时候,却有一人突然说:“将军,头衔还没下来,要是被有心人听见了,就不好了”

    阿尔昌斜眼看了那人一眼,说:“我大哥本来是想让我这里减肥,但我不仅不瘦反胖,而且这里根本就没有其他人,都是我们的人,谁敢向外说?”

    “是啊!是啊!亲王英明!亲王英明!”其他人笑着附和道。

    然而此时在帐篷中没有一个人知道,好似无垠的大草原上,在白色温暖的白色母月光下,有一队身影正快速地朝着帐篷群向前飞掠去。

    仅仅只在几个眨眼间,本来五顶亮着光的帐篷便暗了下来,整座绿纱城中,如今只剩下母月的光芒以及冒着炊烟的那顶帐篷的光芒。

    二十一道身影悄无声息地将阿尔昌所在的帐篷围住,在从帐篷中透出的光线中,其中的二十道身影皆是身穿一件朱樱红的连帽衣,并且穿戴漆黑的盔甲,只有一人红甲金衣。

    一名兰戎国的士兵醉态大露地摇摇晃晃走出帐篷,朦胧之间,看见了将帐篷围住的黑甲红衣人,那名士兵揉了揉眼睛,显然觉得自己是真的醉了,才会眼花看到眼前的人。

    或许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名兰戎国的士兵反而是最好命的,至少还是在酒醉的撞态下,被一柄锋利的斧头直接被砍去脑袋,不曾感到任何地疼痛便死去。

    帐篷内,阿尔昌正贪婪地嗅闻着一名被脱得精光的红发少女的脖子,说:“真香!果然中流地区的女人就是跟我们那边不一样!”

    “等大王正式封了王,将军也正式成为了亲王,那女人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一名兰戎国士兵搓着手,说。

    “说的好,阿福,来,喝酒!”阿尔昌举起酒杯,笑瞇瞇地说。

    这时帐帘被掀开,刚与阿尔昌喝完酒的阿福转头笑说:“没用的小子!喝几杯就不行了!还吐!若河,来来来,再陪大爷我喝!”

    说着,阿福便拿起酒杯走向刚走进来的士兵,然而殊不知当阿福一靠近那名被叫做“若河”的兰戎士兵,“若河”竟是一个抬手,不是掀翻了阿福手上的酒杯,而是直接削断了阿福的手掌。

    这一切的变化来的太突然,以至于当阿福的手掌落地时,阿福才大声叫出声,然而才刚叫出声,咽喉便已经被洞穿了。

    帐篷内其余的四人皆是大惊失色,阿福的尸体倒在火堆上,阿尔昌这才看清楚眼前的若河早已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若河。

    “兰戎匪子,今日便要你们碎尸万段!”假扮兰戎士兵的男子大吼一声,竟是直接将身上兰戎国的绿色盔甲震碎,显露出原本身上的黑甲红衣,只见他左腰上挂有两把短刃,右手臂上配有一把袖剑,不过最惹眼的还是那把负于背后的斧头。

    “是『拂影』”阿尔昌推开身上的红发少女,站起身说:“你们是骊昌国的人!”

    “我骊昌国人,绝不允许你们这群匪子在我们的土地上,为非作歹!”男子咆啸,接着一个纵身便朝阿尔昌跃去。

    不过除了阿尔昌之外的其他三名兰戎士兵也不是虚摆在那边的雕像,一见到男子冲向阿尔昌,虽然都有些醉态,但毕竟也是在沙场中打滚的士兵,立即便做出了保驾抗敌的动作。

    “呵呵,你当我会怕你不成?一个人的特种兵『拂影』,跟废物有什么两样?”阿尔昌冷笑道。

    然而就在阿尔昌话音刚落,帐篷瞬间被割开,二十道身影出现,并且除了红甲金衣的那人之外,其余的十九道身影都扑向了在场的四名兰戎人。

    阿尔昌虽又胖又肿,但身手却是出奇的快速,眼见大势不好,竟是立即抽身向后退,并且闪过了从后方来的扑杀,朝着草原奔去。

    至于那三名士兵,不知是有意断后还是根本没有机会多想,反正只是一瞬间便已经死于乱斧之下。

    “将军,接下来该怎么办?”一名骊昌拂影士兵

    红甲金衣的男子似乎一点都不意外眼下发生的状况,他说:“按照计划,在后面追”

    草原上一个臃肿的身影正狂奔着,阿尔昌虽然是喘着粗气且稍微显得有些许的狼狈,但却没有半点惊恐慌张的神情,尽管骊昌国士兵的偷袭的确让他有些许措手不及,但这也不是第一次传出有骊昌国有志之士反扑当地的兰戎国驻军的事件了,身为一城守将的阿尔昌自然也早就接获了来自辉都的提醒信,要各位驻扎在各城的守将务必多加警惕,而为了应付这种情形。

    看上去臃肿肥胖的阿尔昌竟是做出了一个相对大胆的决定,将他手上的所有兵力分散在绿纱城的三大马场,而自己则是将主帐和极少部分的兵力设置在西南马场与东边马场之间做为诱饵,只要自己能在袭击中全身而退,并且发出信号,便能起到左右夹击骊昌国的偷袭队伍之效果。

    将诱饵设置在相对邻近的马场所拥有的素质比较不好的南边,除了有尽可能保存西北马场中优良马种的考虑,再者便是对南边的鲲琼国有所防患的作用,若是那名少年鲲穷王所言属实,鲲琼国将讨伐驻扎在骊昌国的兰戎军,那势必南方会成为首当其冲的战场,就算阿尔巴王一副不把鲲琼国放在眼里,但其实早早就下令了让身为边关的攒星城进入备战状态,而身为紧邻攒星城的绿纱城,也就自然而然地成为攒星城的首要腹地,所有的后援和后备都将由绿纱城的南边输往攒星城。

    此时阿尔昌已经能感觉到地面传来轻微的震动声,阿尔昌嘴角向上一扯,喃喃自道:“且看我的铁蹄踏平你们这群不识好歹的废物!”

    月色下,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前方有绿色的盔甲和写着“昌”字的大旗飘荡着,同时他也感觉到在后方,也传来阵阵地面颤抖的感觉,尽管阿尔昌第一个念头是觉得驻扎在东边的军队来的也太快了点,但他还是不由自主地大笑出声,他想着只要摆平了这次的偷袭,那他未来亲王的位子,可就算是真真切切地坐稳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响如从云霄中传下:“在我骊昌之地,兰戎蛮子,何来踏平一说?”

    紧接着一道寒光便如夜空中的星子突然坠落一样,阿尔昌可以说是连滚带爬地才堪堪躲过。

    一把金狮大刀插在绿纱城的草原上,在母月的白光照耀下,格外森寒,紧接着一道身影似云上神仙一般降下,单脚踩在刀首之上,瞬间地上烧起九条炙热的火蛇,一时间,亮如白昼。

    人,霸道强悍,身负金衣以及烈火般的红焰盔甲。

    红焰盔甲,据说是由天火打造而成的一具神兵铠甲,天底下唯此一具。

    能有资格穿上它的,至今也唯有一人。

    “是你!果然你没有死!”阿尔昌瞳孔变大,愤怒地对着刀上人影吼道。

    “认得吾,还不投降?”那人说。

    “哼!就算你真的是战神,面对我两万人的骑兵,你一人,又能如何?”阿尔昌对着那人继续吼道。

    “谁说吾,只有一人?”

    沉稳如深渊的话音方落,阿尔昌顿感背脊一阵发凉,立即转头回望,刚刚自己一闪而过的纳闷成了噩耗,玫瑰旗、赤红的甲冑骑兵和战马、还有那一杆杆标志性的猩红铁枪。

    曾有好事者点评天下骑兵的实力,以百骑能破多少兵作为基准评点,名列第一的骑军,不置可否的是洛坎国的万人术法骑“天曜金龙”,而位居第二的便是骊昌国倾尽举国之力以天曜金龙为原型打造的同样万人术法骑“玫瑰枪”,两支万人术法骑军一北一南,自有分庭抗礼之势,点评中,两支骑军的实力差距,仅在五十人以内。

    身穿金衣红甲、立于金狮大刀之上的男子沉声缓缓说道:“一寸山河一寸血,吾纵亡国,誓不与贼共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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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缓缓地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狄康武眼帘中的是一张绝美的瓜子脸和一对勾人魂魄的桃花眼,狄康武坐起身体,在床边的冷姮盈瞪大了她的桃花眼:“狄康武,你别乱动!”

    “放心吧,伙伴他不过就是没有力气而已,又不是那个白痴盾之圣约者”鲁江崧在一旁撇嘴说道。

    狄康武转头看向鲁江崧,鲁江崧说:“伙伴,修行还不够啊!要是当年的我,一剑就破了那小雷”

    “你吹牛!”冷姮盈说。

    鲁江崧转头看向冷姮盈,冷姮盈看见鲁江崧的眼神身体不禁往后缩了一点,鲁江崧突然问:“女人,你知道你刚刚做了什么吗?”

    “做……做……做什么……我哪有做什么?”冷姮盈结结巴巴地说。

    鲁江崧叹了一口气,摆了摆手:“算了,看来只不过是歪打正着而已,还是一点自觉都没有”

    “你说什么!”冷姮盈大声喊道。

    “你现在还太嫩了!以后或许你就会明白了”

    鲁江崧说完,又看向狄康武:“怎么样?睡了这么久,也应该发现奇怪的地方了吧”

    狄康武点了点头,鲁江崧问:“那你想到办法了吗?”

    狄康武摇摇头,鲁江崧咧嘴笑了下:“这样吧,我给你点提示,记好下面这两句话:『皎如飞镜临丹阙,缘烟灭尽清辉发』”

    “皎如飞镜临丹阙,缘烟灭尽清辉发”狄康武覆颂了一遍。

    鲁江崧拍了拍狄康武的肩:“好啦,伙伴,好好琢磨琢磨,我想以你的资质,应该不用花太久时间就能有所突破了,毕竟你不是这个笨女人!”

    “你说谁是笨女人!”冷姮盈怒吼。

    然而鲁江崧早就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震惊的白一山,冷姮盈一张白皙的脸蛋瞬间染上了两朵又红又大的云彩。

    “公主殿下,太子殿下”白一山回过神来,说。

    狄康武看向白一山,白一山接着问:“太子殿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

    “没事,不麻烦白将军”狄康武说。

    “那太子殿下,李将军说了,要是太子殿下感觉身体好点了,请到议事厅一趟,有要事商议”白一山说。

    “知道了,等一下便去”狄康武说。

    白一山退出后,冷姮盈问:“狄康武,你真的好了?”

    狄康武看向冷姮盈,冷姮盈说:“我感觉你的脸色还不是很好”

    “无碍”

    狄康武轻描淡写地回道,接着停了一下,双眼却紧盯着冷姮盈,冷姮盈不自觉地身体又向后缩:“你干么?”

    “鲁江崧说的,是什么意思?”狄康武问。

    “你指那两句话?我怎么可能会知道!”

    “你做了什么?”狄康武问。

    冷姮盈顿了一下,然后提高音量对狄康武说:“就说了,我不知道,我也没有做什么!”

    狄康武也没有多做回应,翻身下床,冷姮盈站起身,对着狄康武的背影,说:“喂,狄康武”

    狄康武停下脚步,冷姮盈接着问:“你觉得会成功吗?”

    冷姮盈问完后,便有点后悔,说:“算了,当我没问”

    然而这时狄康武却说:“有我在,就会成功!”

    冷姮盈愣了一下,却见狄康武已经走了出去。

    狄康武来到议事厅,除了先前的白一山,李勇、索尔、戈登和冉亮攸也都在,李勇关心地问道:“太子殿下,身体好了?”

    “无碍”狄康武淡淡地回道。

    李勇瞪了白一山一眼,白一山脸上满是无奈,等狄康武走道众人旁边后,李勇说:“该问的和该事先布置的都已经办妥了,接下来就是此次行动的重头戏了,而且我可以很肯定的说,我们只有一次机会,这一次若没有成功将兰戎军彻底驱逐出骊昌国,那不久后的将来,中流地区便会沦陷”

    李勇停了一下,接着续说:“依照目前掌握的情报,我打算将我们所有的兵力分为四队”

    “四队!将军,会不会太分散了?”索尔问。

    李勇指着地图:“骊昌国地势复杂,这是我们的劣势,但同时也会是兰戎国的劣势,现在狄太子在场,我也不怕狄太子笑话,我们江南一带虽是物产丰饶胜于江北,但无论是军力还是国力都无法单独与洛坎国相比,这么多年来虽与洛坎国有南北对峙的景象的骊昌国,但那场大战很明白地告诉的天下所有人,纵然是第二大国的骊昌国,也无法与洛坎国抗衡,这就真的必须归咎于江南一带地形的复杂导致了战力的调度无法像江北那样顺利且快捷,虽有易守难攻的先天优势,但若这先天优势被破,注定会是兵败如山倒的一败涂地,之前的骊昌国是如此,现在的骊昌国境内,更是如此,兰戎军毕竟是外来军,要真正掌握骊昌国全境,就这么短时间来说是绝对不可能的,所以我们可以很大胆用手上拥有的情报推测,兰戎军就算现在是名义上掌控了整个骊昌国境内,但实际上真正派兵进驻且拥有对抗外敌实力的,只分布在骊昌国的五座城中,分别是辉都、金谷、风牵、绿纱以及攒星”

    说着,李勇又将绿纱、攒星、金谷和辉都四城两两圈起,道:“绿纱势必成为攒星的腹地,而金谷与辉都本就是一体,所以真正意义上,我们若是能成功打下这三场大仗,那兰戎军便要退出骊昌国”

    李勇抬起眼看向索尔:“一开始将我军所有的兵力分为四队,的确存在着过于分散的风险,但这也是必须要承担的风险,若是我们集中兵力一城一城地打进去,先不说在复杂的地形行军的困难,兰戎军要在节点上设埋伏也会非常容易,所以我们必须先分散后集中”

    索尔点了点头,李勇接着说:“这一次我们鲲琼国出兵驱伐兰戎,不仅仅只是维护兰戎与骊昌两国之间的长久以来的关系,也是代表我们中流地区的一个表态,中流地区能内哄,但绝不是在漠陲地区立国的兰戎国你想来就来的地方,若想要侵犯中流地区,势必要承受中流之国的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