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论剑
旭日初升。
朝霞突破山间云雾,照映在这破旧的道观内,一点点的驱散着此间残留的阴气。
行商们也分别向李羽二人辞别,继续上路。
“沈仙子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若是不忙,不如一起在这道观内查探一番,最好是找到那邪修老道的老巢,以免他还在此地还留下什么害人的东西,遗祸后来之人。”
见行商们已经走远,李羽向沈清雪发出邀请。
“清雪欲前往太和宫问剑,不过也不急于一时。”
沈清雪说完,便率先向后院走去,李羽连忙跟上。
“问剑?”李羽疑惑。
“清雪欲修剑道,便想亲身体会各家精妙剑法,以求从剑道中领悟法则,之前交战,观李道友剑法也是不凡,清雪有个不情之请。”
“还请沈仙子明说。”
看在之前一同对敌和分享战利品的份上,李羽对她感官还不错,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要求,李羽并不会拒绝。
“稍后事了,清雪想与李道友论剑一番。”
此前,沈清雪见李羽所使用的剑法精妙程度,完全不输于自家九华山和太和宫这两个以剑法闻名的大派,作为欲修剑道之人来说,见到精妙剑法,难免有论剑一番的想法。
“正好,李某也想要领教一下九华山剑法,不过李某也是有自知之明的,沈仙子的剑履山河,李某自认是接不住。”
对此,李羽自是没有意见,一口答应下来。
就这几句话的功夫,李羽二人便走到了道观的后院,满地倒塌的房屋,比前面大殿要残破多了。
二人行走在残垣断壁之中,并没有什么发现,只有脚下不断传来踩破瓦片的咔嚓声。
出了后院是一片斜坡密林,其中有一条小路蜿蜒而上,二人沿着小路行了不到一里,来到一片崖壁下。
“幸好前来查看了一下,不然此地让其他不怀好心之人发现,恐怕又要遗祸一方了。”
崖壁向内凹进,形成一个空间极大山洞,一眼望去,洞顶和周边石壁上刻满了血色的符文,地上除了一些石床、石桌之类的石质家具之外,便只有堆积如山的骸骨,大部分都是人类的,也有一些山中野兽的骸骨。
骸骨之上,有浓烈的怨气翻涌,怨气之中,又隐约有着许多人形虚影在其中哀嚎。
“这是炼血化精的阵法,能够把生灵的血气炼化为纯净的精气,是一种邪阵,我们得把它毁掉才行。”
沈清雪皱着眉头,看着洞内场景,抬手便要御剑毁掉这里的阵法。
“沈仙子且慢,在此之前,还是需要先把此地怨魂超度一下,不然逸散出去,时间久了,难免会有那么一两个化成邪祟。”
李羽连忙叫住沈清雪,然后从储物袋中拿出香烛,插在四周,对着天地各拜了三拜,而后拿出蒲团坐下,准备超度,却见沈清雪站在原地,并无所动,于是出言提醒。
“沈仙子怎么不一同超度,超度怨魂可是能积累功德的。”
“清雪一心剑道,并未读过超度经文。”
沈清雪解释一声,便走向一边,把地方让了出来,以方便李羽超度。
“那沈仙子以后可要读一读,积累功德并不妨碍剑道修行。”
李羽随口一说,便开始背诵超度经文。
超度经文也是道经的一种,诵读可为亡魂洗去怨气,接引至阴间转生。
此类经文,玄天宗当然也有,李羽读遍玄天宗道经,也自然学到了一些超度经文。
……
待李羽超度完成,沈清雪毁掉邪阵,二人回到道观,已经是正午时分。
大殿外,二人对立而站,准备论剑。
“李道友,既然是清雪提出论剑,还请先行出招。”
“也好,那沈仙子请看清了,荡魔九剑第一剑,灭鬼式。”
玄天剑应声而出,带着炎炎焰火向着沈清雪斩去,正午烈日让玄天剑上的火焰比昨晚更加强烈几分。
沈清雪此时却是闭上双眼,细心感应玄天剑上强烈的炎阳之意,此剑意至刚至阳,难怪对鬼物有那么强的克制作用。
待玄天剑快要接近自身,沈清雪才出剑出手接下。
“荡魔九剑第二剑,斩邪式。”
剑灭鬼式被沈清雪接下,继而变换招式,玄天剑身火焰消散,显露出自身模样,带着一股堂堂正正之意,继续向沈清雪刺去。
此剑也同样被沈清雪轻松接下。
“那么,第三剑,沈仙子可要注意了。”
接连两剑都被沈清雪轻松接下,李羽脸上也有些挂不住,虽然明知沈清雪剑法高超,荡魔九剑难不住她,但被他如此轻松接下,这不显得李羽剑术不精。
随后召回玄天剑,拿在手上,气势突然飙升,斩出漫天剑气。
“降妖式。”
而后李羽剑随身走,冲向沈清雪。
荡魔九剑的第三、四剑,都为近身剑法,妖魔二族肉身强悍,大多擅长近战,而创造出荡魔九剑的玄天宗祖师,也是心高气傲之辈,创出此剑法,意为人族修士以近身剑法也能降妖除魔。
“近身剑法。”
沈清雪眼前一亮,也召回自己的问雪剑,同样以近身剑法应对。
近身战法在修仙界并不常见,除去炼体修士外,很少有其他修士使用,想不到这沈清雪也修有近身剑法。
李羽二人近身交战,一时间,剑气四溢,四周草木,俱被溢出的剑气削断,连道观的大殿也因剑气削断了梁柱而倒塌了一部分。
如此交战数十招,李羽剑招均被沈清雪一一化解,李羽只得再次变招,双手持剑。
“伏魔式。”
此式不再发出剑气,如同一个凡人武士一般,剑招也变得朴实无华,集中力量于剑身,但是每一剑都威力极大,一般同境界妖魔,碰之则伤,磕之则死。
沈清雪也发现此式特点,若是在同境界下绝对硬接不了,便使用灵活快速的剑法,想要以速破解。
片刻后,沈清雪的问雪剑停于李羽喉间前一寸,李羽的玄天剑悬于沈清雪额头上一尺。
“沈仙子,技高一筹,李某败了。”
二人各自收剑后,李羽笑着说了一声,对于输给沈清雪,也不气馁,只有失败才能找出问题,此次和沈清雪论剑,他也找出了许多自身剑法的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