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牧开着车从汽车城离开。

    因为这台车本来就在横肉老板名下，转给苏牧，算是二手车过户，比新车手续方便些。

    现在它已经完全属于苏牧，还有十个月的保险。

    苏牧来来回回在路上兜了好几圈，才开车回到酒店，将车停到酒店停车场。

    现在，自己也是开过车的男人。

    回到房间后，苏牧点了一份外卖，现在他越发怀念秦氏酒店，有晚餐，有洗衣服务，还有88号的按摩。

    群里发来消息：“各小队就位了没有？”

    “就位。”

    “就位。”

    “就位。”

    ……

    苏牧报告了自己的位置。

    “兄弟们，群里不要闲聊，有情况立刻汇报，大家今夜辛苦点。”

    一共分为三个小组，每个小组都有一个群，方便随时联系。

    等外卖送来，苏牧一边吃着外卖，一边隔窗监视着楼下的胡同。

    这是一个很枯燥的事情。

    不过老四给苏牧安排的地方，离布防中心点已经很远了，黄九龙出现在这里的可能性不大。

    苏牧从背包里掏出牛皮纸袋，一边监控，一边阅读黄九龙的资料。

    任何人进入特事处，都需要通过甄别审查，这份资料就是黄九龙加入特事处时上交的档案。

    从他出生到27岁所有资料都在这里，小时读什么学校，高考的分数，大学时表现，毕业后的工作……并没有想象中厚，只是几页纸。

    苏牧忍不住想，会不会自己也有这样一份档案。

    不过薄薄几页纸，便道尽了一生。

    黄九龙小时候父母离异，他跟着母亲生活，母亲生活忙不开，便将他放到姥姥处寄养，黄九龙可以说是姥姥带大的。

    在能力觉醒前，他的人生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有着普普通通的相貌，读了不好不坏的大学，智商也不高不低。毕业之后，进入一家公司，干些打印倒茶之类的工作。

    直到觉醒了超能力，被特事处吸收，才有了后来的事情。

    苏牧拿起黄九龙的照片，照片中他刘海覆盖额头，戴着眼镜，木讷，清秀，丝毫看不出是个杀人狂魔。

    苏牧随手拿起一颗苹果，咬了一口，发现里面已经烂掉了。

    苹果是什么时候变坏的。

    人呢？

    叮铃铃……

    房间内的电话响起，打破了安静。

    苏牧接通电话，里面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老板需要服务嘛，我们这里有大学生，老师，空姐……还有今天刚刚上班的。”

    终于，苏牧接到了期待已久的电话。

    他之前住在秦氏酒店，秦氏酒店多少还正规些，管得比较严。而今天，苏牧只是随便找了一家商务酒店，商务酒店有商务模特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叫那个刚刚上班的来吧。”苏牧挂断了电话。

    15分钟后，门铃响起。苏牧先隔着猫眼看了一眼，见对方身材高挑，穿着淡蓝色衬衣，长发如水，背着一个女士单肩包。

    苏牧验过货后，这才打开房门。

    “进来吧。”

    他又回到窗户前，听到身后的高跟鞋声。

    女人背着包，狐疑地盯着苏牧的背影。

    “老板？”

    苏牧扭过头来，女人眼睛睁大，吃惊道：“是你！”

    她正是白天的那个车模。

    白天她是一个妆，晚上她又是一个妆，而女人换个妆就像换个人似的，刚才苏牧隔着猫眼竟然没有认出来。

    现在女人露出这个表情，苏牧立刻认出来了。

    “是你！”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同时都愣住了。

    女人立刻摆出防御姿态，紧张道：“你该不会因为白天的事，打击报复我吧。”

    女人心想，如果是真的，苏牧也太手眼通天了。

    苏牧摇摇头：“只是一场误会，我没有那么小气。”

    “照你这么说，真是巧了？”

    “巧了。”

    苏牧表面平静，内心接近暴走。

    这尼玛也太巧了。

    白天是谁说老娘是你一辈子都碰不到的女人，晚上就来送外卖。

    苏牧白天还是个正经人，晚上就不正经了。

    两个人的人设都崩了。

    “你这白天上班，晚上兼职……”苏牧不知道该怎么说：“挺辛苦吧。”

    女人不自然地搅起双手，尴尬地无地自容。她慢吞吞在凳子上坐下，道：“其实我也是第一次，真的头一天上班。”

    “嗯。”

    “要是你觉得不好的话，我可以走，再换别人来。”

    “来都来了，还走啥，坐，坐下聊。”苏牧道。

    “要不……我先去洗个澡？”女人脸红得呼吸都发热。

    “倒不着急。”苏牧道：“你们怎么收费的？”

    “688包钟，1288包夜，其他项目另外收费，1888全套。”

    苏牧道：“全套能干啥？”

    “想干啥就干啥。”

    “真的我想干啥就干啥嘛？”苏牧眼神跃跃欲试。

    看着苏牧精光闪闪的眼神，女人下意识咽了口吐沫。自己该不会遇到变态了吧，又帅又变态的那种。

    听上去就很刺激。

    “当然，想干啥就干啥。”

    “好。”苏牧拍了拍窗台的沙发：“你坐在这里，帮我盯着下面的胡同。”

    “嗯？”

    女人脸上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这件事很大，苏牧也不敢掉以轻心，但长夜漫漫，一个人盯着胡同是很容易分神的。

    现在有个人陪着，苏牧可以干点别的事，而且睡不着觉，聊聊天也是好的嘛。

    女人和苏牧坐在双人沙发上，目光盯着下面的胡同。

    “下面啥也没有啊？”

    苏牧给他看黄九龙的照片：“看到这个人，记得提醒我。”

    女人看看照片，再看看苏牧道：“难道你在执行什么特殊任务？”

    竟然这么轻松就被猜中了。苏牧点点头：“是的，我来自特殊部门，正在抓捕一个变态杀人魔，谢谢你的配合。”

    “没想到你这个人还很幽默。”女人抿嘴笑了，道：“你看我像变态杀人魔嘛，你准备怎么惩罚我。”

    “干活。”苏牧沉声道。

    小样，还跟我玩角色扮演。

    女人盯着楼下的胡同，没多少时间便觉得枯燥了，不能玩手机，不能刷剧，不能睡觉……相反，苏牧却走来走去，甚至还开了局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