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我救了前夫的白月光

岳麓花

    “这是詹奕桐,詹师兄(詹二的弟弟,第一次上山,这会跟我们队一起上山”

    “奕桐,别摸,那里有条蛇!”

    “奕桐!”

    ……

    下腹部一阵凉意,瞬间白光刺眼

    “啊!”

    我蹭的从床上弹起来,那阵失重感还没过去,我又满头大汗的醒来,小腹隐痛,5年过去了,伤疤已经愈合,只剩下一条淡淡的细线,肚皮被石头划开有多痛不记得了,但那一刻短暂的冰凉,深入骨髓。

    我总是重复同样的梦,五年前摔下断崖那一瞬,在最后撕心裂肺的呼喊中惊醒,然后慢慢被从小腹窜上来的凉意包围。

    特雷弗医生说这是伤后的应激反应,不用吃药,但那股凉意越来越频繁,也更浓重。

    已经在床上睡了5年了,我不想再向前几周一样,窝在床上抱着腿承受。

    经过几周的康复训练,我的肌肉仍然无虚弱,但上轮椅总是绰绰有余的,我挪到床边,拽住训练吊臂,脚还没放到地上,吊臂突然滑脱,我整个人砸在了地板上,全身泛泛得疼,姆妈听见动静,“哎呀呀!”上来惊叫着把我扶起翻过来,抱上床,通身检查一遍没发现伤情后,语气缓和了一些,

    “哎呦!小祖宗诶,我就下楼送个东西,你就在上面翻天了”

    姆妈从小就容易受惊,看她挤在一堆的眉毛,我反而觉得可爱,心中的焦躁平息了一些,“好了,我知道了,我要去轮椅上坐”

    有加上前几次我不安分的经验,为了防止我乱动,姆妈特意在我腰上加了根松松的保护带

    我遥控着轮椅到处晃,房间的格局变了很多,爸妈可能以为我醒不过来了,为了护理方便,改了房间格局,打通了2楼房间,改成了大平层,乐高电脑被挤到了角落,添了各式各样的护理设备。

    靠花园的那面墙还是镜子,镜子里是个陌生人,头发长了,肤色变了,肌肉较以前纤细了许多,没有一点萎缩的征兆,镜子里看起来,就像生了场重病,皮肤惨白,消瘦了好多,不过也该庆幸了,睡了5年了,(17岁摔的)还在中途变成了o,爸妈不知道要花费多山精力才能护理得这么好。

    镜子里的人咧了咧嘴,一副o的病弱相。连我自己都不相信我以前是游泳队长

    书房的露台是我最爱的地方,从那里可以看见整片湖景以及背后延绵的山脉和林地。不过隔壁新修了一栋花园别墅,没人居住,外面由木制材料装饰,朴素但优雅,前院有一大块花圃,蒙着一层薄膜。

    不知什么时候,花圃里的新栽了一大簇花(某种花,比较多见或者少见),淡紫色的,细细的花瓣拢做一大簇,在风里摇曳,温柔清丽,展开的窗户和门口也有了仆人的身影。

    “姆妈,隔壁的那家人回来了吗?”我坐在露台上朝屋里大喊

    “什么?”姆妈循声走过来,看我望着那边,笑了笑,顺手给我披了条围巾,道“嗯,下周就是除夕了,他们家每年过年都会回来”

    “你刚刚送了什么东西过去”

    “太太让我把她烤的水果派送点过去”

    “把窗打开吧”,我明知故问

    “别想了,你现在还虚弱,再让感冒了,又得呆在床上”

    连露台都要关窗,我又不是见风死的细菌。

    二

    “桐桐”,老妈的声音从楼梯口传上来,“我们去姥姥家咯,等会儿给你带荷酥饼回来”

    “嗯好,代我祝姥姥姥爷过年好”

    年关了,除了姆妈其他用人都回家了,爸妈去了姥爷家,大哥还没到家,二哥在公司赶项目。别墅区没有烟花爆竹,四下里静悄悄的,以前总是和朋友们出去疯闹,叶舟谢绝了今年邀请。

    呼,家里彻底安静了,开始有点困了。

    对面的别墅有了人气,门开了,烟囱飘着一缕细烟,园子里又新添了很多东西,秋千、藤椅、角落撑了把竹伞,那种淡紫色的花填满了剩下的花圃,鲜艳但不拥挤,在冬天的冷色调里想抹轻柔的雾。

    这雾里有香味吗?我拿着遥控器

    “姆妈”,

    “姆妈?”

    ……

    没答应就是默许了

    窗户刚打开,一阵冷冽的寒气就涌进来了,伴着一股湖水森林的味道,自然的味道。

    可能是暖房里呆久了,鼻子乍一受了冷气,怎么也闻不到花香,不过,也许那花的味道淡薄,飘不上来。

    我连着打了几个哆嗦,姆妈发现了又会唠叨,但就这么开着吧,好久都没闻到了。

    “咕,咕,咕”由远及近传来一阵接一阵鸟叫,随手拿起一本瓦尔登湖

    不知不觉闻到淡淡的香味,清新又温暖,从来没闻到过的味道,很舒服,有种被轻搂住的熟悉感,清风卷着花香可以直接吹到书桌旁边,我陶醉在其中睡意昏沉,趴在桌上睡找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傍晚了,天黄蒙蒙的,久违的好睡,抻抻手臂,感觉后颈有点痒,那里有块陌生的o腺体,我轻轻摸了几下,像婴儿的脸蛋,很难想像自己身上会有这么软的一块地方,不是肌肉,不是茧子,而是盛满信息素的嫩肉,夏天不能挨热,冬天不能受凉,人群里不能露出来,随时随地都要保护好,比我的鸡鸡还重要。

    嗬,到现在都没办法适应后颈这块软软的腺体,不是ao性别歧视,而是从小就测过基因导向,一直都是明显的a导向,朋友中只有马意有一半的o倾向,最后没想到身边的朋友们都分化成了a,只有自己成了o。学习性知识的时间都花在a上了,o知识就基本停留在大体知道层面,而且自从自己分化成o以来,还没有过任何特异表现,连自己的信息素都闻不到,这要怎么适应?

    窗还没关,车轮碾过泥土的声音,随之是砰的关门声,我曾到窗边的时候只看见零居家门口多了一辆越野。关山窗,我做电梯下楼,姆妈在客厅忙着料理,趁她进厨房打理,我推着轮椅出了门,想靠近闻一下花香,花园周围有一圈浅浅的篱笆,只能绕着去门口,那辆越野就停在那里,正好占了一大半空间,挡住了门铃,轮椅又过不去,我推着轮椅往旁边的空花圃里偏一些,好从侧边过去,没想到泥非常松软,重心一偏,连人带车一起摔进了花圃。

    这时,后颈突然奇痒无比,那种有虫子在里面游走的痒,我隔着腺体贴抓了抓后颈,程度仅限于隔靴搔痒,想赶紧站起来,腿完全不受控制,轮椅摔在旁边,挣扎了没两下,门里就跑出来一个穿围裙的胖保姆,根本不听我说话,嘴里啊呀呀的叫唤,嘴里说着模模糊糊的中文,检查了一下,确定只是蹭破了几块皮后,接着一把就把我抱起来,放在花园的木椅上。

    花圃里钻出个老伯,简单交流两句之后,女佣人进了屋子。

    还是那股淡淡的香,没有因为靠近而变浓。我捂着脖子,手一附上去,痒意好像平息了一些

    老伯一边和我闲聊,一边整理花草,兴致勃勃带点炫耀的和我讲那一片花,叫剪罗春,最外层的花苞是淡紫色,近看是白色,远看确实淡紫色,

    “这可是名种花,难养的很,怎么样?很好看吧”

    “剪罗春,嗯,很美”,倾身细看,花枝笔直的白色剪罗春犹如一阵漫天飞舞的雪花,气场十足又温柔至极。

    “现在还不是最没的时候,再等一段时间,到了花期,那才叫惊艳”老伯拎起剪子,“这家夫人很喜欢,每年夏天满花圃都是,他自己打理”

    “夏天?这花是夏天开的?”

    “嗯,这些都是从温室里移出来的,这种温度下,撑不过几天”,老伯流露出惋惜的神情

    “那移栽过来做什么?这,夫人,舍得吗”

    “是先生的意思,听说是夫人病了,我也是临时接手,这具体我不清楚”

    “哦”我看着这花也有点惋惜了。

    没过多久,先前的佣人推着我的轮椅出来了,这家主人没出现,天色暗了也不好再打扰,我刚道了别,就被姆妈惊叫着逮了回去,麻利的给我全身上下收拾了一遍。

    今年的除夕很热闹,大哥带了嫂子回来,二哥没加班(李知晋是二哥的好朋友,一起合伙成立了公司)。

    除夕家庭聚会一过,初一就是我的生日,23岁

    前不久醒来才17,明天就23了。

    三

    “桐桐”

    “桐仔”

    ……

    第二天醒来,头昏脑胀,浑身酸痛,坐了一会儿,后颈越来越痒,特雷佛医生开的医用腺体贴在床头抽屉里,,急急的挪到床头,翻了张出来贴上

    呼~

    松一口气

    这个时候才看瞥见,床头放着一个花瓶,姆妈说是晚一些的时候,隔壁的老伯送来的,虽然插花技术有待提高,但总体还算赏心悦目。

    从小初一都是我最期待的日子,会有很大的派对,也是家里最热闹的时候,今年也有派对,也是那样的吵吵闹闹,但我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我不再是个孩子,大家都默契的回避着什么,周围的人好像有点失真了,不过马意和祝林还是原来的样子,一个粗枝大叶的嘻哈相,一个温柔沉默。我的精力很有限,坐了两小时就回床上休息了,派对也在午后就渐渐的散了。

    等我再起来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姆妈固定了吊臂,我自己下了床。

    窗帘没关,月光淡淡的散进来,一切朝月的东西都白滢滢的,大平层显得又空旷又拥挤

    床头那束花在月光下像优雅的白裙女郎,我慢慢挪到书房窗边,想看看那丛剪罗春怎么样了,对面露台上一个人影闪过,只剩下一个漆黑的露台

    ?在看我这边?跑什么,我又不是鬼

    还没来得及细想,身后突然亮了,姆妈推了餐桌上来,乖乖吃饭

    医生建议我最少也要休息半年,虽然我反对,但遭到了老爸更强烈的反对,唉。准备去爷爷家休养一段时间,爷爷家在海边,环境很好,回来的时候,a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偷偷联系了好哥们儿c,c也常常来陪自己,不晓得是为什么,a的兴致没有以前高了,常常犯困。

    出发前,等马意回复的时候,收到了一条新短信:

    扫兴,隔壁的花实在太喜欢了,我准备向邻居买一株,但老伯说先生走了,越野车开走了,管家不在,他只是临时代工保养花草,这花名贵,他自己不能做主,我打电话给先生,先生说行,他声音很沙哑除夕那段时间发情了,打了强效抑制剂在家里待着,对身体不好。

    在爷爷家带了半年,山水养人,我已经完全恢复了,交了新朋友,一起钓鱼a男孩喜欢我,他非常热爱钓鱼,可能是这个原因,他常带宽边帽。他开了画,可以教我画画,他很淡然洒脱,能感觉到他在追求我,我不喜欢也不讨厌,而且我也感受不到任何信息素,就这么试试。在好天气钓鱼注定会受热,有时候呆久了我会若有若无的闻到一股绿豆的味道,他说是自己信息素的味道,太热了受不住味道,本来很浅淡,如果闻到了,说明已经非常半年中偶尔出现一些手术后遗症

    接触了绘画,感觉很好,有天赋的感觉,詹奕桐以前是美术达人,找到喜欢的东西,准备在南边的美术学院申请入学,突然看到新闻,某小花和男子出行出车祸,那是二哥的女朋友,从大学到现在,车祸现场距离二哥的公司不远,打电话都在说没事,但我感到不对劲,一种很强烈的危殆感。

    我和a悄悄回了家,家里只有姆妈和佣人,她们很惊讶,姆妈说二哥住院了,我直奔医院。

    门口堵满了记者,医院安保围了门诊入口,摄像不能入内,我大厅,发现一个记者,下来接同伴没接到,回去的时候我就跟着,一路来到了ICU。根本进不去,场面很混乱,“各中李总……问题”

    我挤到前面,不小心推了一把闹事的人,突然后方有人闹事,他把我当成了赶人的人,直接照我膝盖踹了一脚,我失重往前扑双膝硬着陆,空地一声脆响,一个戴框架眼镜地男人接住了我,眼神如炬,我愣住了,一瞬间脑海里划过“桐桐”。

    我还没反应过来,有道黑影从脸旁边划过,我被大哥拖到后面去了,再回头的时候,身后已经大作一团,那个戴框架眼镜的男人单手拎着另外一个年轻人,那年轻人人比他粗壮许多,但竟然毫无还手之力,被他单手拎着领子按在墙上揍,旁边的人根本没办法拉开。

    这是怎么回事?会不会出人命,我没有来的感到一阵焦虑

    ha“没事没事”,大哥把我忘怀里搂紧了,又朝人群里喊:“知晋!出去!都出去!”

    助理和安保赶人,噪音慢慢减小。

    男人背对着这边,站在落地窗前,玻璃映照着他的半面眉眼,难得一见的好皮相,但此刻眉毛微皱,眼里的神情看不清晰。

    大哥好像在旁边说些什么,但我听不懂,我视线黏在那个离开的背影上。

    突然觉得很慌,心跳得太快了,面对着他口干舌燥,发不出声音。

    好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