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枢追忆

第二十七章

    这是...哪位?小毛有急事吗?唯一一个不知道这几个月都发生了什么以及辰的来电意味着什么的成理康小心翼翼地问.毛婧没有回答他,只是在林雪涛和我快速解释这通电话的意义的时候,接通了电话

    婧婧?你们是不是也在BJ?辰的声音如期传来,开口就把我们问懵了

    啊哦嗯嗯,什么叫“也“,你也在?房里安安静静,听毛婧和辰对话

    对,先不说这个,小涛在你们那吗

    在啊,怎么,你要过来

    说地方,我过去

    我去,真来啊,我们在...在毛婧回答的空隙,成理康向我们小声比口型,大概是“加双筷子?“,我们三个点头

    当毛婧想问辰最近怎么没音信的时候,电话已经挂了,老一辈的人都什么毛病,没一个好好打电话的

    辰的到来预告让我们把话题偏到了她身上,但在成理廉和我们的问答中我才发现,我对这个人接近一无所知,知道的东西也是人口口相传的,上一个这种情况的人已经在大雨中离开了.但当时话题变得太快,我没来得多想,事后也又忘了

    半个小时左右,包间的门就被敲响了,一重二轻,辰的典型敲法

    离门最近的王荞去开门.门一开,见到依旧那副打扮的辰并打了招乎之后,辰也热切地回候我们几个,往门里走了几步,我们才发现她身后还有一个人

    那是一个男人,穿得很轻便,所以被辰那毛领羽绒服挡住了,又形成先明的对比,因为那人的装着也是一身白.他一头发长不过指的板寸,没头发,却戴着一段白头带,后面系好多出的就垂在肩上;面带微笑,但眼睛眯得几乎已经闭起来了,眼角向上,配上睁不开的眼睛活像只狐狸;整个人站在那就让人有着好奇但无法接近的气息

    辰好像进来了才想起来自己身后还有个人,拇指向后一指,说,啊,对了,这是我同行来送东西的,复姓南宫,名瑶

    南宫瑶?谁?南宫瑶!在场知道这个人的除了大嗽嗽站着领人过来的辰,只有我和林雪涛.可当我震惊的看林雪涛时,他却摇摇头,口型在说.“第一次见“.后来几秒我才想起,我向毛婧也提过,那时她丝毫不像听过这个名字的样子,也是一脸好奇

    场面一度非常复杂,我快速在脑子里分析了下局面;我、王、毛,成偷偷来给林雪涛过生日;我,林、王,毛共同瞒着成理廉万枢的事;而现在南宫瑶来了,不是鸟,是一个人走进来了.先不提毛婧为什么不记得了,毕竟在我们之间有记忆莫名其妙消失,尤其是与毙尸宫有关的,已经多少有些见怪不怪了.那么,南宫先生来干嘛,还是这种只有两个人认识他的情况下,我们要怎么面对他

    很显然林雪涛分析的比我快,说时迟那时快,他蹭一下站起来作好迎客状,同时站起来的还有啥也不知道但业务能力很强的成理廉

    南宫瑶开口,并不是鸟叫,当然也不可能是鸟叫,那是一个很年轻的声音,一下把他的形象变成了一个衣着奇怪的青年.他说,啊,大家晚上好啊,真是抱歉.我受人之托来给今天的寿星送礼,本想用些方便又不扫各位兴的方法,可惜送礼的那位再三强调要我亲自给到了,我送完就走

    一听是为了林雪涛来的,他们齐刷刷看向他,而我依旧盯着这个以鸟雀形象和我见面的“人“,或是说那鸟真是他吗.南宫瑶发现我在看他,礼貌性的微笑了一下。

    真是辛苦您了,请问送礼人是.林雪涛问

    林希.南宫瑶话罢,轻轻点了下头

    我回头看向林雪涛,他不动声色.倒是成理康在我们都或快或慢变了脸色的时候询问性地向林雪涛投去目光.有交情的老师,林雪涛向成理康轻声解释了一下,说了一个我意料之外但在情理之中的答案.不知道他这么说的时候是什么心情

    辰早就在我们客气的时候坐好了,正侧坐着一手搭在椅背上,看我们为了一位观众演着戏打哑迷.她那时墨镜叠着眼罩戴,看不清她仅剩的一只眼睛在墨镜后的目光

    一个扁扁的正方木盒子被南宫瑶摆在林雪涛面前.成理康定是能觉察出我们对“林希“的态度的。在林雪涛把盒子面不改色地收在装有其他礼物的过程中谁也没有起哄

    多有叨扰,饶是抱歉,我还有事,先行一步,生日快乐

    留了这么一句话,南宫瑶就不顾我们客套性的挽留,离开了,话一说完就走,说走就走,短短的十几分钟和这人的相处就能感觉他装都懒得装一下,我行我素的态度和祂一模一样

    被这位来客打断的氛围被辰拎了起来,她说着“吃饭吃饭“和“小涛儿你礼物我给你邮回家了啊挺大一画框估计你学校没处放“,对于祖师托人带东西丝毫没有想法的样子.小小的包间突然被划成四种人,知道来人的意义的人,只知道祖师限时返场的人,什么都知道但挺乐的人和什么都不知道但也挺乐的人

    来来来,人齐了,圆个桌.林雪涛举起饮料,招呼着干杯,就好像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老师派了一个普通的人带来一个普通的东西.这哥的心理素质真逆天,不过想想也是,毙尸宫说白了就是一大堆神神叨叨的鬼东西和成墙的尸体,他待了那么多年,心里还能有什么波动.我当初是这么想的

    辰虽然按我的推测比四叔还要大一点,但在一群思想各异的年轻人中完全不会接不上话.辰和成理康对彼此的认识都停留在我们四个的口中,这会倒是头一次坐在一块面对面吃饭.我是有些好奇两个外向过头的人会碰撞出什么火花的

    令我没想到的是,论谈吐,辰居然压成理廉一头.我们几个虽然都不是爱在人际上乱想的类型,但无论如何都多少能从成理廉的谈吐举止中明白出身的差距说到一些认识外的东西时,他会抱歉地停下解释.我们也不意,毕竟在我们心里有比这些更重要的东西

    从成理廉准备解释一个貌似关于商业的名词时辰打断了他并接了话开始,我们发现事情好像有些不太对.起初成理廉有些惊奇,倒是没把您居然知道这种话说出来,我们也笑呵呵地插话.但几个回合之后这两个人的对话突然进入了我们听不懂的领域,倒不是什么生涩难懂的词,只是听他们说话好像都有某种指向性,当我们仨看向林雪涛想让他来解释的时候,却发现他正聚精会神的听着,时不时挑一下眉毛表示疑感

    这种我们插不上话的状态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成理廉主动转移话题了.辰说话的语气一直很轻松随意,还时不时扯两句冷笑话,但全程听下来居然感到咄咄逼人.后来和他们聊这事的时候,林雪涛说老板——他——直这么叫成理廉,据说是他外号,聊到后面态度都变了,毛婧说嗯嗯他抓杯子的手都捏紧了,我说变成什么了,林雪涛和毛婧一个说见客户一个说去面试

    辰倒底做什么的,这个问题我到今天都还想知道

    或许那天兴头是真的,又或许是有谁想用什么方式麻痹自己一下,一大一小两个插曲居然没拦住这场聚会到半夜,两个在校大学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不用回宿舍,一个回家;另一个也回家,是之前祖师住的那里

    我们坚决抵制成理廉一人掏钱,也不许林雪涛掏钱,我把卡扔给毛婧,自己出门去抽根烟,打算理理今天的事.出了门,却看见林雪涛借了路灯在看什么,我往过走了几步,才看清他正胳膊挎着袋子,手里抓着那个木头盒子,盒子开着;右手拿着一张不大的卡片,那大小正好能放进盒子里,我猜到那是他师父给他的留言,也就不找过去看了,等他收了卡片我才过去些,正巧不巧听到了一声叹息般的话,他自言自语了一句,我也是你的孩子吗?

    说完这轻轻的一句话,他一回头就看到了我,我顿时非常尴尬,刚想解释我没听懂,林雪涛倒先说话了.他把盒子里的东取出来,是一截哨子,漆黑发亮

    瞧.他说.纸上说遇到危险了就吹响哨子

    林雪涛的声音响亮,语气轻松,像几年前一样,我刚想说那看来没危险就不能乱吹啊,他已把哨子回嘴里,猛得一鼓嘴,然后一脸疑惑地看哨子,说,怎么没声儿

    啊?不会有问题吧,这可是祂的东西,不会坏吧.我也没想到,紧跟了一句

    废话,你现在又没危险.辰的声音从我身后响起,我们俩这才发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

    辰的话说的我没反应过来,没危险的话就吹不响这个哨子?这东西不是用于传讯,而是用于判定?这也太不合常理了.虽然我习惯了

    林雪涛和我想在一块儿去了,开口就是,判定机制是什么

    这我哪知道,这是祂送你的,危险的标准当然也是相对于你的.辰说

    那如果吹响了会怎么样,林雪涛拿着那个哨子,翻过来覆过去的看,好像能从哨子上看出他想要的答案来

    我不道啊.辰摊摊手,说

    我和林雪涛同时一个说那你说什么,另一个说你这说的我以为你也有呢

    在辰转身面向跑来的结账三人组之前,她甩了一句,我又不需要这种东西

    哨子的事,只有我们三个知道,毛婧在分别前问了林雪涛祖师给你送了什么,却在林雪涛回答之前说一定对你很重要记得收好,自己断了自己的话头,王荞更是不好问出口

    一个离开的人,却要强调自己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