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天传

第五百四十章

    虽然对于小四的要求有些不能理解,凌长老不明白小四为什么还要来铸剑堂,毕竟昨天就带他看过了,不过是铸剑而已,有必要再来看一次吗?可凌长老还是照着做了。

    不过和小四一起过来的只有拓跋启,高老并没有跟过来,一方面是因为他对铸剑本就没有什么兴趣,再者就是昨天他喝的也有些多,虽然已经起来,可还是有些头晕,再加上大家若是都走了,周大长老起来看不到人,十有八九会着急。

    来到铸剑堂,小四便跟凌长老说了自己的目的,他想要在这里亲手打造一把长剑送给老宗主,对于小四的打算,凌长老很是吃惊,毕竟在他看来,这里有好几位铸剑师在,他只要提出要求就可以了,根本没有必要动手,再者就是凌长老根本不信小四自己会铸剑。

    而听闻小四要亲手铸剑,一旁的拓跋启则是若有所思,虽然和小四接触的时间不长,但他也有所感觉,小四和同龄的孩子并不一样,他不是那种喜欢信口开河的人,再加上小四的秘密本就不少,此时的他十分好奇,难道小四还会铸剑?

    小四看到他们二人似乎都不相信自己可以打造兵器,于是也没有多解释,昨天过来的时候,他就有观察过,这里很多箱子里都放着陨铁,于是他便自己上前拿出了一块,然后放入火炉中加热。

    对于小四的这个举动,那些正在锻造兵器的大汉一个个好奇的打量小四,想要看看这个昨天就来过的小孩子究竟想要做什么,反正这里的陨铁很多,就算浪费了些许也无所谓,再加上小四还是凌长老带来的,所以他们也就没有阻止。

    和所有人一样好奇的还有那个驼背的老者,不过他只是看了小四一眼,随即就继续拉动风箱,此时火炉里需要煅烧的剑胚还有好几把,一但他这边停下炉温就不够了。

    煅烧了好一会,小四用神识感应了一下陨铁的温度,确定陨铁已经被炉火软化,于是便拿起一旁的大铁钳将其取出放在了一个空着的锻打台上。

    虽然小四不曾亲手打造过长剑,可毕竟他跟随铁叔多年,拥有的锻打经验也不少了,再加上由于前段时间炼制长剑,他对于长剑的特征也有了深刻的认知,另外还有就是,小四这一年多下来个头长高了不少,经过炼体后,身体的力量也有所增加,所以小四知道,打造一把长剑对他来说并不算很难。

    拿起一旁的铁锤,小四就开始捶打,随着他的动作,那块陨铁慢慢的延展开来,虽说这样的过程对小四来说并不陌生,可一旁的众人却惊讶不已。

    首先最为惊讶的就是那几位铸剑师,他们没想到一个孩子竟然真的会锻造之术,并且看他的动作有模有样,根本不像是初学者,倒很像是拥有多年锻打经验的老手。

    凌长老和拓跋启正瞪大了眼睛看向小四,此时他们都很好奇,小四这么小的年纪,是在哪里学的这些?要知道一般修士根本不可能去尝试打造兵器,毕竟他们的时间都拿去修练了,哪有功夫去研究这些东西?

    可这种惊讶的表情只不过是维持了片刻,紧接着所有人就察觉到了不对,小四学过锻造或许还能解释,可他现在锻打的并不是寻常的铁锭,而是一块陨铁。

    陨铁锻打的技术还是前些时候突然被人发现的,在那之前所有人都认为陨铁无法单独锻造,可看小四的动作怎么像是早就知道了如何锻打陨铁一样?

    众人一脸不可思议的盯着小四看了好一会,直到看见小四将那块形状明显改变了很多的陨铁放进火炉中,凌长老才赶忙上前询问,“小四,你怎么会锻造陨铁?”

    由于刚才的锻打花了一些力气,再加上旁边不远处就是火炉,小四抹去脸上的汗水,随即笑着解释到,“这锻造陨铁的方法就是我发现的。”

    听到小四的解释,在场的所有人都一脸震惊,陨铁锻打之法是有人上交到军中,这一点很多人都知道,只是大家一直都不知道具体是谁而已,可眼下小四却说那个人就是他,这一点着实让大家无法相信,毕竟他还只是一个孩子。

    看到大家都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小四并没有过多解释,他借助神识打量了一下那块陨铁的硬度,等到陨铁再次软化,随即他便将陨铁从炉火中取出,继续开始锻打。

    众人看着小四手中的铁锤不断的捶打在陨铁之上,而那锻造台上的陨铁在小四的捶打之下,不断的延申开来,他们不禁心中琢磨,有没有一种可能,小四说的是真的?

    在众人的注视下,小四锻打了好一会,发现陨铁硬度有所恢复,于是就将陨铁重新放进了火炉中,这么一番折腾下来,小四已经浑身冒汗,无奈之下,他便将外层的衣服脱下放在了一旁,随后又将衣袖高高挽起,好让自己凉快一些。

    那些铸剑师看到小四露出的手臂,不由得眼睛一亮,小四手臂上棱角分明的肌肉线条,让他们多少有些吃惊,想着刚才这小四熟练的锻打动作,还有他方才口中所说,几位铸剑师对于小四的话,不由得更加相信了几分。

    凌长老和拓跋启刚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看到小四这个架势,明显是打算大干一场,于是二人不再琢磨小四先前话中的真假,赶忙上前询问,是不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小四闻言想了想,然后半仰着头反问他们,“你们也会锻打吗?”

    二人听到小四的反问,不禁心中一愣,这些东西他们哪里学过,自然是不会的,于是二人都露出了尴尬的笑容,凌长老环视一眼,心中想着自己虽然不会,可旁边有人会啊,于是便问起一旁还在打量小四的几人,是否可以过来帮忙。

    听到凌长老的话,一个赤膊大汉走上前来,“我正好有空,就让我来吧。”

    说完话,那人就拿起了一旁的大铁锤,看了小四一眼后,就开口对小四说到,“我负责大锤夯打,你看可好?”

    小四闻言想了想,毕竟陨铁的硬度还是很高的,若是有人能帮忙,他也能省去很多时间,于是就没有拒绝,“那就麻烦您了。”

    那大汉之所以自报奋勇,其实也是有些好奇,毕竟小四的年纪太小了,身量也不高,他也想看看对方的经验究竟如何,毕竟这样的双人配合还是有些讲究的,一但配合不好,很容易出现不可逆转的失误。

    小四借助神识查看了一下火炉里的陨铁,发现那陨铁的硬度再次降了下来,于是便将陨铁重新取出放在了锻造台上,随后小四用手中的铁锤在陨铁上比划了一下,跟对方示意了要锻打的位置,紧接着就开始抡锤锻打。

    那大汉一看小四的举动,顿时心中明白了几分,于是便想着这孩子年纪虽小,可他肯定是经历过双人配合,不然也不会这么熟门熟路的示意自己,看着小四手里的铁锤已经捶打了起来,于是他赶忙找准了节奏,配合着小四进行快速的锻打。

    在而二的配合之下,由于那大汉力气明显很大,再加上手里拿的又是大锤,没一会功夫,陨铁就被延展成了一尺多长,察觉到陨铁的硬度有所恢复,于是小四便用小锤在锻造台上轻锤几下,示意对方可以停手,然后就转身将陨铁继续放进了炉火之中。

    大汉将铁锤放在一旁,此时一脸的不可思议,刚才那种用小锤传递信号的举动,明显是老手才懂得的技巧,没想到这孩子竟然也知道,联想刚才二人的配合,他不禁心中琢磨起来,这孩子到底是什么来头?该不会是宗门新招来的锻造师吧?不过他这年纪也太小了吧?

    和大汉一样惊讶的还有一旁的另外几个铸剑师,刚才小四的表现他们都看在眼里,作为行家的他们,此时已经完全可以判定,这孩子肯定是有过多年的锻打经验,不然刚才的一番配合也不会这么默契,至于小四提到的那个说法,此时他们已经相信了大半。

    虽然有人相助,可小四毕竟也是要出力的,经过这么一番折腾,小四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湿透,于是他索性将上衣直接脱了,随手丢在了之前的外衣旁。

    盯着小四露出的上身,看到那一身的肌肉,不光是凌长老和拓跋启,就连那些铸剑师都面露惊讶,刚才看到小四满是肌肉的手臂时,他们就已经被小四惊讶了一下,现在看到小四上身的肌肉线条,他们不禁面面相觑,这孩子一身肌肉,难不成真的是宗门招来的铸剑高手?

    在大汉的帮助下,又经历了四次锻打,那块陨铁终于基本成型,小四检查了一下,确定剑胚基本没有问题,随即便对剑胚进行了修正,随后就是重新加热进行淬火,再接下来就是回火,一套动作下来几乎没有什么停顿。

    看到这里,那位凌长老和拓跋启也开始相信之前小四所说,毕竟小四没必要拿这个事情诓骗大家,这对他来说又没有好处,再者说小四眼下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完成了一把陨铁剑胚的打造,这已经足够证明他的说法为真。

    屋里的人此时都静静的立在一旁看着小四,看到小四将剑胚回火后就开始在房里四处打量,那位帮着小四锻打的大汉瞬间反应过来,于是赶忙出声提醒,“打磨开刃的人都在院子后面的小溪旁,这里只是负责锻打,溪边有一个木屋,那里有人负责制作剑柄和剑鞘。”

    小四正奇怪这里怎么看不到打磨用的东西,闻言立刻朝着那人道谢,随后就拿着打造好的剑胚朝着屋外走去,凌长老一看小四已经走到门口了,这才反应过来,随即赶忙追了过去,随后反应过来的拓跋启,看到一旁小四落下的衣服,顺手拿了过来,然后也追了出去。

    小四一走,屋里的那些铸剑师这才反应过来,刚才光顾着看那孩子锻打了,自己手上的活都耽误了,眼下那些剑胚早已冷却,只能重新加热回温了。

    而那名拉风箱的驼背老者此时转过了头来,他眼神复杂的朝着门口看了一眼,随后就继续佝偻着身子,继续拉动风箱。

    先前小四脱去外衣的时候,他并没有太大的反应,不过在小四将剩下的上衣也脱去,他注意到小四脖子上挂着一枚玉佩,看到那玉佩的时候,老者眼中突然闪过一丝精芒。

    但那精芒出现的时间太短,再加上屋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小四身上,所以并不曾有人察觉,老者似乎是发觉自己失态了,于是赶忙转过头去,继续拉动风箱,直到小四离开,他都没有任何反常的举动。

    小四一路走到院后不远处的小溪旁,这才看到小溪边蹲坐着不少人,此时他们都在忙着磨剑,小四本想寻个空处自己打磨长剑,可看了半晌,都没有寻到合适的地方。

    凌长老和拓跋启匆匆追了过来,看到小四驻足不前,凌长老看了一眼那些人,随即反应过来,于是对小四说到,“磨剑还是很费功夫的,要不你还是将剑胚交给他们吧,若是你有什么要求,也可以告诉他们,总好过你一个人在这里磨剑浪费时间。”

    闻言小四心中寻思了一下,磨剑这样的事情,他确实没有做过,之前最多就是打磨一些农具而已,担心自己磨的不好,于是小四就同意了凌长老的提议,不过想着眼前这些人自己并不认识,于是他就将手中的剑胚交给了凌长老,拜托他帮忙。

    凌长老接过小四手中的剑胚,笑着朝小四点点头,随后就上前找人帮忙去了,拓跋启看到小四还光着膀子,于是便将带过来的衣服递给了他。

    小四朝着拓跋启道谢,接过衣服的时候才发现,原本被汗水打湿的那件里衣已经干了,想到刚才房中的温度,小四心道这么长时间,就算是泡在水里再捞出来,衣服也应该能干,于是便没有多想,将衣服重新穿好,紧接着转头再次看去,正好看到凌长老寻了一个老者帮忙,正将自己打造的剑胚递到了对方手上。

    那老者打量了几眼手中的剑胚,又和凌长老询问了几句,随即就开始忙碌起来,小四看着他将剑胚放在溪边的石头上打磨,半晌过去才只是磨掉了一点点,于是心道看来自己要在这里等上一会了。

    就在小四盯着那位老者看的时候,凌长老突然掏出了一个玉符放在耳边倾听,随后就起身朝着小四走来,“你要的符纸已经买回来了,我去帮你将符纸取回来,你在这里等我一会。”

    小四闻言看了一眼天色,这才发现眼下已经过了正午,想着还要劳烦凌长老多跑一趟,于是他便开口跟凌长老道了一声辛苦。

    凌长老笑着应下,随即转身匆匆离开,小四环视四周,看到溪流上游不远处有一个木屋,门口还堆着很多木料,想到刚才那位铸剑师的提醒,小四知道那里应该就是制作剑柄和剑鞘的地方。

    回头看了一眼那位帮自己磨剑的老者,小四心中盘算,只要打磨开刃结束,接下来就可以去木屋那边制作剑柄和剑鞘了,希望能在天黑之前完成,这样的话,晚上就可以拿去送给老宗主了。

    可刚想到这里,小四又想到一个问题,貌似万剑宗没有炼器师,这铸剑堂里自己现在看到的人除了那些锻造师,和眼下这里负责打磨开刃的人,就只有不远处负责制作剑柄剑鞘的人了,莫不是他们所用的长剑都不需要炼制?

    小四正在琢磨这个问题,还没有弄明白其中的缘由,就看到凌长老匆匆忙忙的回来了,手上还拎着四大捆符纸,小四接过符纸的同时再次跟凌长老道谢,然后便将刚才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凌长老闻言苦笑,“我们倒是想要寻一个自己的炼器师,可宗门本就不富裕,根本养不起。”

    听到凌长老的回答,小四不禁一愣,不过紧接着就反应过来,说来也是,自己不过是接触炼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已经赚取了很多灵石,万剑宗的收益都来自于外门的弟子,养活内门这些人都不一定够,如何养得起炼器师?

    念及至此,小四心中不禁有了新的想法,既然他们没有炼器师,想来老宗主应该也没有法器,等下长剑制作好之后,索性就将长剑炼制一番,正好展现一下自己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