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李恪

第10章 三郎欢喜练手忙

    长安太极殿。

    文武群臣上奏议事之所。

    入了秋,有一个商讨的议题是这个季节必备的--突厥犯边。

    此时的突厥虽不复往日,已分裂为东、西两部,可依旧是不可撼动的庞然大物。

    隋朝末期,群雄四起,北方的割据势力或联合或臣服大多都从突厥借过兵。

    当今圣人,也借过。

    所以每年只要入了秋,草原上除了忙着给牛羊贴膘,再就是入侵中原‘收割麦子’,以备过冬。

    如今突厥扶持的刘黑闼已死,还剩下最后一个--占据朔方的梁师都。

    朔方城本就是卡死入侵通路的边防要塞,如今在一个带路党的手中,形势可想而知。

    年年入侵,年年有,还得给它加朝贡。

    太子和齐王这才刚得胜还朝,总不好再次领兵出征,那就只剩秦王了。

    圣人对兵权看的极重,内部平叛派宗亲,若是大军压境,那兵权他只交于亲子。

    封建时期造反起家的典型特征,任人唯亲。

    正在朝议之时,有内侍快步到圣人身边,附耳上报。

    您有个皇孙,把您一群皇孙都打了。

    被打的都抬到了太医署,打人的在殿外候着。

    “三胡!你生的好儿子!”

    李渊听完上报想都不带想的,一拍御案直指齐王,当着群臣的面,乳名脱口而出。

    眼看圣人发怒,上报的内侍欲言又止。

    家务事,总不好在朝堂上解决,索性今日定下秦王出征的决议,就让群臣散了。

    父子一行来到后殿,分别落座,这才开始论家事。

    “哎,三胡啊,你们兄弟三人,数你最小,能不能懂点事,让阿爷省省心。”

    李渊以手抚额,头疼。

    “我家阿泰现如今还高烧不退,乾儿也是一脸淤青。三胡,作为兄长,这事我可没提,想不到...”

    李世民想起来就窝火。

    “三胡,如今你也是齐王了,子嗣的一言一行当严加管教,多少宗亲都看着呢。”

    作为大哥,李建成有话要说。

    李元吉知道自己这几个孩子不省心,尤其是承鸾,眼看父兄俱都埋怨,只是低头不敢吭声。

    李渊挥挥手,唤人将孩子带进来。

    片刻,忽听内侍传人已带到。

    “李承鸾,你......恪儿,你怎么来了?快过来,没伤着吧?”

    李渊一看是李恪,下意识的以为,这是挨了打来告状的,没看孩子嘴角还有点血呢,赶紧搂过来,心疼。

    “三胡!你待怎样?”李世民都气炸了,我一共就三子一女去学堂,三个儿子都给我欺负了?

    刚说完站起身就要上手,李建成赶紧阻拦,都是自家兄弟这是要闹哪样。

    “孙儿是来领罪的。”

    挥拳的李世民,拦架的李建成,还有抱头的李元吉......

    “哦,人是你打的?”

    李恪点点头。

    看着搂在怀里的孙儿,这会儿再把孩子推出去显然是不合适了。

    李渊不禁扭头瞥了眼传话的内侍。

    内侍也委屈,我也没说是齐王家的,您一动怒谁敢说话。

    打人的不打了,跑的也不用跑了,三兄弟重新落座。

    “你打了几个呀?”

    “七个。”

    “哦,七个呐,好好好,咱们老李家就是出猛将。”

    看着李渊亲昵的拍着李恪,李元吉觉得心口有点疼。

    一个是仗着人多欺负人,一个是单人独骑一挑七,好孩子一目了然。

    “都打了谁啊?”

    “嗯...承业、承鸾、承奖还有承裕...”

    李元吉面色涨的通红:“二哥,你待怎样?”

    “什么怎样,一报还一报罢了。”李世民,舒服了。

    “三胡,孩童打闹,长辈掺和什么。”李建成犹自劝着。

    “还有承道、承德和承训,就这些。”

    我这侄儿还是明些事理的,还给我剩了一个,李建成不劝了。

    “行了,你们两个赶紧去太医署,看看孩子们吧。世民,你也带着恪儿回去养些日子。”

    李渊向来和的一把好稀泥,只是苦了萧德言这个先生,若不是秦王托人请了话,还在外面候着呢。

    秦王府。

    杨妃和沈妃正在谋划着什么。

    琴儿忽然跑了来,说恪儿回府了,脸上还落了伤。

    这还得了,那是她俩心头肉啊,这就赶过去。

    一看果然脸上落伤,这就要哭,

    “哭什么,恪儿这回可是露脸,一个人挑了七个,太提气了。”李世民高兴的很。

    不知道还以为是你打的...

    李恪吐槽着,这会浑身不自在,别看两个阿娘现下哭的伤心,待会回去不定怎么拾掇他。

    “这下我可是放心了,往后他们要再欺负你们,就给我狠狠的打,出了事阿爷给你们接着。”

    李世民出征在即,只要兵权在握,没人敢动心思,唯独担心孩子吃亏。

    乾儿文武各沾一点,不精。

    泰儿如今看来是块读书的苗子。

    恪儿习武勤勉,补上了短板。

    这就挺好。

    李恪这点儿伤,很快就好了,但是课那必是不想上的,多赖一天算一天。

    就是李泰这高烧,直到李世民出征都没好,这些天长孙氏急的没少烧香许愿。

    也不知道托四娘夫家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三哥,我有好消息告诉你。”襄城跑了来,一脸高兴。

    自从上次那场架,大妹跟李恪算是混熟了,经常在一旁看李恪打木桩,补课都跟着,傻丫头。

    “他们今日进了学堂!”

    一听这话李恪瞬间来了精神。

    “都回来了?没少谁吧?”

    “一个不少。”

    “好妹子,明日三哥陪你去就学!”

    可等着他们回来了,这些天打桩子早就没了意思,手痒的很。

    李恪这一开戒,上了瘾头儿了。

    阿爷特许,白捡的经验,不刷白不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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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近十日,李泰清醒了。

    只觉得之前昏昏沉沉,身体虚的厉害。

    勉强让人扶着才算坐起身。

    忽闻鸟鸣,循声望去,在不远处,悬着一个鸟笼。

    一只青色的鸟儿,犹自鸣叫。

    “这是你三哥托人给你找来的,你可是醒了。”

    长孙氏和李承乾抱着李泰,娘仨哭成一团。

    学堂外的小廊。

    “李三郎,我们没招惹你。”一群小儿怒目而视。

    “那我招惹你们。”有些废话,说起来就很烦,直接挨完回家不好吗。

    “总得有个理由吧。”

    “今日心情好。”

    “我去阿翁那告你欺人太甚。”

    “我一个欺负你们一群?谁信呐?”

    “你别得意,以后学堂勋贵子弟也能进,你等着。”

    “来,让他们尽管来,越多越好。”李恪活动着手腕,一呲牙。

    “那今日,我先起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