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表白
第二日,李元砜就完好无损的站在派出所外的大门前,一眼就望见依在墙边的孙雯雯。
长发及腰,目光呆滞,下巴尖刻,身影消瘦,穿着发白的牛仔裤,老旧的短袖。
林哲宇并没有善待她。
“在这等我?”李元砜走过去,笑的眉眼弯弯。
“…出来了就好。”孙雯雯看了李元砜一圈,轻呼出一口气,淡然的回以一笑,“走,请你吃饭。”
“好。”
…………
“你说的请吃饭,就是麻辣烫?”李元砜看着拿着盆和夹子选择品类的人。
“嗯,你以前在学校那会不经常偷跑出去吃么~”孙雯雯给予肯定,扭头,“要吃什么菜?我给你拿。”
他伸手,将孙雯雯手里的东西抢过,放回了原位。
“走~去超市。”
拉着孙雯雯就要离开。
出来后孙雯雯问,“怎么了?不喜欢?那你想吃什么?”
“自己做,你以前不是最不喜欢麻辣烫么,说口味太重受不了。”
孙雯雯停下,牵着她手的李元砜也被迫停下。
“元砜,人是会变的。”
她解释,却是苍白无力。
胖子说六年来林哲宇和她在一起,下馆子不是麻辣烫就是路边小摊,没见吃过什么好的。
“你不想吃就算了,反正你人没事,就回家去吧。”
“喂,谁说不想吃?”李元砜拉回她,撅眉,“不吃麻辣烫而已,难得回来吃顿好的不舍得?我给你做。”
孙雯雯默不作声,手却在和他暗自较劲,不愿意走,两个人在路边僵持。
打破僵局的是口袋里两人的手机铃声。
孙雯雯掏出来看到熟悉的一串号码,上面却没有署名,目光暗沉下去,并没有选择去接。
李元砜没在意,接起自己的手机。
“喂~”
“臭小子!放你回去就给我惹事,你回来我不让你脱层皮…”
面对电话那头的兴师问罪,这边的人兴致不高,开口。“商长官,我在休假。”
手指一滑就挂了。
另一边的人气的摔电话,“这,这混小子!一天不鞭策上房揭瓦,回去就把人打进医院,昨天还打电话过来,给他把事情摆平了你看这态度,这态度!你身为他的副队,平日里………”
哐哐拍的桌子响声连连。
站在一边的人无辜成为替罪羊。
李队,你这假啥时候结束?
……
“走吧~”
挂掉手机的人看着孙雯雯。
“元砜,在外面吃吧,你想吃什么都行,我已经联系搬家公司,房子也已经退了,今天就搬完了。”
“搬去哪?”他问。
“老家,我妈这两年身体不好。”她答。
“那我跟你回去看看阿姨,我也好久没见她了。”他接。
“………不用了,她很好…”她慌。
“为什么不可以?”他紧追不放。
“…别问了。”她溃不成军。
恰巧此时,孙雯雯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她看了一眼准备挂掉。
李元砜抢过,直接开了免提。
孙雯雯急,“李元砜!”
手机一个人的声音炸响。
“李元砜?!对!孙雯雯,你好样的,居然让李元砜回来搞我!我承认是我对不起你,但你也没必要用这种手段让我回心转意吧,你觉得我们还是当初懵懂无知的少男少女,爱来爱去爱的死去活来吗?醒醒吧!都是成年人,还来小女生那一套!幼不幼稚,打我一顿我就会回去找你和你重归于好?你这种性格强势的女人谁娶你谁倒霉!”
林哲宇上来就噼里啪啦一通说,孙雯雯原本想抢回手机,手却慢慢缩回。
“…你现在给我过来!跟美玲解释,我和你没任何关系!听到没有,不然李元砜我绝对让他从牢里出不来。”
“我人已经出来了。”李元砜开口。
手机那头喋喋不休的声音瞬间消失,仿佛按了静音键。
“林哲宇,你最好现在祈祷,别让我逮到你。”
哗一声手机挂掉了。
李元砜抬手就将孙雯雯的手机扔到他们桥下的河里,咚的一声没了影。
“你干什么!”孙雯雯急得跑过去看。
“我给你买新的。”某人不以为然。
孙雯雯着急的还在趴在栏杆上四处张望,李元砜扯了扯她的衣服。
“别找了,找不到的。”
孙雯雯回手推开他,眼眶泛红,“李元砜!你有病啊!”
大街上不少人听到声音对他们频频张望。
“你有药?”他不生气,反而一脸平静。
“你这次回来干什么?你以为你教训了林哲宇我就会感激涕零吗?你干嘛?化身正义使者?!你把手机扔了我心里就会好受?他的号码我早就烂熟于心,你以为扔了我就解脱了吗?!你这个大笨蛋!你这个大白痴!你还我手机!”
孙雯雯眼泪断了线,源源不断,李元砜伸手想要拭去,某人啪的将他的手打开。
手背火辣辣的疼。
“你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你来瞎搅和什么,我这里,难受,很难受。要是打一顿林哲宇就能好,我早把他打死了。”孙雯雯戳着自己的心窝子,泣不成声。
“嗯,我知道。”李元砜看在眼里。
以前摔倒爬起,再苦再累也没掉过眼泪的女孩,终究为了别人痛哭流涕。
“你知道个屁!滚!哪里来的滚哪里去!”孙雯雯彻底释放,不顾形象当街泼妇的模样。
这倒是有了当年的影子。
李元砜笑,却认真道,“那滚到你身边行不行?”
“啥?”孙雯雯揉着眼睛,吸着鼻涕,相当丑了。
不过,也很可爱。
“我说,换个人的手牵牵,他一定不放手,比如我。”李元砜抓起孙雯雯的手,看着她。
傻丫头,希望你幸福的同时又不甘心那个人不是我。
每天都在担心,万一他们真的把你照顾的很好,怎么办?
我真虚伪,但,我就是希望你过得不好。
不然——我怎么办?
………………
两年后。
野鹰特战队。
李元砜背着背包,单手插兜。
“商队,我走了,你们,保重。”
一行排列整齐的队伍里为首头发有些斑白的男人有些不舍。
“一定要走吗?”
“对啊,队长,你不在我们怎么办?”身为野鹰副队,李元砜一走,压力都压他身上了。
这群小崽子可不是那么好带的。
“嗯。”李元砜肯定的点头。
商队叹气,“唉~也不知道什么事让你非要在这个时候走,你明知道再过不久你就可以升职到上面去,放着大好前途不要。”
“因为抓一个人。”李元砜拉了拉背包,挥手,“走了啊!”
“抓人,你知道抓什么人吗?什么人还需要你们队长去抓?”商队老脸一撇。
做为野鹰的副队,李元砜的左膀右臂,他摇头表示根本不知情,随后惊呼,“哦!当初我们一起进部队时,他说,他是为了一个人,商队,你说是不是同一个人?”
“我问你,你反而来问我。”给了一个你傻还是我傻的表情。
副队:“…………”
队长你还是回来吧,商队已经嫌弃我傻了。
……
坐在去往机场巴士上。
李元砜望着窗外,两年前桥上的表白,把她的女孩吓得不轻,既然当众一个过肩摔后就逃之夭夭,随后没了踪影。
这次终于有了她的消息。
…
机场门口,他刚出来,就看到一个身材肥胖,眼睛小的男人跑了过来,边跑边挥手。
“砜哥!这里!”
“胖子,孙雯雯在哪?”他走近第一句话问的是孙雯雯。
胖子一愣,“元砜,我们哥俩见面第一句话你只问你的青梅竹马,年年联系开口闭口不离她,你是不是入魔了?”
只从孙雯雯和林哲宇在一起,李元砜就没上大学,高三就去参了军,却每个月都要问关于孙雯雯的事,他就是李元砜监视孙雯雯的人工监视器。
睁眼闭眼孙雯雯…
胖子无奈打开车门,“咱们先上车再说,这边堵的很。”
李元砜长脚一跨上了车关上车门。
开车的途中,胖子说道。
“孙雯雯现在就在华市,不过她最近比较倒霉,前个月住了次院,不然,还真不知道她的消息。”
“住院?”李元砜眉头一皱,显然不悦,“你怎么没提过?”
胖子一顿,遭了,说漏嘴了。
“这个,不是怕砜哥你又拎起铁棍上门嘛,上次你跑去找林哲宇,孙雯雯就发现我是你的眼线,两年没联系,卖了自己老家的房子,带着阿姨跑到了这里。”
胖子边说边打方向盘,后视镜瞄了一眼后座的男人。
五官端正,刀锋剑眉,以前也是帅的,怎么感觉比以前更帅了!还有股莫名的霸气侧漏的感觉。
“砜哥饿了没?先去吃饭怎么样?我把棍子也叫出来。”
(棍子:另一个好兄弟。)
“怎么住的院?”李元砜斩钉截铁,异常严肃。
胖子方向盘差点都打偏,有些担忧道。“那砜哥可说好,你等下别找我算此账哈。”
李元砜不说话。
胖子心中叹气,砜哥这几年话真是越来越少了。
“孙雯雯开了一家跆拳馆规模不大,自己一个人教些小朋友,人美心善价格公道,比那些五大三粗的汉子讨小朋友喜欢,平时还有接受学校的邀请,免费教些防身术什么的,导致周边的一些道馆有意见,经常上门找麻烦。”
胖子变了车道继续说道,“不过家长挡着,他们也没讨到什么便宜,反而让自己的生意越来越差,后来就暗地里将阿姨偷偷带走,约了孙雯雯单挑,不过这群龟孙儿一对一吃力不讨好,一群人围着孙雯雯一个女人打!呸!杂碎!一群狗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