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文道世界被文抄了

第二十八章 尘缘已了该走了

    “这就是你们世界中所推崇的情吗,为了他人,牺牲自我?如此,愚蠢!”一声冷哼,满腔不屑,“但你们又不是亲姐弟,难道你没想过退一步,我们都能存在,在未来你们两人还能相互结合,双宿双栖共度余生,这样岂不是比如今的生死两隔要好得多。”

    “共度余生?你是说他在你的虚拟世界中与那些女子那样共度一生嘛?虽然看着那些画面是稍微有点不舒服啦,但我也没觉得我哥有多么的欢愉啊,这样子的生活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啊?还不如我们现在呢。”

    “从此以后你死了他活着,你就没有什么遗憾嘛,而且你舍身救人之举可能会让他很感动,很难过,他会牢牢地记住你一段时间,但天长日久之下他们都会慢慢的淡忘你的,你在这个世间的所有存在印记都会被遗忘的,你甘心嘛。”

    “真的吗?会忘记啊,那太好了,我还担心消失之后我哥会很难过呢,他要是能早点忘了这事,就能早点从悲伤中走出来了。

    可是,哥哥,爸爸妈妈还有爷爷都那么聪明,他们恐怕没那么容易忘了我啊。

    一家人里我最笨了,我的记性最差,哥哥要是走了,我担心我没法记住他一辈子呢,这种事情我想想就不能原谅我自己呢。”

    轻咬着嘴唇,陈墨羽的语调稍稍低沉了片刻,随后又转而开心的说道。

    “而且以前一直是他在守护我,我曾立过誓,以后我一定要站在他面前保护他,如今终于能如愿了,我很开心呢。

    不过遗憾的话的确是有点呢,毕竟以后都不能看到他和爸爸妈妈爷爷他们了呢。”

    陈墨羽用手指点了点嘴唇,出神的想了想,最后晃了晃脑袋。

    清澈,爽朗的笑容在陈墨羽的嘴角绽放,“不跟你说了,妹妹帮助哥哥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嘛,这都要纠结,你这人真怪。”

    说完,一步跨入墨字中,女孩的身形与墨字相互融汇,最终化为一团半透明的液体渗入了铠甲内。

    在墨液的滋养下,原本伤痕累累的铠甲重又变得光洁如新,纵使有着黑雾的遮蔽都挡不住其上狰狞的寒光。

    墨韵消散,光华敛尽,沉沉得虚空中只剩下两个遥遥相对的人影。

    一个黑雾缠身,形体似有似无,如咧着嘴张狂大笑,举止间隐隐透着一股疯狂的决意,携裹着团团黑雾涌向陈书言。

    “本就残缺不全,力量再强,不过也是无根浮萍而已,给我死吧。”

    闻言,另一侧的人影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但铠甲内却有光华不断流转,渐渐地光晕凝形,一个女子的影像朦朦胧胧的附着在了陈书言的身上,从外看去,铠甲的主人就像是这个女子一般。

    随着黑雾临身,女子双目微眯,竟似透出了盈盈笑意。

    微微后撤,抬臂挥举,丝丝缕缕的光点顺着铠甲的缝隙流向了手腕,一柄闪着微光的断剑凭空而现。

    “试试吧,我也想尝试下合我和哥哥两个人的力量能不能一举击溃你呢。”

    言谈间,断剑挥舞,撒出一道道泛着寒光的剑气。

    随着剑气的挥洒,整片空间的黑雾纷纷冰消雪融,随着光剑上的微光逐渐暗淡,消失,黑雾也不断减少,不过片刻,就只剩下一点微弱的黑雾核心撞入了盔甲之内。

    “哈哈,残缺之力,虽是强大终是根基不足,但这终究是本源之力啊,真可惜,棋差一招,你,败了。”

    “不,是你败了。”

    幽幽一声轻叹,女子闭目,举剑,倒转,狠狠地刺向铠甲。

    与铠甲接触的瞬间,暗淡如凡铁的断剑似被高温融化般,化为一股股泉流渗入了铠甲内,只余一个剑柄仍握在手上。

    虚空中“不肯过江东”五字呈半透明状再一次浮现,随后它如虚浮的柳絮般被风轻轻一抚变化作光点顺着剑柄融入了铠甲内。

    与此同时,铠甲内的人形光影也在开始模糊,暗淡,直至消失无踪,只余空间中一声浅浅的回音。

    “谁告诉你这是残缺的诗文力量,这两句的力量纵然强大,也只不过能消灭你在此世积蓄的这些力量,想要消灭你的意识核心却终究差了一个档次,但,这不是还有后半首嘛,你忘了嘛,这一界界灵最擅长的力量便是虚衍历史,以虚假铸就真实,你中计了啊,数量虽少,不过终究也携带了一点本源之力,等级足够了啊。”

    随着回音的消失,铠甲也化作光点逸散,失去了支撑的陈书言也瘫倒在了地上,而右手仍牢牢地握着那光秃秃的剑柄,似是握着什么稀世珍宝一般。

    昏迷倒地的陈书言体表浮着一层灰蒙蒙的光晕,随着铠甲的消失,这层光晕不在静止不动,而是自发的向着剑柄流淌而去。

    随着灰色的光晕流入剑柄,虚空中铠甲解体所形成的点点星芒就像找到了主人一般,纷纷跟随了过去。

    不一会整片空间由于失去了光源彻底暗淡了下来,而陈书言的右手上也出现了一把镌刻着许多黑色纹路的铁剑,除了锋刃处泛着一点寒光外,整把剑朴实的就像一把残次品。

    随着黑剑的成形,倒地的陈书言也逐渐变得透明,消失了。

    看到这明悟了前因后果,陈书言的双目也重新张开了。

    与此同时,一阵黑羽掠过,在陈墨羽身下交汇成了一床羽垫,就欲载着她腾空而起。

    “谁?”

    陈书言一个激灵,一手抓住妹妹,身子回扭,厉声喝道。

    “尘埃已定,纵是身死魂灭,但也终是我的族人,我得带她回去。”

    黑羽中,一阵回音,冷的像冰,刺入心扉。

    “滚开,胡说什么,她没事的,她怎么会有事。”

    陈书言忙不迭的怀抱住陈墨羽,双手交叉处有点点血滴滚落。

    滴答~~~~~~~~~

    血珠落,泪泗流。

    林馨儿以手掩面,已是泣不成声,“书言,她是墨羽的族人。”

    老爷子仰头望天,强抑着泪水,语带滞塞的说道:“书言,墨羽是黑天鹅族的人,他们成年之时会有一场蜕变之仪,放手吧,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真的,还有希望?”

    陈书言猛的扭头,死死盯着那片黑羽林。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除了间歇的抽噎声,整个空间都处在名为安静的压抑中,让人连喘息都不敢用力。

    呵``````

    “也是,是我异想天开了,能帮我问问他,真的没有一点办法嘛?”陈书言望向三位老者,抱着最后的期冀问道。

    三人相互对望了一眼。

    “我试试吧,你们为我护法。”老妪在短暂的沉默后,盘膝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