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粮,命
对着夫人的铜镜打量,夏天发现镜中那人模样敦厚老实,身着短衣,裹着个头巾,又发现自己用的铜钱上刻着“崇祯通宝”,夏天眉头一皱,看来是明朝末年,一个动荡的年代。
明朝是个奇迹般的朝代,一个最不可能当皇帝的人缔造了皇权最强盛的王朝。
明太祖幼时贫困,放过牛、当过孤儿、做过乞丐、参过军……最后当了个皇帝。
太祖的童年经历旱灾、蝗灾、瘟疫……这些都与饥饿息息相关,年幼的开国皇帝是在饥饿中度过的。他有三个兄弟,两个姐妹。
1343年,四月初六父亲饿死,四月初九大哥饿死,四月二十二母亲饿死。
1345年,二哥留给他十三粒米,各自逃命。
把朱元璋的重农抑商归咎于其性格和文化水平,觉得明代历因此具有鲜明的内向性、封闭性和落后性大概是不错的。
但或许还有一个原因,朱元璋对吃饱饭的信仰,对饥饿感的恐惧,它更像一个执念,一个农民皇帝的执念。
朱元璋强调种地、强调粮食,千方百计地地遏制商人,于是便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农民没钱啥都可以买,商人有钱啥都不能买。明王朝的财政收入中,农业税占比高达八成。
不过每个朝代初期,惶恐的百姓们都会迎来一些慰藉,朝廷的轻徭薄赋成为他们心中最大的恩典。
纵观明朝历史,起起落落,似乎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但这个明朝太复杂,每个皇帝似乎都值得被讨论一下。每个皇帝似乎都可萌带这个王朝走上不同的道路,但最后殊途同归;每次摇摇欲坠、大厦将倾之时,它又起死回生。
明王朝的封闭、文化专制、对外强硬、阉党盛行、律法严苛、重农抑商、西学东渐、郑和下西洋……大都因为这些皇帝,也是这些引人注目的东西将一个事实淡化了,一个绝对要显眼的事实——那便是明王朝是饥饿的。
即便明初那对农民非常友好的赋税。
即使这个王朝经济重心南移,手工业发展,资本主义萌芽,这些知识夏天记得是一清二楚。
当然,每个朝代都是饥饿的,这里提明王朝似乎有些偏颇。
但是明朝的大饥荒使它的人口锐减了一半以上,一半的父母失去了孩子,一半的孩子失去了父母。
这次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大饥荒发生在崇祯年间,也就是明朝末年。
明朝末年,小冰期的寒冷更加严重,次生灾害大旱,鼠疫……这个悲痛的年代亦如元末,太祖面对的灾厄。
这场大饥荒爆发于1638年,持续了四年,夏天意识到自己即将面对这场灾难之时,心里一阵绝望。他不希望这些“幻境”中的人死亡,至少他遇到的都是性格鲜明,活生生的百姓。
坐在门口的青石台阶,没去干活,从早到晚,他都在沉思,以个人对抗天灾,痴心妄想?
高考为什么要出这种题目啊!
宋氏是一个贤良淑惠的女子,即使从未谈过恋爱,但喜爱自己这个不算威严的丈夫。
很奇怪,古代的某一些女子似乎从一开始就被加上了一道爱上陌生人的程序,只要这个人是丈夫。
似乎考虑到夏天的感情,幻境给他安排了一个身材丰满,面容姣好的妻子,这在古代社会其实不是那么现实的。
但她却真真实实地站在夏天面前,轻声呼唤着让他吃饭,并没有责怪他一天没有干活,也没有在远处骂着让他吃饭,一切如润雨般细无声。
“当家的,饭中了。”
“该吃饭了。”
夏天点了点头,他想到了一些办法。
一碗米粥,一盘没什么油水的菜,看起来很不错。
看着胸前鼓囊囊的宋氏,夏天想到了什么,他今天也不是什么也没干。
“娘子,你要吃甜点的东西,吃的点甜的,孩子吃的也甜。”
哪有这么一说,夏天只是猜测她喜欢吃甜的。
夏天从怀里掏出一块黄米面枣糕,递给宋氏。
出乎意料的是,宋氏出乎意料地没有谦让,欣然接受。其实,一些时候开心地接受亲人朋友的善意,就会让他心里满足。
“夫君,咱们都尝几口。”
宋氏拉着夏天坐下,依偎着坐在一起,你一口我一口地尝着不算甜的黄米面枣糕。
宋氏也不大,年纪和夏天差不多,而她却比夏天看起来成熟多了,可能这就是时代的参差。
薄暮,残阳如血,余晖撒在相濡以沫的二人身上,他们打起了吨儿。
一声不算响的狗吠,两人惊醒,残阳已落,即使有着皎洁的月光,两人还是被打上了一层灰暗的底色。
“睡吧。”
夏天抱着宋氏回了房,躺在硬硬的床榻上,两个年轻人各怀心思。
年轻意味着躁动,几乎每天每时都是想着情爱,因为礼法,他们会压抑自己,但在礼法监视不到的地方,谁在乎?
一双温热的小手攀上自己的腰,手指上有老茧,皮肤粗糙,那是为有钱人洗衣服造成的。
细细的摩擦着夏天的肚子,她好像正在浣洗一件丝绸衣服,小心翼翼地揉搓、按压。
炽热的呼吸喷到虎背上,夏天的肌肉紧绷,仿佛在警惕着什么。
“当家的,这些日子怎么不跟咱干那事了?”
宋氏红唇碰着夏天的耳垂,热气入小蛇般钻入他的耳洞里,弄的他脑仁生疼。
太大胆了!
夏天心想,自己怎么说也要坚持住自己的底线。
“咱想快活一番!”
宋氏声音干脆又纯净,
滑溜溜挂着细密汗珠的肉腿狠劲摩擦着他的腿根处。
“我……”
夏天喉咙里像是卡了些什么,背后丰满的少妇使劲地拱火,他……还是算了吧。
柔顺的家养白兔伸出粉嫩的舌头舔着水,但这样似乎有些慢吞吞了,正在她想要进行下一步动作时,一只黑色野猫“嗖”地蹿了出来,狠狠咬住白兔脖子,还未死绝的白兔艰难地喘着气,不一会儿从粉唇中喷出一些鲜血。
野猫发现她还在苟延残喘,心中发狠,獠牙狠狠刺入白色的皮毛,一大股鲜血喷射,最终,小白兔一动不动,此起彼伏的哀嚎终于停了下来。
“你身子骨还弱,别太激烈了。”
夏天拍拍宋氏汗涔涔滑热的背部,她刚刚有些岔气了。
“嗯。”
宋氏将脑袋埋入夏天的胸口,她现在只想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