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邓驹的婚姻(下)
清晨的太阳,透过云彩,金光闪闪的照耀到道馆里。
李成梁与祁家俊在太阳的照耀下,锻炼着身体。
顾养谦睡的并不好,他与李成梁闲谈到半夜才睡,他听见院子里挥舞着的拳风越来越大便起来了。
“不睡一会?”李成梁问。
“不了,走了。”顾养谦无精打采的说。
“吃完饭再走嘛,冲痷兄。”李成梁停下打拳,擦着额头的汗水说。
“哎,不吃了,留着肚子中午去城里吃好的。”
“简朴的人,怎么突然变了?”
顾养谦示意祁家俊去牵马,他自顾自的打开木门,对着朝阳伸懒腰,打哈欠。
“王朝的更替自有定数,我何苦自讨苦吃,每天挨批受骂,夜不能寐,焦头烂额?”
马匹牵来,祁家俊已经给上好马鞍。
“这朱家的天下,我干嘛苦心积虑,殚精竭虑,关我屁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声停止后,他又说,“祁家俊,你以后和你李叔多来往。什么丰臣秀吉,努尔哈赤,小歹青,我不管了!”
说完,顾养谦骑上马,头也不会的就走了。
祁家俊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立刻回头对着李成梁磕头说:“叔,侄儿走了。”
“嗯。保重。”李成梁目送着顾养谦。
万历二十四年七月。
炎炎夏日,天空无雨,对于藏书的家庭,会在这个时候将书放在院子里晒一晒。
邓驹忙活一个上午,将书房里的书,给搬个大概,只有少数珍贵的书,李如松说要自己来般。
院子不大,邓驹却能把书放完,不显多余。
邓驹一个现代人,他来到这个世界,没有金手指,也不是完全的乱世,只是日落西山的时候,他对于命运女神将他放在李如松身边,他已经很满足了,所以邓驹对于伺候李如松没有怨言,反而还很快乐,因为李如松这个人非常热爱书籍,热爱和他讨论不一样的思想。
邓驹看着屋子里的李如松还在捣鼓他自己那些珍贵的书,他感到口渴,就自己去喝水。
感到甘甜的山泉水,是很难得的。这里没有什么纯净水,要是喝井水,有的井水喝起来涩嘴,或者苦涩。邓驹在这里可以喝到山泉水,完全是借李如松的光。
喝着邓驹感到无聊,他把眼神飘向地上的书籍。他看见这里面的书是五花八门的,不光有诸子百家的,还有一些西洋书籍,但那些西洋书籍,多是一些奥古斯丁和阿奎拉的。邓驹心里想看来李如松和城南那些教士是多有来往。
《墨经》《墨辩》在周围书籍这两本书最旧,邓驹觉得无聊放下杯子就要起《墨辩》来看看。
李如松从屋里走出来,挠挠头,眼球里全是血丝,他揉揉眼,看向邓驹。
“邓驹,最近李老二给我送一批西南茶叶,不对,说是天竺的。我给放到我屋里去了,你去拿来给泡泡我喝。”李如松说着直打哈欠,一屁股做到石凳上。
邓驹很快就捧着釉色瓷的茶壶到小院里。
李如松在邓驹忙碌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干,而是闭目养神。
“沈一石的和谈出现差错,朝鲜要出大乱子了。”
邓驹给李如松倒茶或者在他身边没事可干的时候李如松都会说一说心里话。
“少爷,要再一次提督出征,岂不是好事?”
“给你自己倒一杯。”
“好。”
“现在朝廷传出要新寻一个辽东总兵。若我去提督朝鲜,那么辽东总兵这个职位怎么办。”
“老爷,没有什么意见吗?”
李如松拿起小杯子轻轻的吹几下,一饮而尽。
“这什么茶,这么难喝。这李老二……嗨,入口虽然难喝,但后面甘甜,还不错。”
“你刚才在看那《墨辩》,你一个秀才怎么对这些旁门左道感兴趣吗?”李如松问。
“小的,小的只是随便翻阅,翻阅。”
“你小子,不老实,在我面前憋着屁,有屁你不放,你全不老实啊。”
“哪有哪有……”
“那你就说说你的看法。”
邓驹犹豫起来,他不敢说现代的知识,只好浑水摸鱼,说:“应该是兼爱,尚贤,其余的小的就不知道了。”
李如松沉思一会后说:“如今边关军户,强壮者入家丁,弱病者饥饿;有官职者稍不顺心,便对军户打骂,对上司无尽谄媚。若是战事一起如何御敌?”
“我平时最讨厌那些科举上来的举人,天子门生。这些人要么不粘锅,要么就是腐儒。他们张口闭口理学,心学。可处理关键问题时候却把头缩起来。就这样平时还要人尊重他,装的人五人六,我李如松不怕他们,也不会尊重他们。”
“以前俺达入侵,很多人借口父母亡故要回家守孝三年。关键时刻跑到比谁都快,这如何是好?”
邓驹说:“少爷说的是。”
李如松没有理邓驹接着说:“你不一样,你很特殊。按照常人,成为我的家丁头子,不会狂妄也会看不起军户,而你却和他们同甘共苦。在朝鲜时,你不滥杀百姓,差点被诬陷为通倭,你很难得,在一个全是想办法割首级的的地方,你可以保守本心。”
“少爷夸我,谢谢少爷。”邓驹回答。
“相较于张居正的变法十年后就被废除,我更愿意做那延长王朝寿命的人。这些人在竹青上有太多,而我要做那独一无二的人!我要让那些张口闭口闭口理学,心学的人知道,我学习墨家,是如何与众不同,是如何在大厦将倾时扶起这大厦!”
邓驹突发奇想,要是墨家是显学,那么如今的社会,会不会是一个拥有系统化物理学,数学的社会,那么现在是不是已经过上人人都丰衣足食的生活的日子?
“邓驹,你很独特,是一个当将军的好苗子。如果我去辽东当总兵是很难收拾那烂摊子,我这家丁左右不过百人。邓驹如果我要你叫我爹,娶我女儿你愿意吗?”
邓驹呆愣片刻,他猛的跪倒在地说:“爹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