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拽犯法吗?
双桥镇某间民宅。
户主刘三是一个本分老实的农民,这户宅子是他爹留给他的唯一遗物。
刘三好不容易才从媒婆李婶那里结识一位姑娘,那姑娘乖巧懂事,最重要的是屁股还贼大。刘三听娘亲说过,女人屁股大好生养,乐的他整日美滋滋。
他小心翼翼的在卧室的床底下抽出一只箱子,箱子看起来比较老旧,存在一定年份了,上面都积满了灰尘。
“呼~”
刘三吹去了老箱子上的灰尘,并用手擦干净上面残余污渍。
“外人都以为俺爹只给俺留一间宅子,殊不知他还给俺留了一些金银细软娶媳妇,否则被大伯他们盯上,肯定来找我借钱。”刘三眉开眼笑起来。
“而现在,就是俺娶媳妇的时刻。”
他从脖子上解下钥匙项链,打开了老箱子上的铜锁,箱子里面平放着白花花的一些银子,玉簪。
刘三顿时心情愉悦,知道老爹给他留了财物,没想到这么多。不过他又纳闷起来,老爹只是一介农民,哪来这么多银子呢?
正当他全神贯注的细数着箱子里的钱财时,外面客厅上传来一些奇怪的动静。
刘三犯惑了,这么晚了,还有谁回一声不吭的过来找,莫非是邻居?
带着一丝疑虑的刘三把老箱子放下,重新锁好铜锁,并把老箱子推进床底。
做完这些,他才放心的朝着客厅方向过去。
撩起门帘,客厅上的光线有些昏暗,只燃着一根蜡烛在中间照明。
刘三狐疑起来,“奇怪了,刚才明明有听到一些响动,难道是听错了?”
他回头的时候,通过房间的镜子似乎看到了客厅有个黑影站在一个角落!
刘三心头一颤,整个身体变得紧绷,手臂上的鸡皮疙瘩犯起,汗毛都立了起来,他感觉到一阵毛骨悚然。
“那是什么?明明刚才没有看到的,难不成是贼来了,看到我的财物?如果是贼的话,会不会杀人灭口啊,老天爷,我还没娶媳妇呐!”
刘三心里很不是滋味,换谁遇到这种事情都不会好受。
于是他鼓起一丝勇气,对着那道黑影战战兢兢的说道:“大,大哥,俺看到你了,别藏了。求求你放过俺,你要钱给你。千万不要杀俺,俺家就俺一根独苗,正准备娶媳妇过日子呢。”
话音落下,两杯茶的时间过去了,不见那黑影有任何回应。可刘三也不敢乱动,不敢回头。他听说过一些江湖规矩,如果回头看见老贼的真面目可能会激发他们杀人灭口的可能。
刘三可不笨呐,否则财产早就给那贪婪的大伯给夺去了。
又过去了三杯茶的时间。
他缓缓地扭过半边头,用眼角余光去瞥那道黑影,没有看到任何的人影。他又看了看房间的镜子,似乎不见了那道黑影。
刘三心中不由放松下来,那贼似乎被自己打动,离开了。
他浑身放松了下来,一边擦拭额头上冒出的冷汗,一边转过身子去准备把客厅的大门关上。
倏地。
他双眼瞪的像铜铃一般大,一个浑身尸斑,肤色苍白,散发着恶臭的老人此刻正站在他身前,两人的距离不足半米,刘三呼出的气体甚至都能撞击到老人脸上,反馈回来。
惨叫声来没来得及响起,刘三刚张开的嘴巴被一束漆黑,腥臭的头发塞了进去。他的双手紧紧的抓住那束头发,企图把它从嘴里拔出来。
可是任由刘三如何使劲都无动于衷,那腥臭的黑发,力量出奇的巨大。
刘三浑身不停的抽搐,指甲抓的头发滴下了猩红的血液,窒息的感觉油然而生,渐渐的失去了动静。
如果张洞在的话一定会认出这个老人,他正是前两天在村庄遇到的李响。
翌日。
镇子上的捕头找上了张洞,理由很简单,那晚死的人有点多,对于许多年没有发生命案的双桥镇来说,算是捅破天的大案子了。
“早上好,张少爷,我是本镇捕头,许杰。这位是见习捕快,我的徒弟,陈勇。而后面都是我队伍的捕快,希望你不要介意。”
许杰脸挂笑容介绍着自己与徒弟。
“你好,许铺头,来,里面坐。”张洞招呼道。
许杰抬了抬手拒绝:“进去就不必了,我只想问你几个问题,问完我们就走。”
张洞见状也不好多说什么。
“好,你问吧,我知道的都会配合。”张洞说道。
许杰嘴角微扬,开口问道:“昨晚你都在干什么?你去了哪?为什么你跟李庆之一回到镇子,镇上就怪事连连,昨晚还闹出了这么多人命?是否跟你们有关联?”
“是否有关联?快说!”一旁的见习捕快陈勇,接上了他师父许杰的问话。
张洞目光微闪,这厮是来闹事的?
于是张洞脸上的微笑缓缓化为平淡,不知从哪拿出一根牙签,叼了起来,仿佛在剔牙。
陈勇见状脾气瞬间上头,一只手抓着张洞的衣领,脸部贴了上来。
“张洞你什么意思?我师父问你话怎不回答?莫非是做贼心虚,无从回应了?”
张洞不紧不慢的瞥了他一眼,头一歪,满脸不屑。
陈勇更加爆炸了,几乎就要扬拳挥去。
一旁的许杰立马拉住他,开口说道:“诶,陈勇,你干嘛呢?激动什么,人家又不是犯人,退下。”
“是,师父。”
陈勇这才退到许杰身后,眼睛还死死瞪住张洞,宛如已经判定他就是犯人一样。
“张少,不好意思,小徒弟性格比较暴躁,多有冒犯,不过请你还是老实回答我刚才的问题。”陈勇淡淡的说道。
张洞开口:“昨晚呐?昨晚我在外面闲逛,跟李庆之玩耍聊天。不犯法吧?许捕快。”
“不犯法,不过你在哪闲逛?和李庆之做了什么?什么时辰做的?”许杰问道。
“我跟李庆之吃夜宵,吃烧鸡,喝茶,吹牛。时辰呢,忘记了。双桥镇有哪条法律说过不能吃夜宵吗?许捕头。”
一旁的见习捕快陈勇被张洞气的咬牙切齿,这厮根本不打算配合,于是他上前再次抓住张洞的衣领。
刚要挥起拳头,又被许杰拦了下来,按到身后队伍之中。
“给我把他按住,什么爆脾气,跟头牛似的。”许杰拍了拍衣袖。
张洞嘴角上扬,撅着嘴巴说道:“许捕头,你们在审犯人还是在对我用刑呐?我有心脏病,别吓我噢,我很害怕。”
“我已经很配合你们了,今晚我继续闲逛,继续吃夜宵,有种就抓我啊。”最后几个字张洞甚至故意拉长尾音,下巴上翘,一副非常欠打的样子。
许杰脸色一变,怒目圆睁,嘴里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感觉像即将爆发的火,让人有一种不动而栗的感觉。
“张洞,如果让我找到你犯罪的证据,你死定了,我警告你不要太拽。”
张洞听闻许杰的话之后,嚣张之炎更为艳丽。
他把牙签吐在地面上,十分不屑的开口说道:“许捕头,拽犯法吗?啊?拽犯法吗?你告诉我有哪条法律说过人不能拽的?”
紧接着又补了一句“有证据只管来抓我,我已经很配合了。别拿我当犯人,否则我告你诽谤啊许捕头。”
许杰勃然变色,咬牙切齿,于是抬手一指。
“年轻人,不要太气盛!”
张洞把许杰的手指按了下去,慢慢的靠近许杰的耳旁张开说道:“不气盛,怎么叫年轻人?”
“你,你......”
许杰气的说不出话来,身体一直在抖动。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突发恶疾。
“师父,让他们放开我,我要跟他单挑!我要单手弄趴他!快放开我,师兄们!”
许杰身后的见习捕快陈勇撕心裂肺的叫喊着,其他捕快死死的控制住他,生怕他冲出来打人。
而街道上已经开始聚集了一些民众在议论纷纷,指指点点。
许杰见状也不好把事情闹大,毕竟只是一次怀疑的询问,没料到那小子嚣张十足,不肯配合。只好撤退,找到他的把柄再来治他。
“撤,回府。”许杰摆了摆手,带着捕快队伍撤退。
张洞还能从队伍之中听到隐隐传来陈勇的声音。
“好走不送,改日再来哈许捕头。”
张洞朝着他们挥了挥手,似乎在目送很好的朋友一般。
“哼。”
许杰深深的看了张洞一眼,眼下无证据也不好对他怎么样,况且昨晚很多人都说是鬼怪作祟,可他堂堂双桥镇大捕头怎么会相信鬼怪之谈?
因而归根这些种种怪异的问题皆算在从外归来的张洞与李庆之身上,现在转道去找李庆之弄个清楚,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