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正经旁白:从捡到家出太太开始

6. 平清行想起了某位故人

    不知道为什么,台风天总是跟假期过不去,一旦周末结束它便没了踪影,早上的闹铃也还没来得及响起,平清行就被扰醒了……

    迟钝的身体陡然间像是被放置了什么物品般的沉了下,水果布丁般的甜香味道霎时间在口齿间弥漫开,他因此睁开了眼。

    和近在咫尺星川夫人对上视线的瞬间,他能清楚地感觉到对方的动作和表情的突然僵硬,就像是试图恶作剧却被大人当场逮了个正着的小孩子一样。

    露怯的星川铃乃忙想脱身逃开,但显然是平清行的反应更快一些。

    ‘挑衅完就想跑?’

    平清行随即凑了上去,开始回应起来。

    星川铃乃只觉得突然一暗,平清行的脸就出现在近前,瞬间攻受易势,正欲出声的她戛然而止,直至良久良久之后才得以分开。

    抵着平清行的肩头、因为长时间缺氧而显得晕乎乎的星川铃乃努力平复凌乱的呼吸,才从恍惚中逐渐清醒过来的她,俏脸如刚刚褪绿的苹果,明媚的粉润光泽中带着点儿青涩。

    水雾迷蒙的双眸重新点亮高光,好像她才是那个刚刚醒来的人似的,注意到平清行那满是玩味的视线,做了“坏事”的她羞怕得侧过脸去,却还主动跟平清行说了声早安:

    “早、早安,清行君。”

    “我不讨厌星川夫人这样让我醒来的方式。”

    享用过早安吻,在瑟缩着的星川铃乃的敏感耳边多调笑了句,彻底没了困意的平清行替害羞得藏进被子里的星川夫人掖好被角,弓身去卫浴室里更衣洗漱,准备迎接新一周的学习生活。

    “我出发了。”

    简单和星川夫人交代一下,平清行随手拿了份牛奶面包,便走向出租屋的门。

    星川铃乃从鼓鼓囊囊的被窝里探出头来,看着逐渐阖上的门,轻嗅着枕被间还残留着的少年身上的清新味道,呆呆地道了句,“一路顺风~~”

    拂面的晨风微冷,附着着些许雨天的水汽,大概是时间还早的缘故,天还是灰蒙蒙的。

    公寓走廊上凭空多出了许多湿透了的枯枝木梗和碎纸屑,满是经受了斜风急雨后的狼藉,就连旁侧的楼梯也不例外。

    楼下的房东太太似乎还没从避暑的乡下老家回来,若是她见了这一幕,估计又得好生苦恼一阵子,免不得要上来和平清行促膝长谈一番。

    【你的记忆忽然回到了数月前的那个夏夜祭夜晚,手捏酒壶、身着松垮浴衣的房东太太和你在烟火下谈论过去,依稀记得当时的你们相谈甚欢。这次小别,她对你的思念非但没有因此冷却反而与日俱增了,数日后即将回到东京的她,或许只需你轻轻暗示一下,便可……】

    ‘啧,屑旁白玩得就是花。’

    平清行默默感叹了下,顺便把它透露出来的某些“关键信息”记录于心,随即迈开脚步走出了公寓楼。

    穿行在飘满落叶的石板长街上,黑围墙里探出来的树梢被捋得光秃秃的,拦路积着的一泓清水,倒映出两侧极具欧式法兰西风情的民居。

    自长坂道向外延伸开去的旧横丁里,咖啡厅和居酒屋交错轮替,此时倒无比冷清。

    当神田川沿岸的樱花树入镜时,远远就能看见神高升起的万国旗。河堤树植的葱郁碧绿接入水面,融为一体。可惜十月并非樱花季,不然便可见到那万物粉饰的场景了。

    私立神楽坂高等学校(简称“神高”)坐落在饭田桥边,校园雅致、学风开明,女生校服是可爱的西服和短褶裙,却以其极高的升学率和偏差值闻名东京,离平清行的出租公寓并不远,来回也不过十几分钟的脚程。

    “明美酱的手好软啊,平常都是用什么护肤品的呢?”

    一到教室,便看见伊藤纯像往常一样,十分随意自然的握起班里女生的小手,边揉捏边评头点足着,而对面的女生只是羞答答的低着头,却完全没有抽回手去的意思。

    蓄着银白短发的伊藤纯虽然身材瘦小、只是一般高,个人穿衣风格又偏向宽大的“嘻哈风”,是故显得很是另类。

    但不得不说的是,他的长相确实是清秀得能够秒杀绝大多数女生的那种,精致细腻的五官与没有面部细节的路人ABC形成了强烈反差,以至于两人刚认识的时候,平清行还以为他是女生来着。

    相识半年多,很有“异性缘”的伊藤纯身边的女生基本没有重样过,还保持着数日一换的频率,而这般几年如一日的“轻浮”,总会让平清行想起某位故人……

    教室的拉门,眼角的余光注意到进来的平清行,伊藤纯举起手来向他打了下招呼:

    “早上好啊、清行。”

    “早安,纯。”

    瞬间对握着小手的女生没了兴趣的伊藤纯和她说了声抱歉,转头坐回他在平清行前面的位置,隔着枥木桌和他说起了话:

    “欸、清行,今天早上我来学校的路上看到了很多被连根拔起的行道树,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不太行,一路上乱糟糟的,不是积水就是倒下来的新树,我都是蹑脚跳步来的学校,都没办法记生词了。”

    平清行侧身从肩包里拿出数学笔记,翻开书签标记着的那一页看了起来,还不忘随口提醒,“听说那个女生正在和其他班的男生交往,纯你还是注意一点比较好。”

    “啊哈、没事的啦,不会有那种事的……”

    伊藤纯手摸着颈后的位置,尴尬而不失礼貌地笑着回答道,但总显得不是很在意的样子。

    平清行叹了口气,“你可别玩得太过火了。”

    早课铃前,教室里逐渐出现了许多没有脸部细节的路人男学生,女生除了一小部分之外,也多是如此。

    而彻底过了两遍响铃之后,面部刻画同样潦草的班导教师拿着教案和书本走了进来,整个校园都为此一静。

    班级委员长于此时起身:

    “——起立。”

    “老师好~~”

    于是,这一天的早课便顺理成章的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