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埃里全力以赴

第七章 冷冷清清的家

    周五终于熬到下午放假回家的时间,晓雯和王纱去学校停放自行车的车棚里找到各自的自行车,欢快地骑上自行车离开学校。学校离她们所在的村15里路,骑自行车大致40分钟光景。晓雯和王纱一路欢声笑语,比起赛看谁骑得快,把烦恼暂时抛到九霄云外。半路上晓雯远远看到了初中同学安小静,于是骑得更快了。

    王纱看到晓雯骑得越来越快,也加足了劲儿追赶她。

    “小静!”晓雯大声喊到。

    安小静听到有人喊她,减慢了速度,短暂回了下头,没看清是谁喊她,于是刹轧将脚撑在地上停下自行车转头仔细看。

    “我们来啦!”晓雯和王纱火速骑过来。

    “我说是哪两个疯丫头哇!原来是你俩!”安小静笑眯眯滴盯着满脸通红气喘吁吁的晓雯和王纱。

    晓雯看着安小静白皙的脸上荡漾的笑容,立马也被她感染了,“小静,好久没见到你!从后面看到你,我就想今天一定得赶上你,聊聊天儿!”

    三个女孩骑上自行车又出发了,多了一个伴儿更热闹了,40分钟的骑行很快结束了。回到村,先到了王纱家门口,王纱妈妈早早在门口等着了。

    “纱纱可算回来啦!我包了饺子,你让你同学们一起吃吧!”王纱妈热情招呼到。

    “不啦!婶儿,我们回去了!”晓雯和王小静告别王纱后继续向家的方向骑去。不一会儿,安小静家也快到了,路上就碰到安小静妈妈拿着从超市买回的熏鸡正在往家赶。

    “她俩真幸福啊!”晓雯羡慕滴想到。

    晓雯家在村东头是最远的,和王纱和安小静告别后,晓雯也终于赶到家,却见大门紧闭,门上一把旧锁默默地守着家门。路上欢快的心情飞得无影无踪,晓雯把自行车停在家门口,试着用手拨了拨门锁,发现打不开。

    “爸爸去哪儿了?”晓雯心想,“也许去地里干活儿了吧,那我也去地里帮忙吧。”

    想到这儿,晓雯骑起自行车骑向地里,到了自家玉米地,高高的玉米比晓雯的个头都高,微风刮过,翠绿的玉米叶随风摆着,像是在向晓雯打招呼。

    “爸爸!”晓雯试着喊了一声,喊过后,晓雯停顿了下,看看有没有人应。

    “爸爸!你在地里吗?”晓雯又喊了一声,随后听了听还是没人应。

    天也慢慢暗起来,晓雯从地里骑回家,也许爸爸现在已经回家了呢。可是回家后,大门还是锁着,晓雯只好坐在门口的大树边等爸爸回家。

    邻居家的灯光已亮起来,晓雯望着邻居家的灯光,料想邻居一家人高高兴兴围在一起吃晚饭的场景,不由得想起自己的妈妈。曾经家里也是有妈妈,日子虽然清贫,但妈妈在家就在,回家叫声“妈!”妈妈会“哎!”一声忙碌地准备一家人的饭菜。如今妈妈离开家已经近一年了,晓雯时时刻刻在想念她,默默留了多少次的泪水。晓雯特别怕孤单,因为一孤单就特别容易想起妈妈,思念经不起推敲,因为瞬间就容易铺天盖地蔓延开。

    晓雯在门口不知等了多久,终于家门口那条路传来脚步声,有个人影儿朝这边走来,晓雯听到脚步声立即站起身:“是爸爸吗?”

    黑暗中那个人影一愣:“晓雯吗?”。

    晓雯听出是爸爸的声音,立即迎上去,“爸爸,你可回来了!”

    晓雯爸爸急步走过来,“唉呀!爸爸今天去给王老七家帮忙,忘记你这周会回家。快进家吧。”

    晓雯爸爸在黑暗中摸索着用钥匙打开门锁,晓雯跟随爸爸进屋。

    打开灯,晓雯这才看清爸爸脸上、身上全是灰,爸爸拿起锅想赶紧做饭。晓雯拿下爸爸手中的锅:“我来吧,爸爸你先歇会儿吧。”

    晓雯爸爸满脸歉意地朝着晓雯一笑:“饿坏了吧?”

    晓雯看着爸爸灰头土脸的样子,笑了笑:“不怎么饿,你快洗洗去吧,不然一会儿吃饭土都得掉到碗里去。”

    晓雯爸爸嘿嘿一笑去洗了。

    晓雯煮了两碗面条,爸爸也洗完了,父女俩坐在小餐桌前吃起面来。晓雯看着爸爸的袖子胳膊肘处的窟窿,责备道:“衣服这个大个口子怎么还在穿。”

    爸爸咧嘴笑了笑:“去干活儿,穿那么好干什么。你老七大爷的衣服上有5个大窟窿呢。”

    “你们是王家丐帮啊!”晓雯笑道,突然想起胖脸老师说的要交的300块钱,内心开始隐隐担忧。

    “县重点高中怎么样?你跟得上不?跟不上也不要太费劲,你姑姑就是上学时把大脑累坏了。”爸爸打听到。

    “最开始不太适应现在学习不咋地,不过放心吧,我能慢慢调整好。倒是你一个人在家,吃饭要按顿吃。”晓雯没敢把21分的事儿给爸爸讲,于是赶紧把话题岔开。

    吃完饭晓雯开始收拾碗筷,爸爸干活儿累,洗了洗就去睡觉了。看着爸爸疲惫的背影,晓雯心疼不已。

    晓雯收拾完后也回自己房间休息了,躺在床上思来想去心绪不宁,学习吧一踏糊涂,这要赶紧想办法呀。爸爸估计手上也没钱,怎么提要交300块钱的事?王纱,安小静真幸福啊,一回家,妈妈就开始准备好吃的。。。。。。

    晓雯胡思乱想中思绪逐渐模糊,“晓雯!”突然觉得门外妈妈叫她的声音。晓雯一个激灵又清醒了“唉!”晓雯应了一声赶紧出门一看,哪儿有人?但刚才真真切切是妈妈的声音,估计是自己做梦了,晓雯又回到床上,叹了口气:“睡吧,明天又是锃亮的一天!会好起来的。”

    晓雯慢慢睡着了,又梦见妈妈,梦到妈妈给她买了件毛衣让她穿上。但晓雯并没有多看毛衣,反而赶紧抓着妈妈的手:“妈!你去哪儿了,我找了一年多也没找到你。我好想你,这次你不会再走了吧?”妈妈却一直不说话,只朝晓雯摆摆手。晓雯一急又醒了,脸上早淌着泪。这一晚上睡睡醒醒折腾了几次,直到天亮晓雯才稍微睡安稳。

    第二天,晓雯做了早饭,父女俩坐在小餐桌上边吃边聊。

    “回校的话需要钱吧?”爸爸问到。

    晓雯看了看爸爸头一低:“嗯,爸,我觉得我也不是读书的料,要不我出去打工吧。”

    “要交多少呀?”爸爸接着问到。

    “老师说要交300的学杂费。。。”晓雯小声说。

    晓雯爸爸点了点头:“晓雯,你好好搞你的学习,钱的事情我想办法。”

    吃完早饭,爸爸就出门了,晓雯看着他落魄的背影,晓雯知道爸爸又去别人家借钱了。爸爸走后,晓雯感觉家里更加冷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