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瓦特诸事录

第十章 幕间娱戏

    “呼——”

    风雪在呼啸着,又一次狠狠地鞭策在至冬的脊背上,乌云笼罩在皇城之上,让人胸闷气短,家家足不出户,让着繁华的至冬城,变的过分宁静。

    窗帘在晃动,掀起的风让本就残缺的蜡烛摇摇欲坠,黑暗盘踞了房间的大半,窗边男人带着手套的手指轻轻点动,黑红色的衣袍让他高大的身躯更显威严,年迈的脸庞不怒自威,白与黑交杂的长发被凌乱的吹散,冰霜般的双瞳注视着窗外,另一只手正把弄着一枚怀表。

    “这场雪···来得真不是时候,它的威势在这个时段将会荡然无存,从而让人有机会蔑视自然。”沉声开口,将怀表合拢挂于胸前,“凌乱的风雪也无法遮挡监察者的双眼,尤其是在这个混乱的政堂之上。”

    “你又有什么计划。”

    冷漠的女声从角落传来,向那看去,一个人正倚在黑暗的墙壁上,黑红色的女性执事服帖在她高挑的身材上,只到后颈的深蓝短发更显冰冷,青紫的双瞳并没有看向男人,双手托在胸下,扫视着周围的黑暗。

    “没什么,长存于凛冬的厄运之花已经完全绽放,在短暂的安宁之后,一定又会是无序的纷争。”

    “吱——”大门被推开,两人投去目光,一个男人正拍着身上的雪屑走进来,“抱歉,有些晚了。”

    “无事,属于幕间的谈话才刚刚开始,直视过那厄运的你,应该会有所感想。”

    “感想?哈哈,那可算不上。”

    “对情感的控制和收敛依旧会成为你的弱点。”男人转过身来,身后挂起寒风,“不过,花朵的方向,也并非我们的目光所及,真正该关注的,是我们那些同僚的动向。”

    “去监视谁。”女人冷声开口。

    “不,不再仅仅是监视那么简单,我们人员稀少,如果仅限于几个人那不能将一切尽收眼底,片面的监察已经不能让我们有所行动,那些女皇大人信任的执行官们还在肆意的活动着,我们要做的···是观摩。”

    “观摩?这有什么不一样吗?”

    “当然,把所有人都派遣出去,让这个世界全都是我们的眼睛,将其印入眼中,不再是为了单纯的任务而监视,而是当做一切事件的过客看官,往往···会有不同的发现。”

    “这是休假的意思?”

    “我们还没闲到那种地步,时间一直在奔流不会给人喘息的机会,观摩,也并不轻松,毕竟一场浩大的阴谋之中,如果出现了太多的明悟者,难免会有人恼羞成怒。”

    “······我明白了。”

    “嗯?就我不懂?哈哈,开个玩笑开个玩笑···”

    “将任务汇总直接交给女皇大人吧,有关执行官的一切先扣留下来,她应该不喜欢看到手下们的争斗,另外,你亲自去蒙的把探员接回,已经有太多的视线投向那片自由之地了,我们应当暂且抽身。”

    “不是吧,我可刚回来,不然让别人去?”

    “【司察】有更重要的任务,非你不可。”

    “唉,好好,真是有够累人的······”

    “无需再多言,就让我们好好看着吧,这场席卷大陆的风雪将会刮往何处···为了···女皇大人······”

    “为了女皇大人······”“为了女皇大人······”

    库亥芬爵府——

    “咚咚!咚咚咚!”

    沉重的敲门声响起,真在打扫客厅的兹弥闻声停下手上动作,整理衣装去开门,呼啸的风雪疯狂涌入温暖的室内,而更让女仆在意的,是门口这位披着破烂大衣的白胡子中年人,如同乞丐样的装束,宽大的手掌上可以看到不少茧子,身形非常健壮。

    “这里···是柏罗希·库亥芬侯爵的住处吗?”

    “没错,请问您是···”

    “我能先进去吗?”

    “很抱歉,在表明身份前并不能。”

    “···就连家仆也这么不讨人喜,我是他的···故友。”

    “请把武器放在门外,”兹弥依旧没有给预想进入的中年人让道,而是看向了他腰间的长剑。

    “我从来都剑不离手,什么时候,他变的这番胆怯了。”

    “请注意你的言辞先生,如果不放下武器,我不会让你进入。”

    “···你最好不要挑战我的极限,小姑娘,我杀过不少像你一样的人,不懂得变通。”

    “这是规矩,”女仆说完,门外的中年人却是直接迈步向前,刹那间兹弥的手划过腰间,不知从何处抽出的长刀直直刺向中年人,宛如暴风雪中的一片雪花,无声无息。

    “叮!”

    刀剑撞在一起的声音回荡在空中,中年男人左手持着长剑,挡住了刺击,老旧的常见上可以看到不少划痕以及血的痕迹,他的双瞳散发着金黄的光芒,语气冰冷:“你不应该像一位惩戒骑士发起进攻。”

    中年男人眼中金光大现,长剑开始浮现出金色的光茫,兹弥连忙后退,做出戒备的动作。

    “好了兹弥,让他进来吧。”

    柏罗希的声音将这场即将展开的战斗打断,从楼上下来,兹弥点头将长刀收回,默默站在了他身后,中年那人也将长剑放下,眼中光芒褪去,没多说什么便踏进了爵府。

    吩咐兹弥去泡茶,自己则和中年男人坐在沙发对立,先开口:“没想到···在有生之年我还可以看到存活在世上的其他同僚,烈玛斯。”

    “呵呵,我也没想到,被冠以‘最后的惩戒者’的你在至冬会变得这么胆怯。”

    “我只是不想在参与无意的争端。”

    “所以就堕落在这片冰天雪地?被人讲当做玩偶监视?”

    “只是在遵循规则罢了,在异土他乡,总要小心谨慎。”

    “哼,看来长久的和平已经让你忘记了硝烟的问道···你有多久没见血了。”

    “···很久,很久了···”沉吟几秒,柏罗希叹声着。

    “而且你的决心不错,就连骑士的长剑都被你抛弃了。”

    “随你怎么说好了,不过,”柏罗希没有在意烈玛斯不屑的嘲讽,“在蒙德还有多少像你一样的家伙。”

    “这正是今天的主题,不用说你也应该知道,十不存一,而且大多都是老干部了,他们早就归隐。”

    “那你此行的目的又是什么呢,大费周章的来至冬找我。”

    “直入主题,这个性格倒是没变。”

    “我没有太多的时间和你闲聊。”

    “身为侯爵的确应该繁忙一些,”烈玛斯轻笑一声,“那我就直说了,现在蒙德的草原上突然出现了一群自誉为【栽定骑士】的家伙,栽定,还记得吧。”

    “当年与我们还有四风骑士能相提并论的没几个,菲迪拉家族?”

    “不清楚,但至少那些家伙的头领是这么说的,说是直系后裔。”

    “······他们怎么了·······”

    “呵呵,说是为了···去向蒙德人讨债,啊,也就是听我们一起被放逐的那件事。”

    “那时间可够久了,不过,他们应该不会不知道个放逐的真正意义。”

    “很可惜,他们认定了那是蒙德将他们抛弃的证明,那群自诩的家伙。”

    “裁定骑士们可没那么冲动鲁莽,就像我认识的一位····”像是在回味,这句话却让烈玛斯眉头一挑,“嗯?呵呵,在这之前我还认为他们早就灭绝了。”

    “···这是什么话···”有些无语。

    “哈哈,反正他们又听不见。”大笑几声,柏罗希冷眼瞧着他等他冷静下来才有开口,“继续说,那群自诩的骑士们应该不足以让你来亲自找我,就算是处理,你自己也够了。”

    “谢谢夸赞,那群家伙当然只是前菜,你猜猜看,我真正想说的是什么?”

    “······”没说话就这么直直看着烈玛斯,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呃···你这人真无趣,这么说吧,如果你现在回蒙德去,应该能赶上一场新的‘三公宴坛’”

    “【审判骑士】······”说出这个名字,让他自己都有所怀疑,但也确定了心中的一个猜测。

    “聪明,那个真正该灭亡的团体,又出现了。”

    柏罗希没再说话,而是掏出之前的盒子打开,拿出那枚勋章扔给烈玛斯,“我早有想法,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他的勋章,”摸索着老旧的铜铁,“啧啧,情报不错。”

    “呼,蒙德啊,有一次让三大公爵出面的你到底在经历什么,劳伦斯的悲剧我已不想再次目睹了,风···似乎没有将麻烦吹散。”

    “好了,停下你的感慨吧,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这种场面你真的不打算回去吗?现在可以代表惩戒骑士的人可不多了。”

    “你也一直在以惩戒骑士自称。”

    “总要有人来背负不是吗,你又不在蒙德。”

    “我说过了,我早已丢弃长剑。”

    “···要是你真的需要那东西。”

    “嗯——安杰西现在应该也在蒙德,你们可以让她出面,毕竟她是这一代家主。”

    “安杰西?那个小家伙?哦····对,她现在应该长大不少了,不过她怎么成为家主了?”

    “那是父亲的决定,我不过是在她完全成长之前帮她处理事物罢了,你可以信任她。”

    “这不废话吗!我算的上她叔父。”

    “那就好办多了,让她出面也是一样的。”

    “等等,她···现在也是惩戒了?”

    “···并不是,他借用爵位,开辟出了······一条新的···骑士之道。”目光投向远方,那是蒙德的方向,那片···自由之地的方向······

    诗雅大酒店——

    “西克玛恩!西克玛恩!你给我开门!”

    急躁粗暴的声音打断了西克玛恩听小曲的情调,他的身后站着一个全身黑甲的家伙,双手扶着大剑一动不动,西克玛恩无奈的打开门,将来者,一个暴躁的干瘦商人放了进来。

    “怎么了怎么了,这么着急,**尔先生。”

    “你还问我!”**尔气的笑了一声,指着西克玛恩开口,“你个混蛋都干了什么心里没点数吗!”

    “什么?哦——我想起来了,是因为那批锻造魔晶吧,怎么了,我可是个你卖了个好价钱。”

    “怎么了?那可是我签好合同的!你就这么给我卖给别人了?!”

    “哼,赚的钱还不够陪你违约金吗,三倍的价格,你赚翻了!”

    “你!你···这样会让人觉得我们无信!”

    “无信?这就是我不愿意签收契约的理由,什么无信,只要有钱赚就够了。”

    “你们这群家伙都是这样!唉···算了,拍卖会还有一段时间,准备的怎么样了?”

    “这个当然是万无一失,那件东西我们势在必得,一整个大陆,除去至冬的怯懦者们,其他六个国度有八家银行,二十多个商会支持我们,就算是愚人众他们的北国银行,也得掂量掂量掂量,有没有那个能力。”

    “真的没问题?”

    “能有什么问题?我相信,会有人为了它大出血的,回报一定大于付出。”

    “要是那些愚人众报复怎么办?”

    “报复?呵呵,没事,即使是那样,我也早有准备,对吧···墨菲本···”

    身后的黑甲双手用力压住大剑,自头盔的缝隙中,发出幽幽的绿光······

    蒙德城大道——

    眼眸流转,看着从自己身边走过的一个个**,心中复杂,尤其是看打他们脸上洋溢的笑容时,更不知道该说什么,这里似乎变了不少,和平,自由,繁华,安宁,都成了这里的代言词,人们不再像之前那般麻木,过着提心*胆的生活,在绝望中求生,真的···变得美好了吗?

    自己不是很清楚,可能是因为在那个时代待久了,见过了太多的血腥与悲伤,也经历了太多黑暗与背叛,让自己不能适应这种和平,甚至还在不停思考,这会不会又是什么新的阴谋?在和平的面具下,会不会又是一副丑陋的嘴脸?将目光投向那依旧未变的骑士团碉堡,无数画面涌向脑中,那是尘封已久的回忆。

    “不知道,现在的守护者又是那一代的新骑士们,好像还是西风······”

    自我呢喃着,很快收回目光,因为自己的衣角被拉动了,低头看去只见一个小女孩正举着一捧蒲公英对向自己,见自己看过来笑了一下:“客人看你似乎很苦恼的样子,吹一下吧!将所有烦恼都吹走!”

    “蒲公英吗···”用手轻轻抚摸,最后弯下身子从口中将风送出,看着那些花絮飘向远方的样子目光不由跟随,“风会带走所有烦恼,但吹不散这熏陶已久的血腥与罪恶,等着我,惩戒者们,等着我,栽定官们,还有那些旧日的故友,我···回味你们的时代,带来最终的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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