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巧的是，之前跑商的几个年轻人回来了，珍和利奇、尤金去的第一天想尽办法去了富人区，推销槐序的蛋糕，成功让小蛋糕凭借颜值诱惑到了几个孩子和富家少女，在告知只有这么少一点之后，几名“好朋友”便开始暗潮汹涌地争抢，然后在看到人鱼公主蛋糕的时候，一名少女直接叫来管家，抢在小伙伴之前买下，刷拉一下展开自己的羽毛扇，对朋友说今天家中有些事情，不方便跟她们出去游玩，昂着头回了家，把其他几个漂亮少女气的咬手帕。

    “她们不是互相称呼朋友吗？为什么不一起吃呢？”利奇一边掰开干面包递给自己的朋友，一边问道，尤金也凑过来问珍：“珍！你们女孩子对朋友都是这样吗？”被珍拿看白痴的眼神看了一眼，“我对你们是这样？找打？”尤金悻悻坐回去了，几个人经历了一天躲避富人家奴仆的驱赶，身上脏兮兮的，谁也看不出他们现在身上有八个银币，三个人缩在城市外沿酒馆的阴影下就着水啃家里带的黑面包，利奇和尤金在珍两侧，在微凉的春夜里取暖，利奇小声说：“我第一次拿到这么多钱，好想去酒馆里买点新鲜出炉的面包啊。”尤金说：“你想出门就被打劫的话尽管去。”

    三个人裹着一条破毯子，陪着自己的小推车进入了梦乡，明天还得接着卖掉车上带来的东西呢。

    回来的三人看着更加破破烂烂了，但是眼里发着光，忍着疲惫回来就冲到槐序的酒馆，发现没开门。

    三人：“……”

    这时，另外三个人也来了，爱丽躲在刘和泰格背后打量了一下像是逃难来的三人，震惊地说：“珍？你怎么成这个样子了？！”利奇和尤金：“喂喂，我们也在啊看不到吗……”爱丽不嫌脏，直接拉着珍的手：“后面还有水，你先来洗一洗，老板昨天太累了，估计要睡一会懒觉，你先跟我来……”

    利奇和尤金看着两个女孩牵着手走了，看向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这次连泰格都知道退了，泰格和刘嫌弃地退开几步：“别过来啊，我还得给客人送东……”还没说完就被臭烘烘的利奇和尤金扑了上来“我们臭了你们还想干干净净？！想得美！”

    霓竹已经在自己的小土丘闭关了，门口放了好几桶烧好的开水随便取用，后院的两个小姑娘听见前面打闹的声音，一起翻了个白眼“幼稚鬼。”珍洗着自己露出来的胳膊和脸，问道：“这个水能随便用吗，槐序老板不会说你吗？”爱丽从井里打出来的水和霓竹烧的水混合成舒服的温度，给珍换个水桶，“不会，老板天天都让我和刘洗干净再工作，如果哪次看见不干净的话会生气的，后面这几个浅浅的盆子就是专门拿来洗手洗脸的。”珍打量了一下爱丽，拿湿漉漉的手捏上爱丽的脸颊：“怪不得，看着你白了，还胖了点，挺好。”“……窝唔石嗷蛤只惹唔舀额羊聂窝练【我不是小孩子了不要这样捏我的脸】！”

    两个干净和部分干净的女孩去了前面，看见了四个脏的均匀的男孩，刘很崩溃地喊：“爱丽——爱丽帮帮我赶走这个畜生——我这么脏干不了活老板会生气的！！”爱丽转过头，选择放弃自己的同事，跟着珍一起在酒馆门口的台阶上坐下：“珍，老板起床应该还有很久，讲讲你们在神塔城遇见了什么吧！”珍欣然应下，打闹的男孩分开凑过来，被珍警告地指了一下，默默坐到了更远的台阶上。

    谁让珍比他们大，从小一直是珍当孩子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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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槐序爬起来，她听见门口说话声有一会了，就是懒得动，花了可能半个钟头克制住自己继续睡过去的欲望，简单梳洗，去把酒馆大门打开。

    “……我们就跑——老板！你醒啦！”“老板！”“老板！”

    槐序笑着揉揉还有些迷糊的脑袋，怎么我的称呼在这群年轻人里统一成老板了，怪耶。刘自觉去了后院洗干净自己，珍直接掏出来藏在衣服内侧口袋里的钱袋子：“老板！我们做到了！我们还接到了蛋糕预订！定金也付了！”说着把破袋子打开，里面银币和铜币混在一起，闪闪发亮。

    槐序点头，本来想摸摸小姑娘的头鼓励一下，发觉她头发已经一缕一缕的黏在一起后转向拍她的肩膀：“是你们足够优秀，孩子们，来先吃顿早饭吧，愿意给我再讲一次你们的故事吗？”三个年轻人兴高采烈地同意了，爱丽去煮汤烤面包，槐序坐在外面听年轻人激动的讲故事。

    等到爱丽把粥和面包端上来，激动劲头过去的三个年轻人不可避免地显出疲态，听到槐序劝他们吃完饭赶快回去休息时，珍把钱袋拿出来：“老板，我需要先把，钱给你。”珍记得这里面的银币全是槐序免费给的蛋糕赚来的，她必须把槐序应有的一份给她才能放心回家，一袋子钱就这样被推到了槐序面前。

    槐序想着，这孩子如果遇见的是坏人的话，很容易被利用得一干二净呢，她心算了一下自己预计的价格，拿出来了5个银币，剩下的全部推回去，珍的眼睛瞪大：“没了吗老板？”

    槐序温柔地笑笑，摇摇头：“我都说了，是你们自己的能力足够优秀，这些都是你们自己赚来的。”珍激动地站起来给了槐序一个拥抱，悄悄抹掉了眼角的泪珠，槐序：啊啊头发好脏——算了算了，不打击孩子自信心。槐序抬手拍拍珍的后背：“快回家休息吧，下次还要拜托你们来送蛋糕了。”

    三人回到家，蹲在门口数清总共赚了多少，还剩下3银币216铜币，珍在地上写算式算出来每个人要多少铜币后，把钱均分，三个人拿到钱挥挥手，回到了自己的家中，利奇和尤金难免再跟家人炫耀一番，珍走近安静的家中，在院子阴暗的角落找到了自己母亲。

    “妈妈，我回来了。”珍伸出手抓住母亲像枯木一样冰冷的胳膊，试图把她拽出来，看起来枯瘦的女人却像是一棵树一样难以撼动，“妈妈，这边太冷了，你先出来晒晒太阳，好不好？我这次出门有了很多收获，我给你讲……”珍持续用力，她的妈妈总算是动了，不知道是听见了她说的话还是被强行拽动的。

    珍喘着气把自己母亲拉到屋子门口，母亲还是不愿意晒太阳，站在那里面壁，她进屋，看向一间更加潮湿的屋子，里面的地面上全是秽物，屋里的人身上长着青色蠕动的瘤，散发一股臭味，看见她，人形生物发出了“啊啊”的声音，珍哑着声音道：“我回来了，爸爸，很高兴你还活着。”

    她拿出旧袋子，里面的钱币哗啦啦地响。

    “我会，尽快，攒好救你们的钱的。”珍带着哽咽自言自语地小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