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对峙
九阳走出店门口,在斜对面一个摊位前。一个穿着白色长袍,面庞略为清秀,但眼角上扬的少年,看上去略有种凶神恶煞的感觉,正是楚羽雷。
九阳踹飞楚立后他就一直跟踪过来,到这里时,正好看见九阳走进玉器店,他并未跟进去,而是打算在外面等九阳。
此时他看到九阳出来,于是一脸不善向九阳走去。同时九阳也看到向自己走来的楚羽雷,微微皱眉。
来到九阳面前,楚羽雷抬头看着比自己高半个头的九阳;
“九阳,你居然敢动手打伤楚立,我已经叫明飞他们去告知二伯,你准备回去接受家主的惩罚吧!”
九阳一笑,摊了摊手说道;
“呵……我有动手了吗?还有,你跟我来是打算?”
楚羽雷顿了顿,好像九阳确实没有动手,于是指了指九阳双脚;
“我是来抓你回去的,你,你是没动手,但你动脚了。”
九阳略微歪了一下脑袋做出困惑的样子;
“噢?我刚醒来记性不太好,你说说我用的是哪只脚?”
“就这只,”
楚羽雷不假思索地指向九阳右脚。
“砰”,一声闷响,楚羽雷如同之前的楚立那般,还没反应过来就直接倒飞出去,匍匐在两米开外的街道上,引来路人的一阵嘲笑与指指点点。
九阳满意点点头;
“嗯!你这么一示范我就想起来了,我确实用的就是这只脚,呵呵……白痴!”
说罢,九阳不再理会,转身迈步离去。
“你!”
楚羽雷双手捂腹,慢慢蜷缩成虾米状,脖颈青筋凸起,憋得满脸通红,挤出一个模糊不清的你字。
不多时,九阳回院门口,推开院门迈步走进,第一眼就看见院中的父亲母亲,二人围坐在院中的石桌旁,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九阳知道肯定是在等自己,两人这时也看见了走进院门的九阳,顿时露出满脸欣喜同时起身。
“父亲,母亲!”
九阳也面露微笑来到二人跟前。看着父亲一身棕色衣袍,面容焦脆还长着胡须,略微枯黄的发间,夹杂着些许白丝。
“父亲!”
九阳轻声叫了一声。
楚战微笑点了点头,伸出手拍了拍九阳肩膀说道;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啊!”
也许天下的父亲都是这样吧!他们总不善于表达太多自己内心的情感,但一切担心与关切早就全都裸露在脸上。
九阳点点头;
“嗯,父亲母亲,咱们先进屋吧,我有话跟你们说。”
说罢,三人一行来到屋里。一张木桌,桌上摆着几个刚做好的菜,散发着热气与香味,看似简单但却让人很有食欲。
九阳坐在父母对面,神情略有凝重地看着二人说道;
“父亲,母亲,我之所以没有丹田,不能修炼,是因为我现在的身体就是一半丹田所化,丹田本身不可能还另有丹田。
九阳顿了顿,看着满脸震惊的父母深吸一口气;
“我的身体在下界,也就是凡界,这次我之所以醒来,是因为……”
九阳将自己的事情大概说了一遍,父母二人听得满脸震惊。半晌,楚战才略微点了点头,深深吸了口气,问道;
“那……你现在有何打算?”
九阳知道,父亲是问自己打算什么时候回去,要如何回去。
于是说道;
“我打算再待几天就回去努力修炼,尽早能回到这里与母亲您俩一起生活。至于回去,您俩不用担心。
我现在的意识与身体是共同的,只需要意念就可回去,不会有什么危险。”
楚战凝重点点头,而蓉青的眼泪早已在眼眶中打转,九阳看着母亲这般,心里五味杂陈。
自己现在的情况就犹如身体与手臂,有太多的因素使自己不得不回去。
正当九阳还想说话时;
“砰……”,院子外传来一阵踹门声;
“九阳,你给我滚出来!”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接着走出房门,只见一群人气势汹汹地站在院中,带头的正是楚至林,九阳的二伯,刚刚那句话正是他所发出来的。
见此,楚战眉头微皱问道;
“二哥,你这是何意?带着一帮人气势汹汹到我家直呼我儿九阳?”
楚至林紧咬着牙,目光狠厉地看向九阳;
“这你就得问问你的好儿子了,看看他都做了什么?”
楚战略有疑惑地转头看向九阳问道;
“儿子怎么回事?”
九阳微微一笑,没有直接回答父亲的话,而是看着楚至林说道;
“也没什么,就是打了小的来了老的,怎么,对我出手时很辣无情,轮到自己时就受不了了吗?还要不要点26个字母的第二个脸?”
楚至林本想发怒,但却听不懂九阳后面那句话的意思。谁是26个字母,自己干嘛要要它的第二个脸?
没等楚至林反应过来,九阳又似笑非笑说道;
“还有,我本不想动手的,噢不对,是动脚,可他偏偏往我脚上蹭,我为人善良,一剑之恩我当用脚相报。
怎么,我只用脚,说起来我还亏了,你还打算继续对我动手吗?”
楚至林牙咬得嘎嘣做响,愤怒说道;
“哼……牙尖嘴利,我儿现在卧床不起,你还在这活蹦乱跳,你说你亏?”
九阳觉得这种话还真的说得出口,如果不是丹田觉醒自己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来呢!
楚至林又继续说道;
“再说了你一个野种,又是个废体,怎能与我儿比相比,过几天他还要参加宗门考验进入门中修炼。
如今他昏迷不醒,要是错过了这次机会,对家族带来的损失你负担得起吗?此事我已上报家主,你就等着接受处罚吧!”
“楚至林,楚立打伤我儿的事我不跟你计较就算了,你现在竟说出这番难听的话,你真当我不敢与你动手吗?”
楚战听到楚至林骂自己儿子是野种,也顿时怒了,直呼楚至林名字,周身散发出一股强烈的气势。
楚至林正要说什么,九阳伸手打断;
“好了,闭上你喷粪的嘴走吧!我也想知道家主会怎样处置我?”
说罢,九阳转头看向父母;
“父亲,母亲,你们安心在家等我,我去去就回,你们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蓉青眼里闪动着泪光欲言又止,看着九阳一行人走出了院门,接着转头看向楚战。
“夫君,我们也一起过去吧,我担心他们会将阳儿怎么样!”
楚战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轻声说道;
“青儿,你在家,我跟阳儿过去!放心,不会有事的。”
蓉青眼眶里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地溢出,担心好不容易醒来的九阳再出啥事。楚战伸手擦了擦蓉青脸上的泪水;
“放心,没事的,我跟阳儿很快就回来。”
说罢,楚战转身也走出了院门,只剩一脸担心的蓉青站在原地。
楚家大堂内,此时九阳站在大堂中央,其余的都坐在两旁的椅子上。大堂首位之上,正是一脸威严的楚海胜。众人目光全汇聚在九阳身上。
“九阳,你可知错?”
此时,楚海胜威严的声音传入众人耳中。
九阳平静的目光看向上方的楚海胜;
“请问家主,我何错之有?”
砰一声,家主一手拍在座椅旁;
“哼!家族中禁止残害族人,你出手打伤楚立这不是错是什么?”
九阳觉得好笑。楚立和楚羽雷暗算自己后什么事没有,现在换成自己打伤他们,就是残害族人。
这种说法,不管是不是从家族的角度来看,还真的是不要一点脸。
想罢,他也懒得多说什么,直接问道;
“那请问家主要如何惩罚于我呢?”
楚海胜见九阳竟然没有多做解释,点了点头;
“嗯,很好,那就按家规处置吧!关入地牢,皮鞭伺候,一年不得放出。”
众人都点点头,而来到门口的楚战听到家主的话,开口反驳道;
“家主,为何先前楚立出手伤九阳时没受到惩罚,而现在九阳出伤楚立却要受到惩罚?这样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听到声音众人都齐齐转头看过去,只见楚战已经迈步走进大堂。
楚海胜正要说话时,旁边传来一个略有傲气的声音。
“九阳一个废人能跟我二哥相提并论吗?家主对他的惩罚已经算是开恩了。”
九阳皱眉转头看去,说话的正是楚立的弟弟,楚明飞。
这时,又有一个略为娇柔的声音突兀说道;
“对了,羽雷哥呢?他说他追九阳去了,但现在都还没回来。”
说话的正是楚至峰的小女儿楚娟。
众人也才反应过来,全都一脸疑惑地看着九阳。
九阳耸耸肩;
“嗯,他也被我脚蹭了一下,不过比楚立坚强点,没晕,现在应该也快爬回来了吧!”
“砰”,原本脸上还露着微笑的楚至峰听到九阳这番话,顿时拍桌大怒;
“九阳,你个杂碎我要宰了你!”
说罢从椅子上站起就要冲上去。
见此,楚战把九阳护在后方,对视着楚至峰做出攻击架势。
“够了!”
主座之上的楚海胜怒声叫住,接着满眼怒意地看向九阳。
“九阳,你好大的胆子啊!还有没有把我这个家主放在眼里?看来楚家留不得你了。”
楚海胜深吸一口气叫道;
“来人,去将楚羽雷接回来,至于九阳,打断双腿赶出楚家。”
“家主!”
楚战还正要说话时,门口传来一个带着哭腔与痛苦的声音。
“家,家主,你要为我做主啊!九阳打伤楚立大哥,我担心他跑躲起来于是追了过去,结果他趁我不备,将我打伤,还废了我的丹田。”
楚羽雷手捂着腹部,一脸痛苦,颤颤巍巍来到九阳后方不远处。
楚至峰见自己儿子回来,听到刚刚那番话,立马冲上去扶手一探,脸色阴沉,从牙缝中缓缓挤出一句话;
“九阳,你个畜生,我要杀了你。”
说罢,瞬间扑向九阳,右手成爪直奔向九阳后颈。
九阳顿时感觉到背后传来强烈的杀意,心底的火气也一下子上来,眼中闪过一道冷芒,意念一动后退一步。出现在右手中的长刀,毫不犹豫地从下往上斜斩了过去。
“噗呲”一声,只见一道如弯月般的青色光芒一闪而过,接着九阳转身,将还没停下来的楚至峰一脚踹飞了回去。
此时大堂内一片寂静,众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见九阳冷冷盯着摔在两米外的楚至峰。
楚至峰双眼瞪大,一脸不可置信看着九阳,顿时才感觉手臂一阵疼痛传来,一声惨叫传遍大堂。
众人都反应过来,只见九阳脚下不远处,一只断臂还有几缕头发,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没人看清九阳刚刚用的是什么武器,竟然将楚至峰的手臂斩了。他们不知道的是,九阳已是手下留情,不然现在在地上的就是楚至峰的手和脑袋了。
虽然九阳没杀过人,但不代表不会杀人。他只是不想做的太绝,毕竟是自己父亲的大哥。
九阳刚才正是动用了破界刀,为了不暴露,只能在手甩出去的瞬间换出,手停下之前收回,连自己也没看清刀长啥样。
楚至林见此,突然反应过来,才急忙冲上去给楚至峰身上点了几下,断臂处向外狂涌的鲜血才缓缓止住。
而楚至峰被一脚踹飞时,楚海胜才腾的一声从座位上站起来,不是他不阻止,而是根本来不及,如今只能满脸震惊地看着九阳。
楚战也愣住了,知道九阳是丹田之身,丹田之力觉醒,但不知道刚刚那一道光芒是什么武器,也不知道九阳是从什么地方拿出来的。
“家,家主,一定要杀了这畜生,此子心性歹毒,绝不能留。”
楚至峰因为疼痛,声音略有颤抖地说着,同时被楚至林从地上缓缓扶起,眼神狠厉地看着九阳。
楚海胜深吸了一口气,眼神森冷看着九阳问道;
“九阳,你不是不能修炼吗?”
九阳缓缓转身,嘴角微微上扬看着楚海胜;
“呵,我是不能修炼,但我这几年也没有闲着。”
九阳也没说谎,这几年确实一直在练,如果仅凭肉身,他有自信打倒在场的所有青年。如果在地球上自己起码也算是个拳击高手了。
“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
楚海胜强压怒火,声音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