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或是最后

第10章 月落乌啼霜满天

    蝉鸣鸟叫,不知不觉来到了七月,在学校读书的南宫千雪迎来暑假。

    “南宫同学,我送你回家,我有车”。

    “不好意思,我不需要,不要再缠着我了,小心揍你”。

    人的记忆有时就像金鱼,所有人好像遗忘开学之初,南宫千雪喊得那声“哥哥”。

    豪车云集的门口,南宫雅树那辆摩托车显得非常渺小,但他却备受瞩目,因为他太强壮,太高了。

    一步,两步……

    “嘿”。

    南宫千雪高高跳起,伸出双手,南宫雅树此时和一个健身俱乐部的人交谈,他都明确拒绝参加什么健美大赛了,对方还在不依不饶。

    余光捕获到南宫千雪的身影,习惯性伸出手掌掐住她的正脸,现场顿时一片安静,明明刚才牙齿都要咬碎了,众人现在反而冷静下来。

    “我妹妹来了,请离开吧”。

    “这是鄙人的名片,请务必考虑一下”。

    南宫没有接过对方的名片,说不去就不去,没必要模棱两可。

    健身俱乐部的人看到后默默离开。

    把南宫千雪放到车后座椅上,开始教育她:“你都这么大的人还毛毛躁躁,不知道人多很危险吗,稳重一点。”

    “话说矢崎小姐没出来吗?”

    “矢崎等会就出来,她准备退学离开这里,她不打算在咱们那里干了”。

    南宫雅树疑惑,不过人家有自己的想法,现在南宫千雪对日常差不多熟悉了,有没有她不再重要。

    “也行,等会我就解除与她的合同”。

    刚说完,事件的主角就来了,矢崎美欲说了自己的想法,没有说得很具体,南宫也不想了解的很具体,不想干也很正常。

    接触劳动关系,矢崎美欲回村子里收拾自己的东西,东西不多,很快就搞定。

    矢崎对于南宫千雪单方面的以为混熟,南宫千雪从没把矢崎当作朋友,她并不需要朋友。

    家里添加了一位新成员,南宫千雪抱住歌莉娅不停转圈圈,你说莉莉丝不算吗?

    在南宫千雪眼里不算,因为没有那种血脉的联系,她这次回家打算去山上看看,为什么那十条锦蛇还没化形。

    在家近乎一个月的时间,南宫千雪天天跑去山上找锦蛇,那十条锦蛇的身体在超过四米后就不再长,只是身体素质越来越强。

    “把它们放下,你打算带它们去学校?”

    南宫千雪的操作,南宫雅树看不懂,把锦蛇带去学校就能尽快化形?她这是跟学校有多大仇恨啊。

    当初她化形的雷劫可是把大地劈得焦黑,电闪雷鸣一直到天亮啊。

    “可是,可是”。

    “放下,小灰和小白你们也是,没看到你老婆和孩子都躲得远远的吗”。

    小灰和小白低吼一声,锦蛇们才不情愿地爬下来,然后在院子里晒太阳,今天天气不错。

    “不要担心,你不是在它们身上感应到淡淡的妖气吗,化形就是时间问题,该去上学了”。

    听到南宫雅树这么说,南宫千雪才不情不愿地点头:“我先送它们回家,马上回来”。

    抱住十条锦蛇往山上去,这锦蛇现在每条重达两百斤,因为妖气的存在不需要太多食物就能维持自身存在。

    南宫问过大山什么是妖气,大山也不理解,只知道实力强大,活得够久的动植物都有妖气,妖气主要来源于空气。

    那为什么人类没有变为妖怪。

    大山说到,人类单纯呼吸并不会变成妖怪,动植物也不会因为呼吸成妖,都是因为某种缘故,身体有个储存妖气的核心后才成妖。

    人类比他们好,因为智慧,历史上变成妖怪的人类很多,成为神灵的也不少。

    南宫也向宇治询问过,宇治表示他了解得也是那么多,想清楚知道为什么,或许可以询问神社里的神灵。

    对于神灵,南宫是厌恶的,曾有稻荷神的人员来找他,说要他信仰稻荷神,神灵会保佑他年年风调雨顺。

    但保佑得前提不止是虔诚的信仰,收获所得也要供奉一些上去,空手套白狼是吧。

    如果真能保证盈车嘉穗,河田村也不会到如此地步,总不能神灵都打不过莉莉丝吧。

    加上之前草石神宫的所作所为,连带他对所有神灵都非常讨厌,拒绝所有神灵进驻这里。

    学校生活还是很不错的,只要不注重成绩。

    “要好好吃饭,学习不重要,记得对莉莉丝好点,她是我们农场的大股东,还有年底放假我回来接你的,就这样”。

    “好吧,十月底,我的社团和别的学校有场网球交流赛,十二月有圣诞祭,到时候你再过来”。

    高中不应该是人生最重要的时候吗,不努力学习,还搞这些活动。

    “行,记得电话通知我,走了”。

    “再见,哥哥”。

    她南宫千雪不需要努力学习,玩得开心就好。

    ……

    家里果树已全部栽种完毕,各地方的基础设施也完工,买来的特殊覆土植被也快要铺满需要的地方。

    剩下的看天意了。

    “什么?今天死了三十多只鸡,比昨天还多,你没统计错吧,青司”。

    “大人,我们已经鸡舍安装了监控,主要原因是黄鼠狼和老鼠。

    南宫惊讶死去的数量,青司已经找到原因了,聪明人做事就是不一样。

    “这群该死的黄鼠狼”。

    鸡舍的鸡是农场的经济来源之一,河田农场鸡蛋和鸡已渐渐打出名号,主打野生美味,每天都有订单源源不断的来。

    “有办法治理吗?”

    早在调查清楚时,青司就想了很久,这是大自然的规律,鸡的数量过多就会引来猎食者,保证每个地区的生态平衡。

    “我们可以养鹅来驱赶黄鼠狼,或者加装一层电网”。

    电网不行,太危险了,养鹅还不错,就是这边离水塘太远,好像也不太行。

    “青司,你说我们训练狗子行吗,正好小灰它们的孩子精力非常旺盛”。

    养狗预防也不是不行,就是:“您怎么确定它们不会咬死鸡呢?”

    这个嘛……

    “先试试吧,不行再说,感觉小灰它们的孩子挺聪明的”。

    鸡舍外面,没有一只小狗敢叫唤,小灰和小白会让小崽子们知道,肩高一米五,肌肉异常发达的“父亲威严”。

    “小灰、小白,你们应该见过这个东西吧”。

    青司感觉小灰和小白应该听不懂人话,毕竟它们身上没有妖气,还未开灵智。

    小灰和小白点点头,青司感觉自己被打脸了,话说能长得这么大,开灵智也未必不能。

    “咱们农场现在受这小东西的影响,我希望你们能带领你们的孩子们守护这里,可以吗。”

    “不需要怎么样,只要发现,咬死和驱赶都行”。

    黄鼠狼属于自然生态,没必要和自然对着干。

    小灰和小白再次点头,叼着黄鼠狼来到孩子面前,一言不发,挨个先给已爪子。

    小狗们感到很委屈,想跑回母亲的怀抱里,但是看到母亲也挨了一爪子,它们顿时不敢委屈了。

    随着小灰、小白它们的一声声怒吼和挥动的爪子,青司感觉小狗们应该学会了,不会也得会,他都感觉自己脑袋好疼。

    回来复命,南宫笑着摸摸它们脑袋,然后让青司抓几只黄鼠狼来试试效果。

    黄鼠狼一经出现,小狗们就像看到内心最厌恶的东西,恨不得撕碎。

    蜂拥而上,这三只黄鼠狼从现身到死亡没超过五秒,然后因为战利品问题,小狗们打得不可开交,头破血流。

    小灰一声怒吼,走上前去一爪子扇飞一个,狗子们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连续的吼叫好像在训斥什么,小狗们明白意思,低声回应。

    感觉没问题,南宫放四只小狗在鸡舍里,今晚准备看看情况。

    监控前。

    四只小狗对鸡完全不感兴趣,瞪着反光的双眼,仔细嗅着空气中属于黄鼠狼的味道。

    咧着嘴,那残暴的牙齿让人生畏,按理说才一岁,身高也不可能超过一米啊。

    鼻子微动,头一扭,身体如跑百公里一秒的跑车一样,瞬间出现在另一边,低头咬死没反应的黄鼠狼。

    当然世界上还没出现跑一百公里只要一秒的跑车。

    其他狗子也各自咬死找到的黄鼠狼,等到下半夜,黄鼠狼的数量不够分,狗子们就准备打架了。

    小白见状跑出房间,不多时就看到它的身影出现在荧屏上。

    跳进鸡舍,咬住最凶那只的脖子,一跃离开,留下的三只刚好能应对,甚至还有余,其中一只可以休息,轮班。

    鸡舍问题解决了,羊圈又传来坏消息。

    “为什么还有狼存在,不是说好本地狼灭绝了吗,不会有人在暗中使坏吧”。

    青司哭笑不得:“大人,您问我,我也不知道啊,我只能根据齿痕确认是,至于到底有没有灭绝,您只能往上头问了”。

    问那群尸位素餐的还不如自己想办法。

    “青司,你说狼的天敌是什么,我们养一些”。

    狼都是成群出没,它们几乎站在食物链顶端,如果说天敌,青司只能想到让小灰它们的孩子守护羊圈。

    南宫也没有好的方法,试试吧。

    夜晚羊圈的监控。

    几只肩高一米多的大灰狼出现,监控室里所有人顿时沉默,小白满眼怒火,它的三个孩子被咬死了。

    一声长啸,它无法忍耐了,一跃跳出监控室。

    奔跑中它的身体开始膨胀,几个跨步就超过三米,沐浴月光,它的身形越来越像狼。

    羊圈中的大灰狼好像感知到什么,耳朵微动开始撤退,可太迟了。

    小白已经到,几个跃起就杀死这几个灰狼,灰狼们无法抵抗,实力差距太多。

    只是杀死这几只狼根本不能解恨,但看着地上孩子们的尸体,小白朝森林怒吼一声,然后把孩子放到它的背上。

    “找死!!!”

    监控画面里,一道刀光从森林劈来,速度太快,小白几乎被斩成两半。

    南宫怒了,他真得怒了。

    小白的孩子死去,他没什么感觉,但小白不行,小白是他的家人。

    他从不会要求小白、小灰、黄牛、锦蛇它们变得多强大,它们都是他看着长大的,相当与自己的孩子。

    他说得最多的就是好好活着,开心活到老死就行,可现在。

    一步走出监控室,一步来到现场。

    小白看到他过来,咧着嘴好像在说对不起,它只能到这里了。

    南宫害怕后退几步,他无法接受又一个亲人在自己面前逝去,冲过去紧紧抱住小白,眼泪止不住夺眶而出。

    众人没来的那段日子,他天天带着小白和小灰在地里奔跑嬉戏,黄牛静静看着他们,嘴里嚼着营养不良的青草。

    “小白,你不能死啊,咱们才在一起多久,不是说好一辈子吗”。

    耳边传来一声吼叫,那是小灰的声音,休息的时候总感觉内心很烦躁,循着感觉来到这里,它楞住片刻便飞奔而来。

    它不会说话,可它的眼泪就是最好的表达,它用舌头不停舔着小白的伤口,不是吼叫几声。

    可小白已经听不到了,眼里慢慢失去色泽,身体逐渐无力。

    “南宫大人,歌莉娅抓到凶手了”。

    南宫雅树现在不在意凶手是谁,他只想让小白活过来,怎么都好,怎么都好……

    “南宫雅树,你是给你的一个小教训,你还不是天下无敌”。

    “歌莉娅,拷问他的灵魂,我需要知道背后人是谁,不管祂是谁!”

    “是”。

    月光下,小白的身体毛发好像在发光,伤口开始一点点愈合,只是速度很慢。

    不多时,歌莉娅带着情报回来了,看到南宫蜷缩着身体睡在小白身边,满脸笑容,小灰依旧孜孜不倦舔着小白的伤口。

    歌莉娅刚上前半步就看到小灰转头盯着她,明明实力那么弱,可她内心突然冒出一阵恐慌,止不住后退好几步才稳下身子。

    没办法,她只能先回去和众人分享情报,等南宫行雅树醒来再做打算。

    月落乌啼,小灰身体变大,它要遮住太阳。

    小白打小就不是很喜欢太阳,不是抗拒厌恶,只是更喜欢夜晚;小灰最喜欢白天,暖洋洋的太阳好舒服。

    第一缕阳光刺破黑暗,光明降临人间,小灰尽自己最大可能吸收阳光,因为小白只是睡着,等到晚上它就精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