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狼涉水

第18章:这绝对不可能啊

    廖家的册子制的精美,重机是要祝愿把廖员外和廖家大娘子的八字要了,可正如重机猜测的那般,祝愿却是个喜欢“连拿带顺”的,瞧着册子上最大最高的那三行金字,她默背了,这才将册子还给了庙祝。

    庙祝扁着嘴接了册子,祝愿又“嘶哈”了起来:“长老真是人美心善呐,等我家姐姐身子大好了,信女定还来斋僧!”

    庙祝冲祝愿挥了挥手,直教他们快些离开。

    出了香堂,祝愿和二成子一路小跑回到了前殿。

    余思迎上了祝愿问:“这么快?”

    祝愿压着眉毛道:“那庙祝蛮好说话的,我怀疑以前有不少人这样求他办事儿了。”

    “也是,都是普度众生,人家不会挑挑拣拣的。”余思也啧啧道。

    出了集云寺,祝愿他们直往怡宵楼来了。

    用余思的话说就是——驿馆人太少,太安静了,祝大山和余二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他们怕被突然撞见,又怕隔墙有耳,还不如来怡宵楼包个小阁间了!

    最重要的是,这里随时有饭,而且饭菜可口,楼上楼下热闹无比,就算隔墙有耳,那耳也只能听些丝竹管弦之声了。

    进了怡宵楼,要了些茶水饭菜,余思和祝愿将自己的小雅间门窗关严实了。

    二成子跪坐在屋中间的小矮桌边磨墨,重机和尚取了纸笔在上面画起了格子。

    余思和祝愿也围了过来,余思在看重机画的格子,祝愿则是在看画格子的重机。

    重机知道祝愿在看自己,他半垂着眸子一边画一边道:“咱们之前见过廖员外了,也见过了他家的禅堂别院儿,更是见过了廖家大娘子的几位得力助手,关于廖员外的传闻更是从姚娘子那里听说了不少,我大概能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儿了,让你去庙祝那里取八字无非是要确认一下自己心里的猜测,再根据确认过的信息,修改一下应对之法。”

    祝愿点点头,接着看重机。

    重机抽空抬眼瞄了祝愿一眼,祝愿也不闪,更不掩饰自己看重机那痴迷的眼神。

    重机似是害羞了,他那神情似是在表达自己喜欢被祝愿看的意愿,只是他不能控制自己已经通红的耳朵,可是这不要紧,他愿意让祝愿继续这般看着。

    “祝姑娘,祝三姑娘在牛头山上修行吧?”重机问的温顺。

    “嗯。”祝愿应了一声。

    “那祝三姑娘的师父会教她斗数吧?”重机又瞄了祝愿一眼,瞧着自己的“美色”让她如此沉迷享受,他似是愉悦无比。

    “啊,她每每给我来信还试图教会我呢。”祝愿又道。

    重机将第一张纸往祝愿那里挪了挪,还吹了吹未干的墨迹:“祝姑娘,你能看懂多少,说来听听。”

    祝愿不情愿地将目光从重机的脸上移开,望向了他移过来的纸张。

    余思小声问:“这是什么?斗数吗?廖员外的先天命盘吗?”

    祝愿歪着下巴看盘,余思把二成子挤开,也跟着祝愿一起看了过来。

    祝愿一眼瞧见了重机写的那个大大的红字,她点着那个格子直叹道:“这个我能看懂,子女宫化忌,对宫并无正曜,所以廖员外先天是无子的!也所以,他家只有三个女儿!”

    重机笑笑,将另一张图也写好了:“你再看廖家大娘子的。”

    祝愿和余思默契地伸着脖子看了过来,余思拍着祝愿的肩小声问:“这个是什么意思?快说快说!”

    祝愿扶着桌子道:“单看子女的话,廖家大娘子有子,紫微,但无左辅右弼,有华盖天空……啊,这是不是说,她的儿子以后遁入空门的几率比较大?”

    重机笑笑没有回祝愿的话,他只是道:“你看廖员外的兄弟宫。”

    祝愿和余思便被一条无形的线牵着一般,整齐又默契地瞧向了第一张纸。

    而这个时候重机却是仔仔细细地瞧起了他画的第三张纸。

    是的,祝愿默回来了三个八字,一个是廖员外廖兴发的,一个廖家大娘子关娘子的,还有一个,名字是廖兴达。

    廖员外的兄弟宫里有化科、化忌、天魁、文昌、铃星、火星……宫在四败之地。

    祝愿瞄了重机一眼,见他正聚精会神地瞧着廖兴达的命盘,她也往他手边的纸上望了去。

    旁边的余思挤着祝愿道:“廖兴达?是廖员外的弟弟,上次咱们去妒女庙,南边那个修的很是精致,与草堂其他地方格格不入的院子,住的就是廖兴达。”

    祝愿的眉头压了下来:“廖员外的弟弟?住在妒女庙?”

    余思头点的认真:“是啊!廖员外的弟弟有疯症,听说小时候是好的,是因着一场高热烧坏了头脑,才成了那幅样子的。”

    重机笑着轻轻摇头。

    祝愿又伸着脖子看了一会儿重机手里的命盘,她不大确定地道:“这个盘没问题吧?从这个盘上来说,廖员外的弟弟没病啊!哪怕化忌的地方也被北斗星曜冲破了!若非要说这个命盘不好的地方便是命宫里皆是北斗星,再加上火星铃星这样的煞星,便使得这个人刚愎自用、恃才傲物、极其容易被人利用;而且这只是这个人的脾气而已,此人心性是极正的!”

    “正是。”重机依然眉眼弯弯地笑着。

    “这……是个什么意思?”余思瞪大了眼睛些。

    “廖兴达没病,也没疯症。”祝愿下了结论。

    “啊?那廖员外干嘛把自己的亲弟弟送去妒女庙?”余思问。

    “所以这里有隐情啊!”祝愿开始兴奋了。

    “哦?”余思被祝愿唬住了。

    重机侧着头说起话来轻飘飘:“看流年,廖大娘子遇上了天喜星,只怕今年仲夏会产下一子。”

    “哎?”余思被重机吓的不轻。

    被提醒的祝愿忙去看廖家大娘子的盘了,她还小声叨念着:“怎么看怎么看?在哪儿看在哪儿看?”

    “等会儿!按时间来算的话……一二三……你是说廖大娘子已有四个月身孕了?”余思又开始瞪重机了。

    重机抿着诱人的唇线点了点头。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