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恶行者

第二十四章 暗潮涌动

    “那么。”小贩说,“您需要我帮什么?”

    “很简单,你先把这些酒放我指定的位置,我给你几张照片。”吴名从腰上抽出几条小木棍,轻轻一折后手上乍现几张照片。

    小贩先是一愣,而后便转变为平静。他认识这种木棍,那是普通平民的储物器,叫储物棒。把储物棒放在物品上然后刻下物品的名字就能储藏物品,需要时只需要折断就会出现。

    他惊讶是因为他没想到吴名会用这种储物器,一般有钱的贵族都是用藏金表,那种表比储物棒的空间更大,把表的指针指到指定方向就能释放出储藏的物品,容量比储物棒大二十四倍。

    小贩接过照片仔细观看一番,很快便明白了目标。虽然照片上是庆典还没搭建好时的样子,但小贩常年在这卖酒,很熟悉黄金广场。

    “把酒藏好,别被任何人发现,小心周围有蜂瞳看到你。做完这些你就可以去黄金广场上看表演,不出意外的话会有一个舞女在舞蹈中摔倒,到时你就回到这几个地方,把这东西丢到酒上面。”吴名说完,又取出一根储物棍折断,这次从里面跳出来的是几颗晶莹剔透的红色石头。

    小贩看清吴名手里的是什么东西后如触电一样跳了起来,一瞬间大惊失色,焦黄的脸此时如纸一样煞白。

    他头手并用,摇晃的速率极快,以无声的方式拒绝了吴名。

    那些石头正是火元素石,市面上价值昂贵的火元素石!这些石头混杂在酒里必然会发生大爆炸,而且热浪会把周围变成火海。

    小贩心里清楚得很,这么做无异于对魅拉福德国挑衅,他不知道眼前这人为什么会有这么肥的胆子,但他自己是绝对不敢做这些事的。

    “你这么做我会很难办啊。”吴名有些失望,捂着额头叹了口气。

    “我只是一个平民老百姓啊老板,我……我做不到!”小贩语气颤巍巍地反驳他。

    吴名一改笑脸,如鹰般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小贩,单是从眼光中就能看出有万般的杀意弥漫。

    “你是做不到还是不敢!”

    一声闷响乍然响起,吴名的拳头狠狠地捶在桌子上,小贩吓了一个激灵,险些没站稳倒在地上。

    “我……我是不敢,我还不想死,我不想死,不能死……”小贩颤抖地低声呢喃着,不敢再跟吴名对视。

    从他失去了孩子,失去了前妻以后,他对生活的唯一标准就是好好地活着,他还要找到走丢的儿子,还要代替亡妻的眼睛好好目视这个世界,为此他必须忍辱负重。

    而且这么多年了,他一直低着头而活,从来没有抬过头,他曾无数次想过儿子在自己眼前会是什么样子,只要能找到儿子,他下坠已久的头就能高昂地抬起来。

    吴名看着小贩的神情,故作深沉地叹了口气,他以为底层人永远都是底层人,只有怕死之心没有反抗之心,但他哪能明白这个小贩满脑子都是曾经的家人。

    对于从无家可言的吴名来说,他永远都明白不了这种感情。

    谁在乎呢?他不在乎,他只知道小贩现在很恐惧,这恰好达到了他的预期。

    他能对恐惧到一定程度的人施以他诡师的力量——念恶,这是一种特殊的精神操控,只要有恐惧,就能用言语支配,小贩刚好达到这些要求。

    吴名站起来搂着小贩的肩膀,他的嘴抵在小贩的耳边,轻声的低语如同恶魔的呢喃。

    “没人敢杀你,如果在这里有人敢动你的话,我会把他们抹杀殆尽,所以你只需要履行我们的约定。”

    在这一刻,吴名的瞳孔绽放出如星空一样的异彩,万般星河凝聚在其中,有一种令人摸不透且胆寒的神秘。

    听到这话,小贩忽然站定了身子,他的眼睛失去了光芒,如同傀儡一样机械地说了一声“好的”便坐了下来。

    在他的眼角下,一抹S型纹痕缓缓浮现,吴名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笑了笑把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吴昊找了很久才发现吴名说的那个地方,此时已经有许多金发俊男和白发老人坐在席位上,放眼望去全是受邀请的魅拉福德国贵族。

    吴昊心里不免有一种慌乱,如果他也坐上去的话,那么全场将只有一个人显得及其格格不入。

    “先生,请问您需要什么?”看见吴昊晃悠悠地走过来,负责招待贵宾的礼仪小姐赶快笑脸相迎。

    “这里是莞尔楼吧?”吴昊不确定地问。

    “是的。”

    “那,给你这个。”

    吴昊把那张金卡递出去,礼仪小姐收了起来,说了一句请稍等后就转身离开了。

    一般这种金卡都没有特殊渠道获得,都是受邀的重要贵宾才能拿到,这种金卡的制造很特殊,只需要在机器上认证一下就能明辩真假。

    当然这也只是走个过程的事,毕竟没有人真敢仿造这种东西,一但被高层发现会惹来杀身之祸。

    过了一会儿,礼仪小姐端着一个盘子,盘子里放着一瓶镶着钻石的酒瓶和一个高脚杯,另一边摆着一碟水果,那张金卡被放在正中间,吴昊的名字在上面闪闪发光。

    “先生请随我来。”礼仪小姐笑着说。

    两侧的仆人对他们行了一个“请”的手势,吴昊愣愣地点点头,跟在她后面。

    过道上有许多金发碧眼的人在交谈着什么,他们穿着华贵,举止优雅,与外面站着的人群相比,这里简直就是另一个世界。

    此时吴昊垂着身子,他走路的姿势像极了做错事的孩子,每经过一个人身边那些人都会用不屑的眼神斜视他一眼,久而久之吴昊便有了不小的压力。

    他的身子越垂越低,头也埋了起来,惊慌失措的眼神惹得那些人一阵低声细语地窃笑。

    “先生?”礼仪小姐也感觉到周围的环境,她看见吴昊的头越来越低,于是小声提醒道。

    “我没事。”吴昊挤出一个苦笑。

    “您不必管他们的态度。”礼仪小姐凑近他小声说,“这些人都是魅拉福德国刚创国时帮助过君主的人,成为贵族氏之后就狗眼看人低,只要是他国的人他们都会抱以敌对的感情,您无需在意。”

    “可我听说这里是金钱至上的地方。”吴昊也小声地说。

    “是也不算是,原本不夜城就是他们抢占的城市,在这里主要发展经济。他们以金钱至上为由宣传自己,但那些只是明面上的假话,盖西比他们只想发展经济,所以无所谓,但这些贵族就不一样了,他们是被邀请到这里的,对他们来说外国人全部都是敌对的,所以才会看你的笑话。”

    吴昊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他搞明白了礼仪小姐的一半话,盖西比是绝对伪善的,那些贵族的态度也是盖西比对他国人的态度,倘若不是为了发展经济的话,盖西比一定是个头号战犯。

    那个穿着举止如绅士的家伙心里竟然藏着这样的秘密,而他表面上还十分面善,再想到他的脸吴昊打了个寒颤。

    也有一点他搞不明白,既然这些贵族如此仇恨他国人,那为什么还被受邀来到不夜城参加庆典呢?

    吴昊撇了一眼那群拿着酒杯靠在观景楼上看下面的人,他们的眼神很奇怪,那并不是看待人的眼神,反而是一种看待动物的眼神。

    他们对下面的人指指点点,就像吴昊看到的缆车上的贵族。

    在这一刻他算是想明白了,不夜城对这些贵族就像一个大型的动物园,而他们并不是来看庆典的,反而是为了看这些“动物”的。

    “我跟他们不是一伙的,我们这些人都是被他们抢占这个城市以后被迫留下来的工具人,所以巴不得他们这群畜牲去死!”

    吴昊没回答她,显得像她一个人在自言自语,但能把这些积压已久的不痛快倾吐出来实在是畅快不已。

    “你不怕我是盖西比的人吗?”吴昊出于疑惑地问道。

    礼仪小姐笑了笑,说:“不,虽然这里除了那些贵族以外没有别的人来过,但你和他们不一样,我从眼神就能看出来。”说完,她调皮地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拿到金卡的,但是有人能听我倾斜心事顿时感觉舒服多了,希望你不要跟他们说,我相信你的为人。”

    “嗯,放心吧,这些话我就当没听过,全都烂在肚子里。”吴昊拍了拍胸脯,承担道。

    礼仪小姐被他的这个行动逗笑了,她转了个弯,打开了一个隔间的门说:“就是这里了先生,祝您玩的愉快。”

    她把盘子放下,带上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