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存在,终有意义

第二十四章 天翻地覆

    还没醒,外边早就吵闹的不像样儿,东澜进来唤我,一睁眼,徐清衡早就走了。

    “出了什么事?”

    东澜咽了咽唾沫,不吱声,从来不曾这样。

    “怎么杵着不说话?”一直到我梳洗完了,她都不发一言。

    出了门才知道,户部来人了,从此我和徐清衡与徐家再无半点瓜葛。没搞滴血认亲那些麻烦事,就是徐家自己一纸诉状,从此,一别两宽。

    徐家小厮推推搡搡,有的手里居然拿了棍子,要在主子面前竭力效忠,锁了院门,不知谁手里的铁器划伤了胳膊,血流出来,红得妖冶刺眼。

    “这就叫,清理门户,等了这么多年,总算能把你们这两位不干不净的,清出去了。”徐公、钱夫人、徐清成,自始至终也没露面,这洒扫的仆从就自觉担起了羞辱我们的职责,“真不是说别的,出去一提是在府里侍候娼妓之子,脸上自觉无光,你们这种生下来就该死的货色怎么配得上好日子?端茶倒水也要嫌出身的!”徐清衡立了身,笑眯眯,“好口才,你叫什么?”那仆从吐了口唾沫,“爷叫龙廖,告诉你,也怕脏了这名号。”

    “我记下了。”

    他只是一手提了自己的行李,一手提了我的,往前走,我知道,好戏还没开场。

    隐在巷里,我们并没走远,就看着徐府门前,等着。

    钟凌的目标是徐清衡,他打定主意要从我这儿找突破口,徐清衡唯一肯漏给我的风声只有太元私兵,昨晚徐清衡安排我把消息送给他,钟凌那心性定是要当晚急报给皇上,他不会说这兵是我们兄妹的,毕竟中间还有个我,所以自然要归到徐家门下。而钟凌若是想与我私会,就必须在徐府搞出徐清衡必须在场的闹剧,这样一来,柳栏是他唯一能下的棋,柳栏来闹恰恰切中钱夫人命脉,一气之下,再加上徐清衡的诱导,断绝关系的诉状就会连夜递上去,钱家位高权重,户部就得连夜通过,这样一来,在株连一罪之前,我们早就与徐家撇开了关系。一石二鸟,我可以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在钟凌那儿保持住信任度,毕竟我能做的都做了,而徐府从此不再姓徐怀义的徐。

    终于,禁卫军来了。闯进去,一阵乱腾腾。

    “哥,开场了。”我已掩盖不住这种狂喜,不自觉地踮起脚来,我要看见,看见他们的惊讶。说实话,来的这几日尚短,没对徐家人有什么格外的仇恨,但是阴谋得逞的刺激,如同直面浩瀚的巨浪,几近癫狂。

    徐公、钱夫人、徐清成都被一一押出来,还有所有的仆从,包括东澜,包括德兴叔。昨晚徐清衡趁乱将“我花开后百花杀”的玉,一半放在徐公的秘物橱里,一半放在徐清成的枕边锁里,我不知道他怎么放进去的,但他就是做到了。

    意外地,徐公脸上异常镇定,也许他早就发现了这来历不明的半块玉,也许他也留好了后手。德兴叔也没什么情绪的流露,哼着歌走过去,还被官兵训了几句。可东澜看得出是在装着镇定,她还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她是赢的一方啊。

    没等着多想,越过喧哗的人群,迎面走来了几位公公,为首的一位,两鬓斑白,步态稳重,周身气度不同寻常,我攥紧徐清衡的衣袖,他下意识地把我往后拽拽,庄重作揖“刘公公,有何贵干?”那刘公公一笑,眼角全是皱纹,说是慈祥却是令人胆寒的城府,“我来接二位,皇上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