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比王八还厉害
“这位寨主,小的来自白家堡,奉我家堡主之命,前来伏牛山送信。”
夏商周声音哆嗦,显得惶恐至极。
“送信?什么信?拿来我看看。”
“这个......”
夏商周面露为难之色。
“不敢欺瞒寨主,出来时我家堡主特意交代,必须面呈杜立三大寨主。”
不多时,寨门“轰隆隆”打开,一队人马冲出,将二人团团包围,上来几人将二人按倒在地,一番搜罗之后,果然从夏商周身上搜出一封信递给小头目。
小头目虽识字不多,但信封之上“杜立三”三个大字倒是还识得,确认了夏商周二人的身份,诧异的看向搜身的喽啰。
“就这?”
那喽啰摊摊手,一脸的无辜。
夏商周开始时还不明所以,这时才反应过来,这是想从自己身上揩点油水。
可惜自己真的没钱。
而铁彪对待自己的财物,向来谨慎得很,估计早就想到会有此节,毕竟是要进入贼窝,颇有先见之名地一个铜板都没带。
甚至连身上的衣服都换成了最破的那一套。
“穷鬼,鬼心眼子倒是不少。”
小头目“呸”了一声,骂骂咧咧押着二人进入伏牛山。
路上,心有不甘的小头目自是少不了对二人一顿拳打脚踢,特别是不时露出得意之色的铁彪,一再被重点照顾。
一路上,夏商周不时望向群山环绕中的一处山峰,那里被称作“青竹峰”,伏牛山众匪的核心之地。
直在弯弯曲曲的山道上走了四五里,终于到了青竹峰下。
青竹峰果然和传说中一样,三面皆是悬崖峭壁,只有正南面山势较缓。
一条山道,犹如长蛇般蜿蜒着通向其上的青竹台,山道两侧,虽不若青竹峰那般陡峭,却也能称得上险峻。
“果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又用了半个时辰,一行人终于登上青竹台。
青竹台即平且广,方方正正足有上千米,错落分布着大小不一的建筑。
更重要的是,不仅地势险要,而且视野开阔,站在这里就可将整个伏牛山大寨尽收眼底。
且只有一条山道能直通山顶,周围更是修建了大量防御工事,将这个山头拱卫得固若金汤。
夏商周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直嘬牙花子,要是贸然进攻这里,若是没个十来万精兵强将,怕是只能望峰兴叹。
表面上却装作被眼前的壮观景象所震慑,一副被美景吸引,心旷神怡的样子,朝着远处山口的方向打了一个呼哨。
“他娘的狗土匪,个个都是肚里流脓的坏种。”
铁彪呆愣愣地举目远望,看着最多二里开外的山口,不懂“望山跑断腿”道理的他,终于确定,那名小头目为了多踹自己几脚,果真带着他们绕了远路。
想到此处,铁彪忍不住向那小头目投去仇恨的目光。
小头目不怒反笑,在铁彪身上又印了几个清晰的脚印,这才心满意足地进入山头中央的聚义厅禀报。
不多时,小头目出来,推搡着二人进入聚义厅。
大厅上方摆放着五把金交椅,此时上面却只大马金刀坐着三名大汉,居中而坐的三十多岁的精瘦男子,应该就是大寨主杜立三。
显然伏牛山有五位寨主,另两位寨主不在的想必是去劫掠了。
夏商周心中冷笑,他们只怕再没机会坐在这里了,脸上却一脸恭敬,双膝一曲,规规矩矩跪了下去。
“小的夏商周,奉白堡主之命,给大寨主请安,恭祝大寨主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刚才上山时,夏商周就在心中盘算该怎么说些恭维话,可是搜肠刮肚,也只能想起韦小宝的这句,只得借来一用。
铁彪神情一愣,好像听懂了自家主公说的话,又好像不太懂,可还是第一次见主公这样卑躬屈膝。
“噗通”一声也跪倒在地,险些将地面的石材磕碎,向杜立三拱拱手,大声道:
“我......我叫铁彪,我祝大寨主比王八还厉害.....嗯......总之比王八活得还久,千年不死......嗯......万年也死不了,对,长生不死!”
夏商周额头冒汗,这说的是人话吗?
正要替他解释,高坐的杜立三却大笑起来。
“好!长生不死好!不过你小子没什么文化呀,那叫长生不老。”
夏商周无语,见杜立三不像是作假,看来比起自己这套文绉绉的说辞,铁彪直接且粗犷的表达,显然更合杜立三的胃口。
杜立三扬了扬手中的信,接着笑道:
“铁彪,你很不错,我且问你,依信中所说,你们白家堡堡主白飞宇此时应该正在赶来的路上,要与我伏牛山结盟,此事是真是假?”
“当然是真的,还有一百多辆大车呢,车上都是好东西。”
“哦?”
杜立三畅快大笑。
“哈哈哈......白堡主太客气了!只是不知你家堡主此行带了多少人来?”
铁彪心中想着夏商周一路上的嘱咐,摸着自己的大脑袋,像是在算数,随即憨厚笑道:
“呀——那可多了!黑压压一大片,三四千总还是有的吧。”
这时,一名红袍青年走进聚义厅,杜立三忙起身行礼。
“主人。”
那青年二十来岁,阴鸷冷厉的目光看向夏商周,眼睛不由得一亮。
夏商周被他看得打了一个机灵,像是被蛇蝎盯上了。
青年同杜立三耳语了几句。
杜立三亦狐疑扫了一眼夏商周,不住点头应诺。
旋即,杜立三一改之前的客气,一声令下,将二人结结实实绑了起来,投入一处水牢之中。
夏商周心中惴惴,那红袍青年给他一种及其危险的感觉,看其行事,并不是伏牛山的头目。
而杜立三在其面前极为恭敬,这是为何?
“这是个威胁!”
夏商周想要出去侦查一番,要是能除了那红袍青年,就更好了。
可是水牢守卫森严,现在不是轻举妄动的时候,以免打草惊蛇。
但隐约中听到外面人生喧吠,想来是杜立三听闻白家堡来了三四千人,正在调动人马。
“好,杜立三中计了!”
夏商周不禁心中冷笑。
眼见天色渐晚,终于有人来押着二人赶往伏牛山山口。
夏商周四下观看,青竹峰上的守卫果然少了许多,但个个严阵以待,如临大敌。
可是夏商周并未发现红袍青年的身影。
到了山口要塞,守卫的土匪果然比二人来时多了一倍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