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新的头儿
不一会儿。
班房外面三两个身着绣蓝官袍的人影,徐徐而至,打乱了堂屋里的嘈杂言论。
“嘿嘿嘿!”
“都吵叫什么,头儿被抓走就不用干活儿了?”
短短两句质问,使屋檐下方的人群情况,暂时变得平静下来。
来人乃是衙门里面,和李兆丰同官级的一个小捕头,马脸腮帮胡长相。
虽说此人在几次办差事情中,能力算不得有多少突出,但是其那向来把稳的心态与做事风格,却是颇为受人谬赞。
如不是这样,身上至少有着一点能加以利用的突出点的话,县里面的上差大人,恐早就将他的官职撸了,去当一个寻常的差役。
“你们李头不在的时候,这间班房归我管。”马四通抬起手来,用大拇指指了指自己个儿。
跟在他身后的两个差役手下,见了这一副糟乱的情形,不禁自发的昂起头来,感到了一番更为清傲的自豪。
“你来管我们?”屋檐中一人诧异道。
“是!”马四通点头,转身高挑着话音:
“这乃是县衙里面做出来的议定,如果你们谁人有疑议,可尽管去找上差大人申诉便是。”
短短三句外套话语,弄得十几个人,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
去衙门里面找上差?
他们哪里敢,也没有那个胆子。
恐怕都还没见到正主,刚把来意给小厮传递上去,转眼便吃了闭门羹。
搞不好,挨一顿骂是轻,被上差大人拿来开刀泻火事大。
到时候可没有哪个人会去吃饱了撑的,冒险相救。
“马,马捕头。你可知我家李头,他被捕具体是为何因故啊?”刚从一阵喧哗慌乱当中反应过来的秦宝同,朝着其拱手,言语客气。
闻言。
马四通背着手,在院子里来回踱步,观察了番屋檐里面的那十几个人。
在院落中站直身子,他便朝着人群冷冷道:
“我只管听令过来接手你们这群酒囊饭袋。”
“至于你们李头如何,关我甚事?”
听见那句不中听的话,史大拿当即就上了火:“姓马的,你欺负我家头儿不在,没人能收拾得了你,是不?”
朝着那边刚冲上去没两步,史大拿便被一只大脚迎面踹倒在了地面上。
“我去你的!”马四通狠着脸,朝着他的小腹方向连连用力猛踢,斥道:“你算个什么东西,竟然胆敢对我出手?”
见状。
“姓马的,尔竟敢欺我兄弟。”
“虽说我们家李头不在了,但是这间班房,还容不得你如此张狂!”
“给我滚出去!”
......
跟在李兆丰手底下做事的十几个差役,顷刻间着急了起来。
这外来之人,他有什么资格上来就骂人?
而且出手还如此之重,毫不留情,彷佛就把班房内的诸位弟兄,皆视为草芥!
当面骂人是酒囊饭袋?
性格一直走稳成路线的许太火,也终于忍不住了。跟着身边的诸位弟兄,朝着那姓马的冲过去,欲要激斗一番,让其尝尝咱这边班房的厉害。
跟着马四通前来的两个差役手下,在此时也随着冲了上去,与横冲过来的人群,交缠在一起。
别说,虽然方才李兆丰被捕走,整个班房里面的同僚弟兄,皆是挤眉瞪眼,互相间言语凌冽相向。
但是对于那外来,想要欺负自家弟兄之人,他们却是变得同仇敌忾。
就如同往常李兆丰说道的一样,自家兄弟关起门来怎么乱都行,但是在外人的面前,你必须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来,一致向外。
“姓马的,我今天非得教训教训你不可。”
“倘若我家头在,这里哪里有你耍横的份?”
“你不过就是个,只会跟在别人后面做些把稳事的老稳马罢了。”
“......”
十好几张口,一致对向姓马的,上来便骂出了心声。
本来就只是班房与班房之间,各自互相起了争执,一时想要教训一下对方,让其尝尝厉害。
然而下一刻。
随着马四通前来的两个差役小厮,却是在一股恼火之间,径直拔出了腰间的佩刀,对着面前的那些人刀兵相向。
“敢动刀,怕你?”班房里有人仍然不惧,顾自也是拔出自己腰间的佩刀,朝着马四通等人出手。
到了这个时候,许太火及时意料到,恐怕这事儿会发展的愈发严重。
于是他赶紧收起手来,连忙过去帮衬自家班房里边的那些弟兄。
跟着马四通本人前来的两个差役小厮,不足为惧。毕竟他们也是寻常的凡俗,在讲究起武力上,甚至都还不如班房里面的某些精干差役。
这二人,就是仗着跟随自家领头过来,所以才敢如此嚣张高傲罢了。
若是在平时,李兆丰还在班房里面主持事务的时候。秦宝同他们出去到街上遇到这些班房的人,三言两语说不对头,没少先动手把那些人都如落汤鸡一般狠削一顿。
临如现在,却是作为头头的马四通亲自出手,教训起了班房内的等人。
早已步入开脉境界,正式走上武道一途的他,对于这些只是身体稍微精壮些的下手差役,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三招两式之间。
马四通便是精准出手,将迎上去的两个差役,拳打了躺在地面上,再无起身一战之力。
许太火想过去帮忙,也是被这厮在一个转眼之间,弯起膝盖便朝着下巴处,挑了躺在泥石地面上,口流鲜血。
“淦!”
“我就不信,你这一时之势,还能存留到永远?”
他抬起手来,抹了抹嘴角边的红色,下巴被击打的地方,一阵剧烈的疼痛迅速袭来。
明明他刚才上去,都没有出去,只是冲着劝架,不让伤人也不要伤己的态势去的。
现在可倒好,迎面挨了那厮一个狗肘上挑。
许太火的心中,霎时间积满了火气。
不削几个时间。
武艺超群的马四通,凭借着他那一身强横的武力,把班房里面的人有一个算一个。统统都打得躺在地面上,眯拉着眼眸,连连叫喊。
“就凭你几个,还想与我动手?”
马四通眼神上昂,神色上露出了以前从来未见过的那种嚣张自傲。
想来,应当是李头在的时候,这边班房里面的人走出去外面,就要老是高过他们那边人的一头。
这会儿正巧遇到了之前有过过节,但是却一直忍耐在心里面的憎恨之人落难。心中的那股泄愤之意,在顷刻间便是如流水般,汹涌出来。
看着躺在地面的一众班差小役,连连叫苦喊疼,没有了往日的威风与靠山。
马四通嘴角微微上扬,用以一副正面看不起人的眼色,朝着他们轻轻道:
“一会儿,城西马市街刑场,都给我老实过来维持秩序。”
“倘若到了时辰不见人,可别我这当头的,秉公办事!”
临出院门前。
跟他一起来的两个小差役,还朝着许太火等人吐过一番口水。
“呸!”
“什么玩意儿,竟然也敢冒犯我们马老大?”
“哼哼。就看接下来,哥儿几个怎么一个个玩儿死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