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重涅:重生于五万年后

第九章 于地狱之中

    “水果海鲜兮流肥肠,身无守卫兮绑匪帮。吃饭,任何时候都得小心,不小心不行。你去想想,你带着女仆,领着卫兵,去到酒馆,吃着海鲜还啃瓜皮,突然就窜稀了!窜稀还不完。还被人下了药!堂堂领主的儿子在自家领地被拐走,还有规矩吗!还有王法么!”

    “少爷,您发什么疯呢?”

    “......啧,就是感叹一下,get不到吗?”

    “get?那是什么东西?不知道啊。”

    “好了好了,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而已。”

    “在缓解气氛之前,可以先帮我找到我的衣服吗?”

    “说的好像你穿不穿衣服有什么区别似的。。。”

    “哈?还不是四年前你!”

    ..............

    艾伯特记忆中最后一个场景就是自己带着一众守卫去酒馆吃吃喝喝,上了最后一道菜自己就没有了记忆,然后再醒过来就已经是被铐在一个阴冷潮湿的洞窟中。

    隔着铁栅栏能看到几个躺在地上的赤膊大肚男拿着酒瓶打鼾,如果不是这铁栅栏和外面的几把破剑,还真看不出来这鬼地方和绑架有什么联系。

    玛莎和他的双手被并排固定在墙上,正常坐下倒是没有问题,只是想要移动几步,那就不可能了。

    艾伯特除了肚子太胀之外没有什么异常。

    而玛莎身上很不对劲,双手被镣铐高高绑起的玛莎只能用双腿蜷缩着挡住身体,把腿张开就和穿上串就和被放到烤炉烧烤的火鸡的姿势没有区别了。

    他知道不应该笑,但是他毕竟没有受过专业训练。

    “哎呀,被绑架了。”艾伯特故意把脸凑到玛莎耳朵前轻声问候。

    “咦!你起开啊!”她赶紧向一旁一遍挪了挪,“对对对,是被绑架了,现在离我远点,先给我找一下我的衣服啊。”

    “可是你看我也被铐起来了啊。”

    “……”

    铐住艾伯特的手铐用一把大锁把手铐和固定环连接在一起,这种锁非常简陋,以至于细一些的手指都能进入锁芯,好在艾伯特是个小孩,勉强能用小拇指捅到锁的内部。

    探清楚内部构造之后基本上确定了这是一个弹子锁的非常简陋版本,简陋到内部甚至没有弹簧。

    小拇指大小的弹子一共有三个,只要把对应弹子扣到与锁芯平齐的状态下手指以转就打开,如果说弹子扣的太靠里,也只需要把弹子向上,朝下拍打几下就能复位。

    玛莎看着艾伯特一只用小拇指倒弄着锁,不由得一脸无语,心里想如果说能这么简单打开的话那么还铐他们做什么?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些行为并非艾伯特瞎搞,早在图书馆的时候,艾伯特几乎把中央大陆所有国家的信息都吃透了,为了应对可能的环境,就连开锁也顺便学了一遍。

    啪嗒一声,艾伯特快速旋转小拇指,三个弹子位置吻合,然后锁就被打开了,只是那锁芯过于粗糙,把艾伯特小拇指的一半指甲刮了下去,疼得他直哆嗦。

    “我靠,这也行!?”

    玛莎被他的的操作所震惊,大声的喊了一句。她

    随立马看向喝醉的守卫,尴尬的笑了笑。

    这主仆二人倒也是是默契,该犯傻的时候一个都不落下。

    只能说二位运气够好,看守喝的够高,没有被这一声惊叹中吵醒,不然接下来又是另一个故事了。

    “看吧,这就是芝士的力量。让你平时不看书。”

    艾伯特轻蔑一笑,到铁栏前踮起脚尖检查起了牢房的锁。

    “哎,我呢我呢,先给我松开可以吗?”玛莎试图小声的大声对他说,还是保持着之前的姿势。

    艾伯特无语的望向玛莎。

    “先找钥匙,然后锁不就开了。”

    艾伯特心里下定决心,下一次吃海鲜一个贝壳都不会让她碰,再多吃点怕不是把她的脑子都挤歪了。

    仔细观察了锁的构造,这个牢房的锁和锁自己双手的锁完全不是一个等级,无法徒手打开。

    艾伯特挠挠头不知如何是好,而就在这时一只老鼠从他的脚面上爬过,跳上对面不远处桌子上偷吃花生米。

    “老老老老老,有老鼠!”

    玛莎挪开屁股四下观察,就怕什么脏东西上了她的身。

    “白痴。。。。。”

    艾伯特看着惊慌失措的玛莎不知该说什么,他回过头去看向那铁栅栏,一个想法突然出现在脑海之中。

    在猫的世界中有一种说法,如果猫的头可以钻过去,那么身体也能过去,这个理论放到人类幼崽身上也同样适用。

    艾伯特试了试,他很轻松的就侧身走了过去,牢房钢管之间的间隙都能过人,就像是怕多用几根钢管费钱似的。

    他在佩服自己能想到这样方法的同时,看到了牢房的钥匙就静静的摆在酒桌上。

    不出意外的话这种地方本来是关那种大块儿头智力有缺陷的囚犯的地方,把她两安置在这个地方实在是太小看两人了。

    几个大汉横七竖八的躺在桌子旁,鼾声如雷震耳。

    在其中一个大汉的脸上,艾伯特找到了玛莎的衣服。

    “玛莎,衣服上面有呕吐物的味道,你确定要穿么?”

    艾伯特扭头问到,看守已经喝得伶仃大醉,根本就没有被吵醒。

    “哈!?这群人干了些什么啊。”

    开锁、换装、整理一气呵成,二人蹑手蹑脚的打开门。

    只是眼前的景象让他们瞬间后悔自己逃出来的决定。

    牢房外的不是洞窟或是海岸,没有等待着他们的守卫和追兵,更没有故意将他们放出来的线人。

    明亮的月光照着二人的眼睛发烫,在月光的照耀下一片连绵不断的木质房屋正在燃烧,冲天的火幕中传来爆炸的声响。仔细听还能听到金属碰撞的声音,偶尔还会传来几声狼嚎。

    艾伯特向前走了几步,只听啪叽一声,有液体溅到了他的身上。

    一整微风袭来,大火踏着风窜上了天。

    在火光的照明下,他清晰的看到自己脚下的液体反射着红光,那是鲜血的颜色。

    而在不到五米的距离中,几个人躺在那里,没有一点生气。

    这是一座燃烧的城市,

    来自地狱的都市。

    早些时候。。。

    巨大的石门缓缓打开,大门的背后中走出一位蒙面女子。

    相比守卫的身高,女子身形显得较为矮小,却丝毫不影响斗篷之下散发出的杀气。

    黑色披风掩盖住整个身体,黑色面纱,黑色布制护额、一身黑袍将她包裹的严严实实。眼部与细长尖耳仅露的皮肤发着深紫色,淡紫色的双眸散发出死亡的气息。

    她摆弄了摆弄随风飘散的黑色短发,冷冷的对前面的门卫说:“带我去见卡奥斯。”

    “明白,灰狐大人。”

    门卫点了点头,便走在前方带路。

    穿过石制的大门,八百平米的大厅展现在他面前,大厅有十八个巨大石柱支撑,每一个石柱上雕刻着或是狰狞的受刑犯、或是杀戮中的鬼怪的图案,着图案已经有些风化,看着早有年头。

    穿过石质的大厅,名为灰狐的女子随门卫走上旋转楼梯,每二十个台阶就有一只火把在照明,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物件。

    螺旋上升的台阶一边靠墙,一边只有空气,若是一个不小心跌落下去,只可能一命呜呼,了结了自己的小命。

    随着台阶数量的增高,火把间隔越来越大,楼梯却没有因此变得昏暗。

    大概走了两百个台阶,石壁上开始有一些小口,小口上插着弓弩,这样的射击口为楼梯增添了一丝明亮。

    “请直走穿过两个房间,位于最后的房间中,卡奥斯大人在等着您。”

    在将其领到一处大厅之后警卫便返回了岗位,空旷的大厅之中中只留下灰狐一个人静静地站在那里。

    若是说安静,倒也不至于,不远处的房间中偶尔还能传来几下叫声。

    她敏锐的感知力告诉她,前方的房间中有大量的生物,气息衰弱并且沉闷,那是将死之物的气息。

    走近门口,

    在门口的标牌上,硕大的红色字体写着地狱二字,铁锈味的字迹警告人闲人勿入。

    她皱了皱眉,深吸一口气,没有丝毫犹豫便推开了房门。

    只可惜,即便做好心理准备,她还是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啊,每次从这里走过的时候都会身体不适,这里究竟多久没有清理了。”

    环顾四周,在两百平米的房间中,一个个铁牢笼并排摆放,垒成两层。

    牢笼中关押着或是男性或是女性,其中不乏老人与孩子。

    他们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伤痕累累的躯体。头被卡在立枷中,双脚只能点地站立来维持大脑血液流通。

    身上遍布着或多或少的伤痕,有的身体甚至甚至已经拦腰而断。

    滴滴答答的声音不知道是血液滴落还是组织液液化掉落。

    偶尔会有几声尖叫从中传出,而每当这时,周围的铁笼之中如同水波扩散一般,所有活着的躯体都逐渐开始一起尖叫,一起摆动。

    好在这其中至少有半数人已经身亡,不然铁笼的共振可能会让地面坍塌。

    身为暗夜精灵一族的她,天生拥有着强于人类的五感,通过杀手训练更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感官。

    浓厚浑浊的空气就给她的鼻子敷上一层臭味熏天的膜,点点滴落的肉渣与血浆刺激着自己没有任何遮盖措施的耳朵。

    强忍着腐烂的肿胀尸体的尸臭与大小便失禁的臭味,她捂住耳朵劲量让自己不听到牢笼中似人非人的呻吟。

    灰狐一路小跑跑向第二个房间。

    可她却没有开门。

    她手搭在门把手上一动不动,神情凝重不言不语,眼前的房间中传来不可言喻的声音,吼叫混杂着惨叫,悲鸣中液体流下的声音刺激着她的每一丝神经。

    通过这个被男性盗贼成为享乐房间的地方,灰狐是极其抗拒的,唯一让她穿过这里的动力,就是自己在赏金任务中遇到的同类,为了让她不会沦为这件房间中的囚徒,自己必须去和这里的主人“谈判”。

    咽下堆积在口腔中的口水,她深吸一口气,颤抖着打开房门,闭上眼睛直直的向前冲去。

    如果说第二个房间是人这个物种的地狱,那么第二个房间就是所谓堕落之间。那两百平米大的房间中充斥着不可言喻的味道。

    汗味、臭味、鱼腥味混杂在一起,那房间没有一个窗户,昏暗的环境中无数的生命惨遭蹂躏。

    尚未诞生的尸骸被连根拔起,随手丢到一边没了呼吸,尖笑声盖过了悲鸣,锅中的黑汁溅了满地。

    在这个房间之中活着便是一种罪孽,而死亡则只是解脱的开始,灵魂徘徊不定,肉体蚕食殆尽,她们将徘徊在梦境的血池之中,永世不得安宁。

    她捂着眼睛飞奔穿过这里,好在一身黑色装束,这里的盗贼没有发现自己的性别,不然就算是她也可能丢了性命。

    她以最快的速度达了最后的房间,身上已满是污渍。

    “卡奥斯,给我出来!我有事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