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失利
“嗯?”
吉原主街上,白启停下脚步。
一股饱含恶意的视线投射在他身上。
‘京极屋,果然还是这里。’
狐面少年用眼角余光瞟了眼感知到的方位,不动声色的继续闲逛。
白日里,游郭正在沉睡,像他这样的人很惹眼。
在他故意绕着京极屋转了几圈后,对方上钩了,竟然和原著一样,依旧在京极屋?就是不知道,除了上弦六之外,还有没有别人。
‘接下来,就等音柱他们找到巢穴了。’
数小时后。
白启抬头看天,太阳移动到了正中位置。
得益于呼吸法大成后潜移默化的强化,他的体力依旧保持完好,汗都没流。
“轰!”
一声巨响,震颤大地。
惊鸟飞腾,两侧的房屋抖落尘屑。
各座游女屋的窗户被打开,探出衣衫不整的男男女女。
寻声望去,巨响处,青烟升起。
“发生什么事了?”
“爆炸?有烟诶,怎么回事,哪里起火了?”
“好像是切见世!”
“那群报废品又怎么了?”
所谓切见世,通俗来说,就是游郭中的“贫民窟”。
是下层柳莺、年老色衰没有才艺和归属者、或是得了病不值得医治的游女所生存的地方。
倒是鬼安置老巢的好地方。
‘音柱得手了,不愧是忍者。只靠一点微不足道的提示,这么快就找到目标了。’
“嗤——”
白启抽出没有刀锷的日轮刀。
刀刃化为日呼使用者特有的黑色,但与炭治郎手中不同的是,在狐面少年手中,刀刃多处一道道白色裂纹般的纹路。
这些白裂,兴许就是他这个借助面板的盗版,与正版日呼剑士的区别吧。
在刀身根部,只有一个“灭”字。
这正是取自锻刀人村中那具传承数百年的傀儡“缘一零式”体内,疑似继国缘一曾用过的刀。
卸下行囊,白启身转身看向了京极屋。
脚下地面裂开,狐面少年的身影从原地消失。
再出现时,他正踩着一楼的屋檐,出现在京极屋二楼的墙面外。
十二之型·炎舞!
“哗啦!”
二连斩下,墙面破开一个大洞。
“你是什么人!”
“啊!”
“来人啊,杀人了!”
屋内未眠的游女们发出惊呼。
白启身体前倾,充耳不闻。
等女孩们尖叫声落下,那个带着白狐面具的持刀怪人已经冲入内室。
众女心惊胆颤,面面相觑。
“那个方向,是蕨姬花魁?!”
有人尖叫道。
此时,京极屋的老板正赶到二楼破口处,听到这声尖叫,脸色瞬间就变了。
惊喜,怨恨,恐慌,复杂的情感在他脸上显现。
“所有人,全都给我出去,快!”
老板大声命令道。
然而这声命令似乎还是迟了。
只见从最深处的房间中,骤然伸出三条长长的樱粉色锦缎,蛮横的刺穿墙壁,如同触手一样缠绕向诸多女子。
不管是正直妙龄的出阁少女,还是尚未长开的稚童,锦缎无差别的缠绕。
被触碰到的女子,就像是落入水中一般,印染到了锦缎表面,从三维降维成平面。
面对几名留宿的男性客人,锦缎毫无怜惜的朝他们斩去。
他们的身躯会如同被刻刀划过纸人一样,裁成两段。
十一之型·日晕之龙·头舞!
下一刻,内室迸发出一道贯穿走廊的火光,照亮了整座游女屋。
如同火龙婉转的剑刃,将目之所及一切锦缎尽数斩断。
京极屋内,惊叫声四起。
被降维成平面的游女纷纷跌落,双眼紧闭,已经晕了过去。
锦缎切裂处,似乎有火星闪烁。
火光一闪而逝,戴着白狐面具,手持黑色裂纹刀的高马尾少年出现在墙面破口处。
“啧,真果断。。”
白启叹了口气。
如果不考虑京极屋内的无辜者,他应该是能黏住上弦六。
可堕姬也不傻,不想在大白天的和他战斗。
当察觉白启靠近她的藏身之处后,堕姬立刻施展血鬼术,放出大量锦缎,对周围进行无差别攻击。
白启下意识选择救人。
趁这个时候,对方钻入另一条锦缎,沿着通风管就溜走了。
‘还是不够果决啊,这些人的死活和我有半毛钱关系。’
白启叹息着收刀入鞘。
“那,那个人,杀掉了吗,那个人?”
京极屋的老板颤颤巍巍的走上前来,语无伦次急切的问道。
上弦之六兄妹中的堕姬样貌出众,百年来多次潜入吉原,都顺利当上了花魁。
不久前,她化名为蕨姬加入了京极屋。
就在不久前,京极屋的老板娘察觉到堕姬的异常,单枪匹马前去质问,然后……
然后就“被跳楼自杀”了。
“没有。”
白启遗憾道。
上六能在地下挖出复杂的通道,连通几座大型游女屋。
如果她把身体搓成面条,钻进通道一味地逃跑,除非把整个游郭全翻个遍,否则很难拿抓住。
他也是后知后觉的想到这点。
‘原著中上弦六兄妹,为什么和鬼杀队死磕?’
‘上弦六大多数时候占据上风,不用跑。等局势逆转的时候,二鬼一下子都被斩首了,也来不及跑。’
果然不能因为了解剧情就掉以轻心,知见障要不得。
“什么……怎么这样!”
京极屋的老板狠狠的锤了一下墙壁。
“我去‘她’的房间看看,你安置一下楼里的人。”白启道,“天黑之后,她可能会卷土重来,到时候你们别像现在这样碍手碍脚的。”
“……”京极屋的老板咬着牙,忍气吞声道,“是,我明白了。”
看得出来,他和老板娘是有感情的。
老板娘与堕姬翻脸,也是因为对方暗害了太多少女,令所有人都感到不安。
白启不喜欢这俩人。
在游郭这种地方讨生活,置办下这么大一间店铺,不管是否自愿,二人手上都无法干干净净。
为了生活脏了手,他能理解,但也仅此而已了。
堕姬的房间装扮的很是华丽,鼻尖缭绕的香味也非比寻常,闻起来很贵。
和耀哉房间的熏香相比略显艳俗。
狐面少年警惕的打量着昏暗的房间。
即便是正午,这里也黑黢黢的。
游女们上夜班,白天需要休息,因此游郭内有不少这类采光差的布局。
“天花板上的通风口么,被摆了一道啊。”
白启看着东北角黑黢黢的洞口喃喃自语。
就在这时,他感受到一丝危险,急忙扭转身体,回身拔刀斩出。
可惜还是迟了。
一道血色月牙状镰刀旋转着,绕过锋利的刀刃,在他的右侧肩头狠狠的留下一处伤口。
“嘶!”
伤口处犹如传来犹如被野兽撕咬般的痛苦,很快便又变得麻酥酥的。
‘上六兄鬼的血鬼术?’
电光石火间,狐面少年脑中闪过一个念头,随后立刻惊惶大喊:“不好,有毒!”
他用力捂住伤口,身形一垮,脚步踉踉跄跄,像是醉酒一般。
“该死,不能久留。”
面具下发出虚弱的声音,少年脚步沉重,转身艰难,力有不逮的朝着房门走去。
“你这是想去哪里啊?”
房门口突然闪现一道畸形的人影。
外界的光线从他背后照射下来,令其面孔存在于阴影之中,仿佛是黑暗的化身。
此人肩膀宽大,骨瘦如柴,肋骨以下盆骨以上的腹部,更是萎缩的如同木乃伊。
他缓步走进昏暗的房间,光影变化,让白启看清此人惨白病态的皮肤,以及脸上、上半身上大片的黑色斑块。
“竟然在白天攻了过来,真是有够卑鄙无耻的呢,就你这样还算是鬼杀队的柱吗。”
左眼有着汉字六,右眼有着汉字上弦的男人,病态的笑着。
上弦之六双子鬼中的兄长,妓夫太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