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能单方面感知胖子的巫术波动，这会儿能感知灵魂层面。’

    白启摸着下巴，眉头紧锁。

    ‘我先前并没有这种能力。’

    这种能力来自于？

    可以确定的是，去甲铁城世界前，他并没有这样的能力。

    而归来之后，他的精神力有所增强却也没有质变。前知、影界、光流三大冥想符文确实进阶，但没一个是与灵魂相关的。

    ‘念动力符文？’

    思来想去，也就“念动力”可能沾点边。

    从“前知”符文自碎，令白启避开雷击之后，他就有猜测。

    这些符文除了主动驱使能释放巫术之外，搞不好还有被动能力。

    猜想容易证明难。

    前三个主力符文该怎么验证他都不知道。

    此刻，白启也没多废话。

    他立刻消耗精神力施展“念动力。”

    这一回，他并未用这股力量来抓起什么东西，而是盘坐下来闭上眼睛，默默的感知着施展巫术时的变化。

    正如影界之中，利用阴影之力能大致感知物体的形状。

    在他有意识的感知下，周围的场景以一种他从未见过的姿态“浮现”在意识之中。

    宛如是3D建模场景，且不打任何贴图的那种。

    而且越靠近他自己，建模就越是清晰，越是远离就越是模糊。

    白启甚至能“看”道毛孔中的寒毛，但对一米外的杂草就只有区区几个曲面的认识，到了三五米外，这种感知便消失了。

    分辨率衰减的厉害。

    颇有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怪异感。

    只需将注意力集中在范围内某个物体上，便能对其施加任意方向上的力。

    所表现出来的，便是“念动力”。

    ‘有点像……磁场？’

    白启的脑海中无端产生了联想。

    似是而非。

    随着他想岔，意识中，奇异场景顿时消散。

    他只好再次凝神，令这种感官重新建立。

    足足过了十几分钟，识海中念动力符文黯淡下去，这股奇异感知也猛地收缩。

    但在他的体表，似乎还有极为模糊的一层浅薄感知。

    随着巫术效果结束，这种感知残留也在快速便浅。

    到最后，他近乎感觉不到任何的异样。

    只能隐约感觉自身的存在，就像得了青光眼，只能感觉光线的有无，看不清任何事物。

    “这玩意的名字多少有点不合适了，”白启睁开眼睛，长叹道，“它是通过影响场来远程生成力，从而造成念动力的效果来的。就叫它‘念动力场’吧，或许符文进阶后，某些特性壮大，我能了解的更清楚点。”

    要想壮大这枚冥想符文，要么回甲铁城世界一趟赚取本源或是取得异常融合体的血液，要么就需要寻找所谓的元素之力。

    不管怎么说，至少现在可以确定。

    常态下不催动符文，这股“场”依旧存在着。

    正如念动力场以念动力的形式干涉物质，某些物质也会对“场”产生干涉。

    可惜的是，和白启联想到的磁场类似，念动力场随着距离衰减的幅度十分惊人。

    或许他对巫术的感知就来源于此。

    不过么，没有巫师配合，无法验证。

    此外，念动力场随距离衰减的性质，决定它的影响范围终究有限。

    将来就算符文进阶，感知范围只怕也很难超过十米。

    白启摇摇头。

    他看向领头劫匪的尸体。

    “灵魂感知么。”

    如果不是念动力场符文，他恐怕要过几天才知道这货已经死了。

    心念一动，白启手中再次多处一枚金色“玻璃珠”。

    “灵魂承载不住么，幸好我没给自己瞎装。”

    没有过多犹豫，他将第二个系统塞入另一个中年劫匪眉心。

    和先前不同，系统融入，他的身体猛地抽搐起来。

    这个过程并未为身体带来毒素。

    而是从灵魂深处向身体发出各种无意义的信号。

    在通透世界的感知中，此人的心率开始紊乱，内脏蠕动也变得极为不规律，浑身肌肉像是失控了一样胡乱收缩。

    类似于被富含神经性毒素的毒蛇咬了，神经中电信号紊乱。

    白启当机立断，伸手救人。

    人体是一件精密的仪器，它时时刻刻保持着动态平衡。一旦平衡被打乱，人就开始生病。平衡彻底崩坏，那人就生理性死亡。

    无论是在身上动刀子做手术，还是服药做各种“疗”，其目的就是让这个平衡稳定下来。

    鬼灭世界中，他获得的的医疗知识，在此时是派不上用处的。

    但，他有通透世界。

    人形透视仪，哪里不对就对哪里动手。

    影界开启，念动力场开启，无数手术刀刀片和绷带、手术钳从阴影中飞了起来。

    白启不是外科医生，也不担心一闹，治死了更不会有心理负担。

    干就完事了。

    大不了死个劫匪嘛。

    心跳乱了？

    那就开膛穿胸，手握心脏，手动起搏。

    血压高了？

    那就切开静脉放血。

    肌肉痉挛？

    从中切断肌肉，或者就将肌肉和肌腱分离，要抽搐随便，不影响大脑和内脏就好。只是要小心，尽量别破坏大血管。

    什么，血压低了？

    掐死出血的血管，挤压脾脏让它把存储的血液放出来。

    数十片锋利的手术刀刀片围着白启飞舞，不断的切削劫匪的身体，进行繁杂的解，呸！是手术！

    秉承着头痛K头，脚痛节肢的原则。他遵循通透世界的指引，将可能引发的窒息，失血过多等症状的肌肉痉挛强压了下去。

    半个小时后，在这一通堪称屠夫式的折腾下，这倒霉的劫匪的生理体征总算是稳定下来了。

    缝合针穿刺皮肤，将其体表的大创缝合在一起。

    白启擦去额头的汗水：“真麻烦，溅老子一身血。”

    中年劫匪被他用绷带包裹成了木乃伊。

    其身下的杂草被暗红的液体浸没，红配绿，实在不怎么好看。

    在念动力场的感知力，对方并未产生灵魂崩灭的迹象。

    “融合成功了？”

    可又是掏心窝，又是两肋插刀的，整个过程都没打麻药，这得多疼？

    但对方依旧睡得很安详。

    就连因疼痛引起的心跳加速，冷汗，呼吸急促等生理反应都没有。

    “咦？”

    系统毕竟是白启手搓的，二者之间多少有些联系。

    通过巡天罗轨，他再度“链接”了已经和劫匪灵魂融合的系统。

    “灵魂破碎？没有自我意识了。”

    系统传回的信息既合理又意外。

    不管怎么说，这个半成品绝对是个极好的观察素材。

    至于怎么观察？

    简单，打开劫匪的状态栏即可。

    通过对系统日志的翻阅，白启获得了第一份“用户体验”报告。

    “原来如此。

    “系统的‘形状’是契合我的灵魂的，在给他人使用的时候，就像强行穿上不合脚的鞋子，少不得要砍断脚趾削掉脚后跟的。

    “如果灵魂不够强，经历改造之后就会崩溃。”

    白启挑眉，“这比喻不行，搞得我的灵魂很小似的。”

    总之，当前的系统，只有在目标灵魂和他的十分相似的时候才能成功加载。

    毕竟原版系统就是巡天罗轨根据他而创造出来的。

    “不行啊这，我想要个更加普世点的，可是……”

    关于适配“形状”上的改造，白启倒也不是做不出来。

    真理圆环只是无法解析系统的核心，外观专利还是挺容易破解的。

    片刻之后，他手中多处一枚淡金色的玻璃球。

    “果然，上限又降低了，最多只能强化到正式骑士。不过兼容性应该是强出不少。”

    感慨之余，他将新系统放入了年轻劫匪的眉心。

    系统顺利融入。

    【获得本源109单位】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