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剑意有问题

第85章 苍固剑

    短短数日,兼爱剑意已然领悟。

    冯棠发现,他其实,很懂兼爱。

    某音、某鱼、女团...冯棠平等的爱着...

    当以构想情境法,领悟兼爱时,那速度...

    总之,能快速领悟兼爱,自然是极好的。

    兼爱剑意,齐人若己,天下兼爱。界域剑意,剑气影响范围内,所有法术效果共同承受。

    简单理解的话,平摊圈。

    看起来,似乎是防御性界域,实际上,格局打开,兼爱界域,其实是一种经典战法。

    这种战法在魔门,有一个响亮的名字。

    叫做单挑。

    领悟兼爱的同时,赖见机的传音符也到了,双喜临门。

    收拾一番,赶往千炼峰,直入赖见机的炼器坊。

    坊中,一池流熔,新剑的剑胚,就在熔池中。

    熔池旁,赖见机目光明锐,“冯小友,你以神魂之力,裹住剑胚,剩下的我自会处理。”

    冯棠依言,盘膝坐下,用神魂之力,裹向熔池中的剑胚,浓郁的火灵气,让他神魂微颤。

    很快,灼热之感消失,在冯棠的意识中,画面陡转。

    青山苍翠,重重叠叠,正如大海中,起伏的波涛,雄伟壮观。

    云遮雾绕中,飞鸟倦林,群兽饮溪,炊烟袅袅。

    苍山盛美如此,人鸟兽相安如此,一切静好如此。

    但冯棠心中,却像是缺了一块。

    于是,他在画面中,不断游走,看每一座山,看每一只鸟,看每一头兽,看每一户人家...

    静好依旧。

    心中,到底缺的是什么?

    最终,冯棠的意识,抵达帝王墓冢。

    许是游走太累,许是对帝王气息的偏爱,冯棠的意识,在帝王墓冢处停留。

    举“目”而望,群山依旧,颜色未改。

    心中的残缺感,却越发浓重。

    日升月落,斗转星移,冯棠的意识,似乎陪伴帝王墓冢,过了许久,许久...

    残缺感也越来越重,越来越重...

    不知何时,残缺感满溢而出,化作一声叹息,又似一个疑问:

    “苍山四固,我心何缺?”

    叹息落下,千炼峰上,氤氲瑶光,映出山川!

    清衍峰主殿,左当忆遥望千炼峰,威严的脸上,笑容浮现,“赖见机的炼器天赋,的确非凡,不知又是为谁,炼制出了灵宝?”

    诚剑峰上,中年模样的男子,睁开双眼,略带惊喜,“我的剑炼好了?”

    旋即,男子斜飞入鬓的眉毛,皱了起来,“没唤我去炼入神魂啊?”

    清器殿中,赖珺姿看着千炼峰异象,暗自鼓劲,“我一定要成为,像父亲一样的炼器师!”

    千炼峰上,冯棠意识,如潮水般,从画面中退去,神魂中,只觉多了一样东西,就像多了只手臂。

    随着冯棠睁眼,瑶光散去,山川消弭。

    朝着多出的“手臂”方向看去,赖见机双手,正捧着一柄剑。

    剑长三尺,剑身苍黑,如竹分段。

    不同于,寻常剑的平直,此剑的剑身也直,但像角般,从剑格向剑尖,由宽渐变为尖。

    冯棠心喜,“这是我的新剑?”

    “是你的剑”,赖见机道:“你还不知道吧?刚才剑成,千炼峰上,氤氲瑶光,映出山川。”

    “这说明什么?”

    冯棠隐隐期待,又不敢太期待。

    “剑呢,还是法宝,并非灵宝”,赖见机先讲结果,才细细说明,“不过那根兕角,已接近天地灵物,而你的神魂,又与它共鸣强烈,所以,这柄剑,有望跃为灵宝。”

    “怎么做?”激动之下,冯棠话中,一个多余的字也没有。

    赖见机也不磨叽,“三点,第一,此剑的辅助材料,还有抱锋材料,终究寻常了些,需要为它升阶;第二,彻底理解剑中,残存的兕灵之念,令其圆满;第三,用山川之力,温养飞剑,补全兕角所缺的灵韵。”

    “听起来...又难又没头绪啊?”

    “哈哈哈”,赖见机大笑,“年轻人,修行路远,不溺一时,你现在,连祭炼它都不能,还是先为你的剑,取个名字吧。”

    炼成此剑,赖见机心情不错,打趣道:“可要取个响亮的,说不定哪天,就会在万宝录上看到它。”

    冯棠也知道,此剑只是先备着,还得等结丹后,才能使用,没必要想太远。

    “苍山四固,我心何缺?”冯棠沉吟道:“就叫它,苍固剑吧。”

    ......

    奇陶郡,临关县东,夏雨滂沱,阴云笼罩。

    官道上,两名书生,背着书笈,在雨夜中艰难前行。

    夜太浓,无法视物,他们靠着,雨打在泥泞道路,和树林的不同声音,勉强分辨方向。

    天无绝人之路,前方出现了一道亮光。

    二书生惊喜之下,加快脚步,很快到了亮光处,原来是座破庙。

    破庙中,火堆驱散着潮湿,散发暖意,却空无一人,有些诡异。

    但雨太大,即便破庙看起来,不合常理,二书生只是稍作犹豫,还是迈步进了破庙。

    通过火光,可以看清二人面容,着实对比明显。

    一名书生五官分明,如雕刻般,有棱有角,俊美异常。

    另一名却鼻梁低塌,眼睛深陷,与书生的常有形象,着实大相径庭。

    围坐在火堆旁,俊美书生,一边将衣服拧干,一边歉然道:“包述兄,要不是我邀你同行,想必现在,你已经坐着你家的马车,到临关县了,又怎会和我这個落魄书生,在这里狼狈避雨?”

    名叫包述的塌鼻书生,不在意的摆手,“不说这些,孟适兄是我们乡,最富才学的学子,能跟你同行赴考,是我包述的荣幸,孟适兄不必介意。”

    烤了阵火,塌鼻的包述观察破庙,发现庙中塑的,是个将军像,深目高鼻,络腮胡很浓,似异域人,身材高大,负黑甲,异常威猛。

    只是年久失修,甲衣褪色严重。

    塌鼻的包述起身,走到神像前,正色作揖,“虽不知,您是何哪位将军,但今夜借宝地避雨,来日定要为将军,重修庙宇。”

    在他背后,俊美的孟适,先是暗暗嗤笑,而后才起身,站到包述身侧,拱手道:“今日借将军宝地,本该重谢,无奈孟适,家道中落,只能等来日考取功名,再为将军重塑甲衣。”

    “欸,何需来日?”塌鼻的包述,很是大方,“我以孟适兄的名义,为将军重塑甲衣便是。”

    孟适推脱,“这怎么行?”

    包述坚持,“以孟适兄才学,愿意跟我结交,就是看得起我,些许钱财,孟适兄何必在意?”

    孟适勉为其难,“那...好吧。”

    拜会了庙主人,包述回身到火堆旁,孟适面露鄙夷,暗自嘟囔了句,才挂着笑回身。

    二人刚坐下,庙中突然响起,粗豪空旷之声,“何人搅扰本将?”

    闻声,二人神色各异,孟适吓得发抖,包述却镇静,“不知将军,如何称呼?”

    “本将,夜游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