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猜猜我是谁?
孟染找了个位置坐下,面色阴晴不定,别人看不到,可她的超级听力却听到了,之前那个害怕的小女生已经走出了房间,那从容的脚步时宣告着之前的一切都只是伪装。
尽管孟染隐隐已经察觉到施嘉悦身上的违和感,却没有想到图穷匕见的那一天来的这么快。
继脚步声之后,孟染只能听到一些细碎的声音,并没有听到具体的谈话,但直觉告诉她,对方并没有去睡觉,而是趁着剧组大部分工作人员都在别墅外面拍戏的时候,不知道在搞什么。
如果对方没有表现出这般对鬼怪的恐惧,孟染或许不会多想,只觉得她是饿了,去吃了一顿夜宵又或者是闲着无聊在打游戏,或者做别的什么放松的活动。
可她前一秒表现得那般害怕。
这前后的反差不对,骤然推翻了孟染对她的印象,更让她没想到的是,没多久系统告知她又触发了一个支线瓜:
【镜里是我,镜外是我,猜猜我是谁?】
孟染看着这一行字,只觉得系统越发的高深莫测了,就不能把提示语搞得直白一点?
她摇了摇头,耳边的声音越发的细碎含糊。
通过这又多又杂的声音她无法在脑海中建立清晰的模型,甚至都不知道施嘉悦走到了哪一层,所以她到底想做什么?
罢了!
孟染心想,
无论如何也听不全面,那还是眼前的事业更重要。
至于直接跑到别墅那边去揭穿施嘉悦的这种可能?
摇摇头,她并没有在施嘉悦身上感觉到恶意,也没有感觉到那种疯狂的气息,她很平和,平和得孟染没有在面临卫玲和陶碧莹时的不安感。
这也是一直以来她没有察觉到异样的缘故。
不管施嘉悦想做什么,她之所作所为不会伤害到自己,也不会伤害到这个社会,那么对孟染来说,这桩近在眼前的事就没有了插手的必要。
孟染很快调整过来。
既然施嘉悦心有城府,不是外表的天真纯善的小女生,也不会喝什么安眠药,那她就不用放太多的心力在对方身上,免得中途出意外。
毕竟人是她带过来的,当然要把人完完整整的带回去。
孟染继续拍戏。
这回就专注多了,没再出现差错,导演很满意,心说这才是小孟的水准。
几场戏结束,时间逼近三四点,孟染下戏的时候目光随意的一扫,忽然注意到老头不见了,心中一紧,蓦地有些明了,施嘉悦想要针对的不会是老头吧?
再联系这别墅的过往,孟染倒吸口气。
可是不对劲啊。
她有系统,查到的资料比导演得到的更全面。
这一家子姓吴,不信施,死去的吴家夫妻都算是孤儿,吴父还好一点,有一些父母留下的遗产+赔偿金,被亲戚们刮分后,能勉强混上百家饭,只是从小被当成皮球一样在各家踢来踢去罢了。
吴母就更惨一点,在孤儿院长大。
所以等这一家五口死去之后,就没一个有良心的,吴家的亲戚都参与了瓜分他们家的资产,要说这些人会为他们报仇孟染根本不相信,所以这个施嘉悦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如果她跟这件事没关系,那他又是冲着什么理由来的?
难道这老头一家还造下了别的孽?
二十多年前,施嘉悦都还没有出生呢。
孟染看向面板,进度条在闪烁但没有动,这表示自己也对这猜测不确定,不能通过这种方式判断真相,得找到一些比较明显的证据。
或许不是铁证,但只要能佐证她的猜测就够了。
毕竟这是在吃瓜,而她不是警察。
信息太少。
下一场戏马上要开始,孟染没有继续探究,迅速的自己给自己捕补妆,又给其他演员补好,接下来要拍的是一个炮灰杀青的戏。
场面很残忍,前半段是这个演员的高光时刻,女二没有出场。
对方却要表现出被女鬼追杀的恐惧。
也是这场戏让剧情中步步为营打算坑死这些害死妹妹的女一察觉到了不对劲,她原本是不信鬼神的,哪怕无数次渴求妹妹以鬼魂之身入梦,但她自己却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唯物主义。
然而她在这场戏中感觉到了妹妹的痕迹。
怀疑妹妹变成了鬼,一直跟在自己身边保护自己。
她不愿意让妹妹手染鲜血,加快了复仇的步伐。
当然,这并不是那种彻头彻尾黑化的剧情,很符合主流,女一并未主动杀人,她只是不动声色的挑拨其他人,让他们都以为当年被他们伤害的人变成厉鬼来复仇,然后自相残杀——没想到这变成了真的。
但这样一来,她却更不愿意自己妹妹动手了。
她觉得,亲自杀人是底线,一旦踏过就再也回不了头了,她是想走出去的。
正好她妹妹也是这么想的。
妹妹不想连累姐姐,打算自己报仇。
其他人团灭在此处也都是妹妹动的手,她不想让姐姐和喜欢的男神见到这丑陋的一面,都是背着他们做的,因此这些惊悚、恐怖的画面,女二其实是不需要出场的。
之前孟染觉得女二那么怕鬼还接了这部剧,大概有这个原因在,虽然是女鬼,可真正出场的画面既不血腥也不残忍,反而有一种月光似的温暖,带着鬼才有的清冷。
现在嘛,呵呵。
孟染脑海中这个想法一闪而过,场中炮灰正惊恐的瞪大眼,表现了一系列的恐惧崩溃忏悔,在剧组工作人员的提醒下,发生一声临死前的惨叫!
这是要现场收音的。
好在经过之前的表演,不愧是曾导精心挑选的电影学院学生,此时已经入戏,声音尤为凄厉、绝望,仿佛真的是被女鬼逼到了绝路。
“卡!”
曾导惊喜的叫了一声,夸奖道,
“不错,小张你的演技越发优秀了,这声音非常完美,不用再来一遍。”
小张——就是刚才那个炮灰,一脸茫然,“曾导,我还没开始叫啊。”
“不是你叫的?”曾导奇怪,“那是谁叫的?”
他可是特地提醒过。
“这声音听起来有点熟悉。”
“挺苍老的。”
终于有人认了出来,“是那个老头的!那个处处和我们不对付的倔老头!不会是出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