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父母的消息,云新村异象
龙岭之下,被人面黑腄蚃四处追赶的老胡四人并没有找到巢穴,反而阴差阳错的钻进了第二个盗洞,一路来到了冥殿之中。
殿内的建筑结构下方上圆,下边四四方方,见楞见角,平稳工整,上面的形状就像是蒙古包的顶棚,呈穹庐状,殿内的规模也着实不小,足足有两百平米,地面铺设的是一块块青砖。
老胡打量了一番开口道:“我们进来时遇到的那个西周的青铜鼎,我一直以为这里会是西周墓,却不成想居然是唐墓,而且看这冥殿规模结构,绝对是一等一的唐代王公大墓。”
老胡刚说完,英子却惊讶道:“可是这冥殿中为什么没有棺材啊?”
闻言,老胡拿着烛火借着光亮观察了一番冥殿四周发现,这冥殿中却是没有棺材。
老胡心道这不可能啊,要知道冥殿的用途从古至今都没有发生过任何变化,就是用来安放墓主棺椁的地方,葬经上写的明白,冥殿又名孞宁堂,是陵墓的核心部分,无论是合葬也好,独葬也罢,墓主都应该身穿大敛之服,安睡于棺中,外边再盖上椁,即使墓主尸体因为某种原因,不能放置于棺椁之内,那也会把墓主生前的服装冠履,放在棺椁中入葬。
总之就是冥殿中可以没有尸体,但是棺椁无论如何都是在寝殿之中的。
而且通过观察发现,这冥殿中何止是没有棺材,可以说什么也没有,别说陪葬品,就连一块多余的石头都没有。
冥殿的地上分别有着六个石架,这些石架上本应该是放置祭六方用的琮圭璋璧琥璜六种玉的,可上面却是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按理来说古墓中陪葬有这六种玉的都是皇室成员才有的待遇。
这一发现让老胡四人都着实吃惊不小,想破了头四人也想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会事。
“老胡,你快来看看这些壁画。”
听到雪莉杨的喊叫,老胡快步走到墙壁之前,只见墙壁上的壁画都是白描,还没有进行上色,画的是日月星辰,主要的则是十三名宫女,这些宫女有的手捧锦盒,有的手托玉壶,有的端着乐器,宫女们一个个都肥肥胖胖,展现了一副唐代宫廷生活的绘卷。而且所有的壁画都只是打了个低,没有上色。
老胡皱着眉头说:“当真是奇了,从这壁画上来看,这古墓中绝对是用来安葬宫廷中极其重要的人物的,而且还是女性,搞不好是个贵妃或者长公主之类的,可是这些壁画却没有画完。只画了个开头就停了,简直就是不合情理。”
雪莉杨疑问道:“老胡,你的意思是,这座墓修了一半就停了?”
老胡点了点头说:“没错,没有棺椁没有陪葬品,就连壁画都没画完,显然就是修了一般就停工了。可这皇室陵墓修一半就停工不修的事情基本不会发生,即使宫中发生了什么变故,墓主成了政治的牺牲品,或者意图谋反被赐死,死后也依然会按照其待遇规格下葬,所以眼下这情况属实罕见。”
眼见也瞧不出什么名堂,老胡便招呼胖子在东南角点了一根蜡烛,看到蜡烛的火苗笔直,四人便通过了冥殿的石门去往了前殿。
按照古代的陵寝布置,最看中冥殿,其次就是前殿,墓主生前住的地方什么样,前殿往往就是什么样,如果墓主生前住在宫廷,前殿也必须建造的跟真实的宫殿一样。当然也不是真的就盖上一座宫殿,皇室成员一般都是只能在前殿保留他本人生前住的一片区域,能盖一整座宫殿的,那得是皇帝老儿才行。
四人一进入前殿,就又被震惊了一下,前殿的规模更大,但是楼阁殿堂都只修了一半便停工了。
前殿造的跟古时候的宫阙一样,但是一些重要部分都没有盖完,只是大致搭了个架子,地宫里的石门已经封死了,四周的墙壁都是巨大的石条砌成的,缝隙处再用铁浆灌入,以鸭蛋粗细的铁条加固。前殿的地面上有一道小小的喷泉水池,泉眼中仍然咕嘟咕嘟的冒着水。
老胡指着喷泉对三人说:“看来这就是天爷说的内藏眢了。”
雪莉杨好奇道:“这内藏眢有什么讲究吗?”
老胡解释说:“这可是罕见的风水地势,你们看这个小喷泉,这就是俗称的棺材涌,在风水位的墓中,能有这么一个泉眼那都是极品,龙脉也需要依托形势,从外面看,这里虽然是龙脉,但已经被风雨侵蚀,吉龙变成了无帐护的贱龙,可现在看,这里的形势就是罕见的内藏眢,穴中有个泉眼,然而这泉眼的水流永远都是那么大,不会溢出来,也不会干涸,那这穴在风水上便有器儲之象,其源自天,若水之波,这种内藏眢极适合埋葬女子,子孙必定受其荫福。”
雪莉杨接着问道:“照这么说,那这个地方的风水极佳,可为什么这座墓只修了一半?墓主也没有入殓?”
老胡摇头说:“不知道,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要想知道怎么回事还得问天爷才行。”
胖子此时插话道:“可是天爷让咱们来找这内藏眢,咱们也找到了,可这也没个什么名堂啊?”
老胡琢磨了会天恒说的话推测道:“天爷让咱们来,那肯定他也知道这是座空墓,而内藏眢应该只是告诉咱们别找错了墓,而天爷有一句话说的是庙下的墓中墓,那么说明这里必定还有一座大墓,而只有先找到有内藏眢的墓,也就是此墓,才能找到另一座墓。”
雪莉杨符和道:“我也觉得是这样,咱们还是再去其他殿室看看吧,说不定有什么线索,咱们这一路走来天爷说的每一句话都应验了,现在就差那墓中墓了。”
说罢,四人便原路返回,准备去后殿跟配殿瞧瞧,四人边走边讨论着这座诡异的不同寻常的古墓。
老胡对三人说:“由于盗墓的风气自古就存在,所以也就有了疑冢之说,但是这座唐墓绝对不可能是疑冢,这里边……”
老胡的话还没说完,胖子突然打断道:“卧槽,这里什么时候出现了这么大一口棺材?”
三人循声望去,果然在冥殿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副石椁,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脸懵逼,明明刚刚进来时冥殿空空如也,怎么就去个前殿的功夫,突然就出现了一口石椁。
四人凑到近前察看,发现这石椁约摸三米半长,一米七高,通体都是大石制成,除了底部看不着之外,其余的四周跟椁盖都浮雕着一个巨大的人脸,整个石椁都是灰色的,给人一种凝重的观感。
石椁上的人脸浮雕刻得五观分明,与常人无异,只是耳朵稍大,双眼平视,面上没有任何表情,虽然只是张石头刻的人面,却给人一种怪诞而又冷艳的感觉。
四人此刻呼吸都微微有些急促,胖子说:“老胡,这他妈的什么时候出现在这的,咱们进来时可是把冥殿仔仔细细瞧了个遍啊。”
老胡应声道:“我也不知道这是从哪冒出来的,这看着像是盛敛棺材的石椁,这座墓处处都透露着古怪,而且……”
说着,老胡不自觉的吞了一口口水,雪莉杨问道:“而且什么?”
老胡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说:“而且这口石椁上刻的有滚雷纹,这东西是特么的商周时期的,唐代绝对没有这东西。”
“嘶~”
听到老胡的话,三人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
英子有些紧张的说:“胡大哥,可我们现在不是在一座唐墓里面吗?唐代的古墓里为什么会有西周的石椁啊?”
老胡摇了摇头说:“我现在也犯糊涂,咱们下的墓也有几个了,这种情况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先是西周的青铜鼎,再是唐代的墓,现在又是西周的石椁,我也搞不明白这些西周的东西是从哪冒出来的?”
胖子在一旁感慨道:“要是天爷在就好了。”
老胡小心翼翼的伸手推了推石椁,发现石椁里面楔了石榫,盖得严丝合缝,就算拿工兵铲也不太容易撬开,又看了看石椁上那张怪异的人面,老胡心道还是不动为妙。
老胡对三人说道:“咱们先原路返回吧,这座墓太诡异了,再待下去保不齐又出现个什么玩意。”
打定了主意,四人便依次跳进了冥殿中央的盗洞之中,但在盗洞里爬着爬着,四人便感觉有点不对劲。
四人明明记得进来时盗洞是倾斜的,现在却成了平地,当下便用手电四处一扫,皆是目瞪口呆,几人竟然爬在一处墓室的地面上,四周都是古怪奇异的人脸岩画,根本就不是先前的那条盗洞。
胖子惊呼道:“这里到底是他妈的什么鬼地方?就他妈一条路也能跑错了?”
老胡借着手电的光亮观察了一下附近的环境,墓道宽约数米,其两端都笔直的延伸下去,望不见尽头,墓砖都是巨大的岩石,古朴凝重,不似唐墓的豪华精致,却另有一番厚重沉稳的王者之气。
随后朝着三人说:“我们现在应该是在一条墓道里,看上面的人脸图案跟那个石椁上的如出一辙,我本以为我们无意中找到了另一座墓,可奇怪的是这些红色的岩画却鲜艳如新,包括砌成墓道的岩石,也没有年代久远的剥剢痕迹,整条墓道没有一点几千年前的样子,撑死了也就两百年的样子,我感觉问题还是出在冥殿,咱们得回去看看。”
说罢,四人便返回了冥殿之中,冥殿没有发生什么变化,那口大石椁也依旧静静地停放在角落,四人拿着手电仔仔细细的搜索着殿内的每一处角落,可依旧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
突然,雪莉杨指着石椁惊讶道:“那里怎么多了条台阶?”
这边的四人在诡异的古墓中处处找线索,而另一边,云新村。
当下已是夜晚,从下午饭开始,外面就是雷雨交加,一直到现在也不见消停,天空就像是裂开了一般,炸雷声,雨声响彻在这大山深处。
族长家里,天恒跟族长以及阮馨瑶,一个说汉话一个说瑶语,还有一个来回的翻译,天恒也从族长那里知道了不少关于这大山深处的传说,但关于云漫山的却少的可怜,无外乎都是山上的那什么神仙。
天恒并不在乎什么狗屁神仙,多半都是唬人的,他只觉得有些怪异,云漫山距离云新村这个瑶寨只有不到十里路,而云新村据族长所说已经在这里上千年之久了,可却连一点关于云漫山有用的信息都不曾留下,真是奇哉怪也。
不仅如此,天恒征求了族长的同意后查看了云新村的族谱,他发现族谱中最早的记录只到明中期,跟那副人皮画是一个时期,再早的就没有了,明中期至今也就五百年左右,可族长却说云新村在这里已经上千年了。
最后通过询问,族长告诉天恒每一代族长都知道云新村在此地居住的年限,但谁也不知道明中期之前的记录去了哪里。
眼看时间已经不早了,外面的雷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停,阮馨瑶便带着天恒去了房间休息。
“天哥,你先在一边等会吧,这个房间不怎么住人,床被有点潮湿了,我先给你换一套。”
天恒应道:“行,那就谢谢你了。”
说罢,阮馨瑶开始为天恒更换床被,天恒则是来到了窗前默默地看着天空,他现在的思绪很乱,对云漫山的信息少的可怜,他不知道山中会有什么危险,可他又不得不去。
片刻后,换完床被的阮馨瑶正要出门,突然一条手串从阮馨瑶的兜里掉在了地上。窗前的天恒听到声音转头看去,当看到那条手串时,不禁瞪大了眼睛。
不等阮馨瑶将手串捡起,天恒快步来到近前抢先一步拾起了手串细细的打量了一眼,这是一条西周时期的玛瑙手串,外形为六棱,呈现鲜红色,孔道大,并有着强烈的水光,外表鲜红且通透,形成了玻璃沁。
天恒看着这熟悉的手串急忙问道:“你这手串哪里来的?谁给你的?”
阮馨瑶被天恒的举动吓了一跳,紧张兮兮的说:“这,这是舒言阿姨送我的。”
天恒一把抓住阮馨瑶的胳膊问道:“哪个舒言阿姨,你说清楚。”
阮馨瑶被天恒这一抓,胳膊有些疼,想抽回手又抽不动,眼里顿时有些湿润的说:“天哥,你抓疼我了。”
天恒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有些过激,放开了阮馨瑶的手说:“抱歉,我有些失态。你能跟我说说这个手串跟舒言阿姨吗?”
阮馨瑶不知道为什么天恒会突然这般模样,但还是开口回答道:“七年前我们寨子里来了一位叔叔跟一位阿姨,他们在我家里住了两个多月,那段时间山里发了很大的山洪,在那期间他们帮了我们寨子很多忙,还救过在山里遇到危险的猎人,这条手链就是那位阿姨送我的,后来他们突然就走了,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打那以后就再也没见过他们了。”
天恒叹了口气将手串递给了阮馨瑶说道:“我知道了,手串给你吧,刚刚抱歉,我不是有意的。”
阮馨瑶也不傻,她摇了摇头说:“没事的天哥,你是不是认识他们啊?我感觉你对这个手链好像很熟悉,而且那个叔叔好像也姓天。”
天恒又走到了窗边,看着窗外沉声道:“他们,是我的父母。”
阮馨瑶闻言一惊,赶忙跑出房间朝着她爷爷那边跑去,一边跑一边不停的喊叫着。
不多会,阮馨瑶搀扶着族长急匆匆的来到了天恒的房间,族长上前抓住天恒的手老泪纵横的说了一大堆。
阮馨瑶说:“我爷爷说他没想到你竟然是我们寨子里恩人的儿子,我们一直想好好感谢一番恩人,却没想到再也没见过他们,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天恒平复了一下思绪说:“没什么谢不谢的,寨民有难搁谁都会帮一把的。”
说着,族长似是想起了什么,让天恒稍等一会便又急匆匆的出了房间,片刻后,拿着一个巴掌大的小木盒返了回来。
族长将木盒递到了天恒手中,说这是当年天恒父母离开后留下的唯一一件东西,族长试图打开过,却发现怎么也打不开,就一直保存在家里。
天恒拿着盒子观察了一番,这是一个机关盒,若不仔细看只会觉得是一个四面平整光滑的木头块,实则只是因为做工精巧无比,其上的每一条机关线路都严丝合缝,其内更是暗藏玄机,有着数枚锋利的刀片,一旦受到外力破坏,里面的东西就会被瞬间毁坏。
观察完后,天恒只是将其在手中翻来覆去的转了几圈,滑动了几下,按了几次,只听“咔嚓”一声,机关盒就被打开了,露出了里面的东西,并不是什么值钱的宝贝,只是一封信件。
眼见盒子就这么轻松的被打开了,族长跟阮馨瑶也明白了这盒子就是留给天恒的,两人也默默地离开了天恒房间,走时还不忘拉上了房门。
天恒看着信件迟迟不敢打开看,生怕信中是什么不好的消息,虽然他明白自己的父母大概率是不在了,但真的去面对时,又不知该如何才好。
就这样,天恒坐在桌前看着信封足足沉思了半个小时,才拿起信封将其撕开。
“恒儿,为父也不知道你会不会来到这个地方,更不知道这封信你能不能看到,但当你看到这封信时,为父跟你母亲应该已经不在了,这两年里,为父跟你母亲找遍了大半个长江流域,依旧没有找到祖地,更没有地仙村的影子。”
“前些日子我们进入了一座大墓,墓中说此地的一座山中曾经出现过活丹的痕迹,我跟你母亲就来到了这里,可古怪的是我们在这里停留了两个月之久,也没有打听到那座山的任何有用的传说事迹,我跟你母亲感觉到了那座山的不同寻常,其中可能会很危险,也许进去了就再也出不来了,你的天赋向来很高,封家留下的那些秘术你都比为父要学的熟练。”
“为父跟你母亲本想让先祖遗训在我们手上终结,让你平安度过一生,可目前看来,为父的天资还是不足,遗训终究还是要交到你的手中,可能这就是封家人的命吧。吾儿,若你来到了这个地方,切记,在没有把握之前,勿进,勿进,勿进。吾儿珍重。”
看完了信件上的内容,天恒的内心此起彼伏,良久后,天恒重重的叹了口气将手中的信件点燃。
就在这时,异象突然发生了,不知从何处传来了钟磬之声,声音夹杂在雷声之中,每当一声炸雷响起,钟磬之声就会随之响起。
天恒来到窗边试图寻找声音的方位,可接连五次都无法确定钟磬之声的来源,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盘,此时正好是凌晨十二点整,天恒打开房门快步的来到了院中,也不顾是否会被大雨淋湿,他看着天空四处寻找着钟磬的声音。
跟着声音,天恒一次次的挪动着脚步,不一会便走出了族长家的院落,而此时,跟天恒一样试图寻找的还有六人,正是九门的六人。
天恒看到了九门的人没有多管,炸雷声再一次响起时,天恒耳朵微动,脚步加快朝着寨子深处的最高地跑去,九门的人看到天恒的动作也紧随其后。
很快,一行人便来到了一处高台之上,这处高台应是瑶寨族众祭拜先祖之地,台上还放着一尊一人高的香炉。
天恒站在高台之上,等待着钟磬之声再一次响起,眼神时时刻刻的注意着每一处方位,“噼啪”又一声炸雷带着钟磬声传来,天恒一眼看向了南方,只见在那钟磬声响起之时,南方的天边微微亮了一阵,眨眼又恢复了原样。
天恒取出罗盘,施展了开天眼术,嘴里念着陵谱寻龙之咒语,看着远处的地势脉络,九门的几人也不敢过多的打扰,就在一旁静静地等待着天恒。
片刻后,天恒收起了罗盘,站在雨中高台上看着南方的天边,直到钟磬之声不再响起时,天恒看了一眼手表,十二点二十,整整二十分钟。
解连环走上前抱拳问道:“天爷,这是怎么回事,这怎么突然有古代编钟的声音了?”
天恒撇了解连环一眼说:“我们此行是要去距离这里不到十里路的一座名叫云漫山的地方,你们趁着这两天最好能多捡捡舌漏,虽然可能也没什么有用的消息,但至少也得了解一点。”
“再一个,这两天你们最好去把物资装备准备齐全,不然进了山缺少物资装备我可不会管你们,刚刚的钟磬声很有可能就是那地方传出来的,至于原因我自己也不知道。”
天恒说完便离开了高台,朝着族长家里走去。一路上,他并没有看到其他寨民的影子,也不知道这声音他们是不是已经不止一次听过,还是说压根没听到。
高台上,陈文锦朝张起灵问道:“你听过云漫山这地方吗?”
张起灵摇头回应:“没听过,但根据刚刚的编钟声来看,此地怕是凶多吉少。”
吴三省接着问:“那怎么办,我们真的要去吗?”
霍玲朝吴三省冷哼一声:“不去能怎么办,要不你去求求天爷,若不是咱们疑神疑鬼的跑来跟踪,会有这档子事吗,说白了还不是怪咱们自己硬要往上跳。”
黑瞎子双手抱胸跳下了高台喊道:“走吧各位,休息休息明天老老实实去捡舌漏买物资吧。”
族长家里,天恒刚进门就看到阮馨瑶带着伞迎面走来,看到天恒的身影,阮馨瑶连忙将伞撑起说:“天哥,这么大雨你怎么出去了?”
天恒随着阮馨瑶走到屋檐下开口问道:“你刚刚难道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吗?”
阮馨瑶说:“天哥你说的是哪个叮叮当当的声音吧?”
天恒此时也确定了,并不是寨民没听到,怕是已经习以为常了,这般想着,天恒又说:“你们经常能听到这声音吗?知不知道这声音的来源?”
阮馨瑶解释说:“也不是经常听的到,只有在这种天气才会有,至于来源嘛,那就不知道了,以前也有人去找过,可这声音每次都只在雷雨天气的半夜才会有,而且就那么一会会,找的人还没走出寨子声音就没了。”
天恒心道看来寨子里也没人知道了,便打算回房间换衣服,刚走两步,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朝还没进门的阮馨瑶问道:“馨瑶,你们寨子,一直都叫云新村吗?”
阮馨瑶摸着下巴思索了会说:“也不是,我听我爷爷说过,我们寨子很久以前叫云隐寨,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改了名字。”
“好吧,那就不打扰你休息了,快回去吧。”
天恒说完便回了房间,他此刻已经基本确定了这个寨子跟云漫山绝对存在着什么关联,可奇怪的是寨子里对于云漫山的消息却少之又少。
这般想着,天恒取出了人皮画放在桌上展开,又仔仔细细的观察着人皮画上的每一处细节,这一看之下,还真发现了点不一样的。
天恒刚来云新村之时也观察过寨子里的分布格局,那时本以为云新村跟画中的村落没什么关系,完全就是两种不同的格局,即使时代变迁,但大致的房屋位置也不会有太大变化。
但此刻一番观察之下,天恒发现画中村落跟云新村有一些共同之处,一是同样都有一处祭拜先祖的高台,高台的祭拜方位都是正对着南边,也就是云漫山所处位置。二是寨中的房屋格局虽然跟画中村落不同,但房屋的朝向却是一致的,都是向南倾斜约摸四十五度角。
虽然只有这两点共同之处,但天恒也确定了云新村就是画中的村落。
天恒收起了黄卷来到窗前看着天空自言自语道:“难道,云新村是守陵人后裔吗?可是,守的又是谁的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