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号领着赵南星来到一个木桶前，打开了木桶↑的盖子。

    木桶里装满了深红色的赤渊，赵南星认出来了，但因为何武的记忆里并没有见过这东西，所以他还是象征性地问了句：“这是什么？”

    四号将木桶盖上，嘿嘿一笑。六号走上前来补充：“这东西叫赤渊，是清洁工等官方灵觉者用来刺激普通人觉醒的东西。”

    “它们本来是里世界里随处可见的东西，只能被异能触发产生磁场，但我们的人最近有其他发现。”说着，他拿出了一根试管。

    试管里装着些许紫色液体，赵南星看着那管液体，感觉有些瘆人。

    “额，这东西，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脑海里，三足金乌欲言又止。

    “什么？”

    “咳。”三足金乌轻咳了声，非常嫌弃地说道：“果然垃圾就是垃圾，连利维坦的排泄物都搜集。”

    听到这句话，赵南星倒吸一口凉气。

    不是哥们，你们去掏了利维坦的排泄物？！

    看着赵南星的反应，六号以为他是被试管里的液体散发的气息吓到了，低笑道：“没事的小老弟，你不要去看它--这可是我们邪主赐予我们改变时间的东西！”

    “所以说，有什么用吗？”赵南星强忍着恶心感，问道。

    六号没有说话，而是将试管收了起来。

    四号开口：“你只需要知道，将这份恩赐和赤渊结合到一起，能产生意想不到的效果。”

    原来是对我有所防备啊。赵南星心想。

    “你以后就叫五号吧。”六号拍了拍赵南星的肩膀，说道：“你以后就是我们七号基地的工作人员了，现在交给你一个任务。”

    四号拿出一个密封袋，又从木桶里抓了些赤渊装进袋子里递给赵南星，说道：“你把这袋赤渊带去给我们的线人--从这里往东六十公里的一个小区里，六栋二单元十七楼三室，暗号是红色沙子买不买，说完放门口就行。”

    接过密封袋，赵南星挠挠头，问道：“没有什么入职仪式吗……”

    “让你去就快去！”

    赵南星灰溜溜地离开了。

    看着赵南星离开仓库，六号发问：“可信吗，毕竟他不是……”

    “没关系。”四号摇摇头，“一个二阶闹不出什么大动静，而且，就算没有这些赤渊，我们的计划一样可以顺利完成。”

    “他就算是背叛我们也无济于事了。”

    离开参考有一段距离后，确认对方没有跟上来也没有跟踪手段后，赵南星潜入了阴影里。

    “他们并不信任我。”赵南星思考着。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究竟要拿这些赤渊做什么？”三足金乌怎么都想不明白。

    “唉，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了，彻底打入内部。”赵南星突然觉得好累，毕竟现在自己是真正意义上的孤身一人。

    “害怕了？”

    “这有什么，卧底多刺激。”

    在阴影里赶路非常迅速且方便，只需要把自己的边界傀招出来就行了。

    在赵南星升阶后，最早跟着他的那批边界傀大部分也都一起升阶了。此时，赵南星正骑在阿大背上。

    对于边界傀来说，在阴影里活动和鱼在水里游没什么区别，只需要扭动身体就能前进。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阿大停了下来。

    赵南星拍了拍阿大的头，然后离开了阴影。

    他们停在了小区入口处，刚离开阴影踏上路面，赵南星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这条路的水泥地里参杂了赤渊。”三足金乌说道。

    “而且很奇怪，我甚至都不用刻意感受，这些赤渊散发出来很强烈的磁场。”赵南星边感受着，边往小区保安亭走去。

    来到保安亭，拉住了门口的保安问：“你们这里是最近才建好的吗？”

    “没，我们这里好久了。”保安回答：“只是前两个月这里的路才被市政府翻修了一遍。”

    赵南星点头，心里已经有了些许猜测。

    “果然，市政厅里已经混入了内奸。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把赤渊加入水泥里，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先把眼下的事情做好再说吧。”

    一番寻找后，赵南星找到了六栋二单元。

    在乘坐电梯到十七楼期间，他觉得这栋楼内的温度很低。

    并不是体感上的冷，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发寒，就好像恐怖故事里进入鬼屋一样。

    “有这种感觉是正常的，毕竟这栋楼都侵染上利维坦的气息。”三足金乌解释道：“这种类似于坠入深海的感觉，又来了。”

    “又？”

    三足金乌沉默了会儿，才说道：“没事。”

    叮！电梯到了，赵南星也没再纠结三足金乌的反常。

    他在楼道间找了会儿，才在角落里找到了那间三室。

    将密封袋放在门口，想了想好像又显得不够专业，于是用门口的脚垫压住。

    整理了下，他才在门口说了句：“红色沙子买不买？”

    站着等了一分钟，发现没动静，耸耸肩，便转身离开了。

    在电梯口按了电梯，走进去，但他的嘴角微微勾起。

    几分钟后，确认“送货的”已经走了，三室的门才打开。

    里面探出一只非常枯瘦手，在门口摸索了一阵，才摸到凸起的脚垫。

    “这人怎么还整这个呢？”门内的人微微嘀咕了声，便从脚垫底下拿出了那密封袋，拿进门里关门了。

    又过了几分钟，小区外的一间草丛里，黑色的阴影展开，赵南星从里面钻了出来。

    “从声音听应该是个中年人，但那手也太枯瘦了。”

    刚才赵南星进电梯后并没有离开，而是潜入阴影里，回到了楼道口观察三室。

    盯着小区看了一会儿后，赵南星再次潜入了阴影里。

    “对方是个四阶，我还不能轻举妄动。”赵南星一边想着，一边掏出了一个黑色方块。

    另一边，魔都大学内。

    姬双月和韩清如两人百无聊赖地逛着校园。

    虽是闲逛，但姬双月还是留有一些警惕，毕竟现在校园里全是灵觉者，纪律方面还是得注意的。

    “小月啊，你不想你的队友吗？”韩清如问。

    闻言，姬双月愣了一下，脑海里不禁响起了那个说要再带自己坐一次飞机的少年。

    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姬双月皱眉。

    突然，她的手机铃声响起。姬双月接过电话，听了一会儿后，说道：“明白了，我现在就过去。”

    “怎么了？”韩清如疑惑。

    姬双月犹豫了会儿，回答：“分部收到了一个求救信号，让我去看看。”

    与此同时，陈彬也刚刚挂了分部的电话。

    “你已经开始行动了么，南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