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1980,东北赶山记

第八章 人参娃娃会跑?

    王三德看着眼前的山参,吧嗒着嘴里的旱烟袋,说道“哎呀我滴妈呀!真是祖上积德呀,老二你麻利儿的,回去把你姥爷丈人背过来,挖棒槌。”

    “嘎哈背我姥爷丈人来,咱俩不是带着铁锹呢吗,咱俩就挖呗”

    王红军说着撸起袖子,拿起铁锹就要开挖。

    王三德一烟袋锅敲在王红军脑袋上“你个瘪犊子,你懂个六饼,让你去背你就撒愣的去,这棒槌是你说挖就挖的,它下面的根须子老长了,都是有走向的,要是不小心挖折了,就不值钱了,我在这守着,你回去背你姥爷丈人来,他可是开山的老把头。”

    王红军听着老爹王三德话,一刻也不敢耽搁,脚下生风一般,匆匆跑下山,心里那叫一个美,跑到村里,渴的不行,回了趟家在水缸里灌了一肚子水,陈春草见他满头大汗还喝了那么多水,关心的道

    “你这是嘎哈,火燎腚了?蹽的上气不接下气就喝水,别激着了。还有你这脚脖子还没好利索,你轻点蹦哒!”

    “没事儿,媳妇儿,你猜我和爹在山里发现啥了?”

    王红军咕咚咕咚灌了一肚子水,深乎一口气,一脸的显摆样儿。

    “发现啥了?一大片山芋头?”

    “不是,是一棵大棒槌,少说也有十年的老山参。”王红军激动的用手笔画着说道

    “啥玩意?大棒槌?搁哪呢,我瞅瞅”

    屋里的王小娥听到二哥说有大棒槌,连忙出来,就要看。

    “当家的,大棒槌搁哪呢?”陈春草也急着问道。

    王红军又狠狠倒了几口气说道“在山里,爹搁那看着呢!”

    “看着嘎哈,咋不挖回来?”

    “爹说了,挖棒槌是有讲究的,让我回来背姥爷去山里,姥爷挖棒槌有经验!”

    “那你倒是快去呀,你咋还愣着不走”陈春草一听有大棒槌,连忙催促王红军

    “哎呀,我这不是跑了一路渴了吗,我这就去,你在家等着我啊”

    王红军说着在陈春草脸上亲了一口转身跑出了门

    “唉,当家的等等”

    “咋滴了?”

    “你去找陈根儿和你一块儿,你那脚脖子没好利索,背姥爷去山里怕你扛不住。”

    “嗯呢,我先去找陈根儿,你在家等我啊媳妇儿”王红军出了院子,一路小跑来到老丈人家。

    陈根儿正在逗着他媳妇怀里的儿子,王红军一把拉着陈根儿就往外面跑。

    “咋滴了?姐夫,跑啥啊?”陈根儿被他拉的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外地。

    “根儿,姐夫要发财了,姐夫在山里发现了一棵大棒槌,你跟姐夫去背姥爷,去山里把棒槌挖回来,卖了钱,姐夫分你一半”

    “啥玩意?大棒槌,那可值老鼻子钱了吧!姐夫卖多少钱我都不要,你有了钱领我姐好好去医院瞅瞅,你们结婚好几年都没孩子……”

    “哎呀,根儿,现在不是说孩子的时候,快走,去背姥爷进山。”

    陈根儿被王红军拉走,她媳妇儿李贵芝吓坏了,这是出了什么事了,姐夫这么着急。

    李贵芝来到了她公婆屋里,跟公婆说陈根儿被他姐夫拉着出了门,好像很急得样子。

    陈刘氏开始担心了起来,放下手里的线笸箩,拉着陈国生,说到姑娘家看看去。

    李贵芝也要一起去,到了,王红军家,听春草说了王红军在山里发现棒槌的事,陈国生老两口这才放了心,转身要回家,春草将他们留下

    “爹妈,贵芝,你们先别回去了,晚上就搁这吃吧,一会红军他们回来,咱们一起瞅瞅那十年的大棒槌长啥样。”

    陈国生想着,这姑爷家原本生活条件就不好,自己这一家人在姑爷家里吃饭,一顿要吃不少粮食,还是算了吧,但陈春草说什么也要留他们在家里吃,他也就没再推搡,不想因为这,坏了春草的好心情。

    王红军和陈根儿来到姥爷丈人刘老爷子家,跟刘老爷子说,要背他去挖棒槌,刘老爷子年纪大了,耳背,王红军说了好几遍,他才听明白是找他挖人参,他去地上的旧柜子里找出了一个红布包裹,揣在兜里,被王红军背起出了家门。

    王红军和陈根儿一路换着背刘老爷子,等到了山里,太阳都快下山了。

    王三德,依靠在树上都睡着了。

    “爹,爹,别睡了,醒醒,我把姥爷背来了”

    王红军叫醒了老爹王三德,王三德揉了揉眼睛,笑道“刘大叔,就等您啦”

    刘老爷子耳背,听不清,只是嗯了一声。

    王红军把刘老爷子从背上放下来,让姥爷子看看那颗大棒槌的叶子,老爷子一看,直拍大腿,“孙子呀,这么大棵棒槌让你小子给逮着了。”

    刘老爷子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眼前的那棵人参,嘴里念叨着

    “我得有三十来年没放山了,没寻思老了老了还有这么老大的棒槌让我挖,瞅这样儿这比我当年整的那最大的还大点”

    “姥爷,这挖棒槌还有说道儿啊?”

    “那说道儿可多了去了。”刘老爷子,从腰间摸出烟袋锅,从烟口袋里撵了一捏烟,吧嗒吧嗒的锅着烟嘴,随后说道“我给你叨咕叨咕这挖棒槌的说道儿,听不?”

    “听啊,姥爷你快说说我也想听。”旁边的陈根儿急忙说道,他最佩服的人就是他这姥爷。

    刘老爷子,吧嗒着旱烟,讲起了早些年自己放山的一些规矩和经历。

    在民间,挖野山参是有规矩的,而且听起来还挺玄学的,有一定的神话色彩,这些王红军不懂,也没听过,但他爹王三德听过。

    挖野山参,俗称“放山”。

    在深山老林中挖参,充满神秘色彩。然而,细加推究,那种种神秘的言行,原本是一个个实用的目的。

    放山人(挖参人)一字排开,用“索拨罗棍”(即拔草的木棍)拨开野草,寻觅人参,这叫“压山”。

    另一种方式叫“掇山”,众人分散寻找,以敲“索拨罗棍”为联络信号。

    无论哪种方式,都严禁说话,更不准吃东西。

    放山人说,一旦惊动了穿红肚兜的人参娃娃,人参就跑了。

    其实,真正的原因是,找人参要全神贯注,说话、吃东西会分散大伙的注意力。

    还有,倘若在山林中大声呼喊,容易产生回声而麻达山(迷路)。

    谁发现了人参,便立即将“索拨罗棍”插在地上,用系了古铜钱的红线拴在人参茎上,并在人参下面铺上一块红布。

    据说,人参娃娃有遁土而逃的本事,一拴红线就跑不掉了。

    以前王三德小的时候听老一辈的人说过,挖人参的时候要在人参上系根红绳,不然人参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