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争锋
下一刻,众舞师齐向那边的方向到:“谢董公子重赏!”
那桌子的几位仁兄都一脸嘚瑟,与有荣焉。
刚才说话那位站着的仁兄,继续说道:
“刚才那领舞的美人,咱们董公子特别欣赏你。
不知等下可否上暖阁单独再跳一次给董公子欣赏?
至于价钱嘛,都好商量,包你满意!”
那叫董温纶的,一脸志在必得的神气,看着当中一舞娘。
现场的焦点都在这舞娘身上,只见她面有难色,迟迟不肯开口,望着老鸨欲言又止。
“哎呀!这女娃得董公子看中,是三生修来的福气,她开心到不懂回答了。”老鸨无奈进场帮口。
“只是这娃娃除了跳舞,其他什么都不会。让她伺候,恐怕怠慢了董公子……”
“不妨事,我就喜欢年轻的。”董温纶还是志在必得。
“是啊,我们董公子很懂得怜香惜玉的。
美人尝过后,恐怕以后你赶她都不肯走呢!嘿嘿。”刚才说话那人又道,言行之间颇为猥琐。
其他同一桌子的人一起跟着起哄,一时压力又回到老鸨和舞师那边。
“俗气!采薇舞是多人舞蹈,只有单人是跳不出神韵的。”
“谁?敢插嘴?”说话的还是董温纶旁边那趾高气扬的跟班。
“是小弟我说的!”陆悠游缓慢站起,刚才对方抢白甄心仁时,他便有些不高兴了。
今晚他喝得多了,器量更为狭窄,此刻找到对方的破绽便毫不犹豫奚落一番。
“但我没有插你的嘴,我对男人没有兴趣,对貌丑的男子更是厌恶……想吐”说完作欲呕吐状。
“好!你还敢说我丑,分明在大伙面前打咱们董公子的脸。
小子你有种站出来。”男子双手叉腰,昂首挺胸,配合他的龅牙,真让人忍俊不禁。
“我这兄弟酒后失言,望董公子恕罪。”罗璧一把挡在陆面前,
向那边道:“不如这样,今晚董公子的一桌人的花费,都由小弟做东。
还请董公子海涵,卖这个人情与小弟。”
董温纶见对方如此退让,更加肆无忌惮:
“可以!不过有个条件,这小子要在本公子面前叩三个响头。”
旁边那人抢着道:“还要边叩边说‘爷爷,孙子错了。’”
董温纶盯住旁边的蓝健仁,眼中狠厉一闪而逝。
他又向罗璧道:“正该如此!”
围观的人有想看这多嘴小子下跪叫爷爷的,
也有觉得董公子骄横跋扈、仗势欺人的
更有认为姓董的不解风情、霸王硬上弓的……
那边厢罗璧本想居中调停,化干戈为玉帛,岂知对方狮子大开口,这下也脸现难色。
只听他说道:“董公子莫要开玩笑,我兄弟只说了一句话,不至于……”
“至于至于,相当至于,”董温纶猖狂道:
“小爷我本来兴致勃发,现在被这小子大大地扫了雅兴,你怎么赔我?哈哈!”
“噢,就是说你刚才奔腾赛扬,现在微软,等下见不到佳人,只能联想了?对不对?”陆悠游红着脸大说胡话。
满堂的人一时反应不过来,待渐渐了解他另有所指,都爆发出山呼海啸式的爆笑声。
陆兄此人,真能联想。我洛森,心下佩服。
妙哉陆兄,真风流名士也。甄心仁边想边笑,一面又盯着角落里那几个汉子。
“你,混账!”董温纶恼羞成怒,正待出手。
一旁的蓝健仁比他更快,“臭小子,今天是你不要命的。看招!”
说罢,拿起一个酒壶以大力掷过去,打的是要对方头崩额裂的主意。
那边罗璧反应奇快,一把挡住陆悠游的身前。
可是有人比他更快,一手从脑后伸来接过酒壶,翻身上桌继续大口痛饮。
老鸨一见要打架了,慌忙拉着舞娘们避向一旁。
“好酒!多谢这位龅牙兄台。”说完把空酒壶一旋一推,酒壶便向蓝健仁激射而去。
那边蓝健仁万想不到对方有此本事,正扭头避开。
此时救星忽至,一只莹白手掌一托,酒壶往上方抛高十尺,才重新坠下。
“啪!”壶身稳稳回到原来的位置,但壶盖摔得粉碎。
出手的正是董温纶,他见对方虽言语无状,但手底硬朗,似有惊人艺业,一时忍耐不语。
余人均看不出此中深浅,于是大气不敢喘,生怕漏过了一场大戏。
“常言道,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也敬龅牙兄弟一杯!”
只见他拿起一杯酒向上抛出,跟着单掌运劲,源源不绝的水灵力在空中挥洒出一片蓝色光华。
“水相!”角落里有一汉子惊呼一声。
那酒遇寒,凝聚成形,竟是一指大小的几根冰锥,遥指董温纶和蓝健仁。
“龅牙兄,接住啦!”话口未完,冰锥激射而出,陆悠游收掌,动作利落。
那边蓝健仁忽见对方施展这一手,立马脑子一炸,本能躲在董温纶背后避难。
董温纶见转眼冰锥已至眼前,心道:“我命休矣!”闭目领死。
锵锵锵,三冰锥如同子弹般射入后方的大圆柱,整根没入,不知深浅。
全场目光都望着这根柱子,屏息静气,只见柱子上留下三个圆孔,寒气不断冒出。
闭目等死的董温纶猛地一睁眼,摸了摸身上,没事才舒一口气。
但是他闻到一股茅厕味,低头发现一滩水。
原来躲在他后面的蓝健仁,已吓得裤子湿了。
他一阵厌恶,想抽健仁一耳光,可是看到他脸上各种液体混在一起,已不似人形,就放下了扬起的拳头。
陆悠游刚与箭塔融合,使出冰霜环绕以及变化冰锥,已耗尽灵力。
此时已摇摇晃晃,全靠罗璧和甄心仁扶着才没有倒下。
他并无心伤人,只是想打抱不平。
董温纶劫后余生,恶向胆边生,见对方视自己如无物,更加恼怒。
“怪不得这位兄弟口沫遮拦,原来身负水相绝学,酒水亦可取普通百姓性命。”
他看着还往外冒寒气的柱子,见硬的不行,就来软的。
“董兄此言差矣,这位刚才公然在大家面前解手的龅牙兄,就不是普通百姓吧。”罗璧言及要害。
“这蓝健仁嘛,的确懂一些拳脚。
不过都是些粗浅功夫,怎么及得这位兄弟,年纪轻轻便在公众场合放大杀伤性武器!
如果这位兄弟的师门知道此事,不知作何感想呢?”
他极力把屎盘子往陆悠游身上扣,是认定对方门规规定,
修士不许在凡人面前显露实力,更何况造成杀伤,更是大忌。
此言一出,罗璧、甄心仁等几个纷纷一呆,不知如何作答。
“我董温纶邀请在场诸位作个见证,今晚我好言相邀,谁知这小子争风吃醋。
说不过我们,便出手伤人。”
他一手搭在蓝健仁肩上,“我师弟就被他伤及内脏,
心理受到了永久伤害,说不定以后永远不能人道。这笔账该如何算啊?”
在场众人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偏又无法反驳。
“你们不会算不要紧,让你师门出面与我商量一下,认个错即可!”
董温纶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说,竟镇住了在场众人。
洛森和贺贤一时心乱如麻。
陆悠游此时勉强站着,正在醉与不醉之间苦苦挣扎。
罗璧和甄心仁义愤填膺,知道对方颠倒是非,偏又无法反驳。
“姐,好像有人要你认错!”楼上一童子突然大声道。
“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