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会说话，以后就不要说了。”

    燕赤霞瞪着王生，显然对王生画符的轻描淡写不满意。

    “哈哈，道长，开玩笑的，我和你的符箓其实是完全一样的。”王生道。

    燕赤霞露出死鱼眼，“就算想要讽刺我，也不用那么直接吧。”

    王生摇头，“道长，你还没明白我的意思吗？我说了，我画的符箓和你画的一模一样，没有一丁点区别，完全可以说是复制。”

    燕赤霞有些生气了，再好的脾气也经受不了连续打击，不满道：“我知道你天赋高，但你也不用再三强调吧，咦，不对，不对，你的意思难道是...”

    燕赤霞陡然一把抢过王生手中的镇邪符，比对着地面王生画的镇邪符仔细看了又看。

    许久，他才感慨道：“居然真的一模一样。”

    秦文婧在一旁疑惑不解，道：“一模一样不好吗？”

    “当然不好。”王生道。

    燕赤霞则没有说话，只是神色异样的望着王生。

    秦文婧不解。

    王生便解释道：“常言道授人予鱼不如授人以渔，意思是传授给人既有知识，不如传授给人学习知识的方法，我能复制道长的符箓，但无论我复制的有多完美，也仅仅是能复制，除了燕道长这张镇邪符，我画不出任何其他符箓，甚至我都不知道该怎么使用镇邪符，婧儿，你懂了吧。”

    秦文婧略微思考就明白过来王生什么意思。

    “知其然而不知所以然。”

    “对，就是这个意思，”王生点头，看着燕赤霞道：“所以小子说有手就行，因为我只是在依葫芦画瓢，符箓真正的画法、用法我是一窍不通，可能真让我自行画符，反而会失败。”

    燕赤霞下意识点头，随即又摇摇头道：“无需妄自菲薄，你在画符方面绝对有得天独厚的条件，不然不可能完美复制，只可惜你不是昆仑弟子，我无法把符箓之法教给你，以你的天赋，我想要不了多久就能成为宗师级符箓大师。”

    王生哈哈一笑，道：“道长可别夸了，我会骄傲的。”

    “你有这样的能力，为什么不骄傲？”燕赤霞看着地面的镇邪符，想到王生还可以直接复制金刚伏魔咒，忍不住惊叹道：“固然你不懂梵文和符字，但你能完美复制也是了不得的技艺，这相当于只要给你范本，任何符箓和经书你都可以复制，你的上限看得到，却又看不到，金刚伏魔咒已有百年无人能书写，你偏生就做到了...”

    说到这燕赤霞忽的想到什么，沉默了一会儿，咬牙道：“不行，你这种天赋实在太难得，被埋没实在太可惜，等我除掉老树精，我便回昆仑禀报，破例收你为昆仑弟子，传你符箓大全。”

    王生没有急着兴奋，他是想要加入一个真正的修行门派，但他同样看出燕赤霞的为难。

    “道长，进入昆仑修炼很难吗？”

    燕赤霞摇头，接着又点头，“说难不难，说易也不易，本身想要加入昆仑很简单，只要和昆仑有缘，有修行资质，就可以加入昆仑，你与我有缘，就是和昆仑有缘，修行资质更加没有问题。

    现在麻烦的是你大日食炁法入门了，入昆仑就需要洗去原本的根基，这不是简单的事，需要天材地宝才能做到。

    更麻烦的是目前昆仑处于闭门状态，暂不招收新弟子入门，要不是这条规定，我现在就可以收你为徒，不，就算让你拜于祖师也没有问题。”

    “入昆仑修炼还要重修？不能继续修炼大日食炁法？”

    燕赤霞点头，“越是高级的修炼方法排他性越强，我昆仑练炁法和大日食炁法完全不能兼容。”

    “那我修炼佛法没问题吧？”王生顿时紧张起来。

    燕赤霞一愣，上下打量了一下王生，想到对方连金刚伏魔咒都能复制出来，修炼佛法也是理所当然，便道：“你修炼佛法反而没事，因为佛力和法力本身不是一个系统，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修行贵在纯粹，佛道兼修者历来有之，但多是一事无成。”

    “多谢道长提醒。”

    王生拱手，对于未来的修炼，他自身没有定数。

    不仅是因为他没有具体的传承，不知道该怎么走。

    也因为他拥有系统，未来所掌握的能力绝对不少。

    纯粹估计和他不沾边。

    但也不是绝对。

    未来如何谁也不知道。

    王生能复制符箓的事就此打过，现在不是继续研究的时候。

    当务之急是如何除掉老树精。

    “道长，那老树精又是何等妖怪？”王生问道。

    燕赤霞道：“老树精本是一颗千年槐树成精，何时成精不清楚，之前好像也没有作乱的痕迹，我也是听说万佛寺覆灭，才从昆仑赶过来。

    来的时候，万佛寺周围已经成为一片鬼蜮，无数前来万佛寺祈福的香客都惨遭毒手，甚至有大量旅客也丧命于此。

    我昆仑道士以斩妖除魔为己任，岂能容她放肆，只是这老树精狡猾异常，此处又是她大本营，我始终找不到她的本体在何处，几番斗法，没讨到半点好处，自身还弄得狼狈不堪。

    没有办法，我只能前往西湖雷峰塔，求助印空方丈，想要借助他手中法器尘缘镜映照老树精所在，不想尘缘镜在十年前就丢失，至今下落不明。

    后来就有我们在集市相遇的事，那时候我心中着急老树精害人，又想不到解决的办法，便只能匆匆提醒你，没想到你就算没有我的帮助，也能因祸得福...”

    说着燕赤霞扫了眼秦文婧，看向王生目光中有佩服，以他的阅历眼光很快就看透秦文婧的虚实。

    活死人这种稀罕的存在，他以往认为只存在历史典籍中，‘活得’他也是第一次看见。

    对于‘人鬼情未了’燕赤霞的态度是反对的，人鬼殊途，这是无数先辈传下来的经验，不是无的放矢。

    起码，目前为止他都没有遇到一对能善终的人鬼。

    当然了，他对于那些真心实意的相爱，也没有暴打鸳鸯的意思，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路是他们自己选的，不管后果如何都要自己承担。

    他主要负责处理那些祸害苍生的妖魔。

    “再后来是我们第二次相见，你因祸得福有了纯阳之体，我便想出以你为诱饵的想法，事情大概就是如此。”

    燕赤霞没有询问王生是如何得到纯阳之体的，即便纯阳之体在他们道家也属于顶级修炼体质，他也没有多询问。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何况王生是死劫后才得到的纯阳之体。

    死劫，死劫。

    是要死一次的劫难，有多少人能渡过？

    万中无一。

    “道长，说到此地鬼蜮，小子还有一事不明，希望道长解惑。”

    “哦，说说看，我非全知，此地充满迷雾，我与你说的都是我的推测，兰若寺到底发生了什么，恐怕只有当事人知道。”

    王生点头，道：“是这样的，我们来的时候就遇到了一个鬼蜮，因为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我们绕道而行，才行至万佛寺，估算距离，那鬼蜮距离此地起码有好几里地，它们是一个鬼蜮，还是金化如今到处是鬼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