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美的眼泪要是落在地上弄脏了就可惜了。”

    黑色的泪晶被接住，聂小倩疑惑的抬头。

    王生不知何时来到她身边，微笑看着她，手中是她掉落的泪晶，顺便还把她眼角一颗刚凝结的泪晶取下。

    感受到滑过脸颊的手尖。

    聂小倩不自觉低头，小声道：“你...干嘛呢...”

    “收集，你们这些不同寻常的人，眼泪似乎都有奇效，留着以后或许有大用。”

    王生颇为仔细的收好聂小倩的眼泪，他目前已经获得了三种眼泪。

    分别是秦文婧的血泪，三叶的青泪，以及聂小倩的黑泪。

    这种特殊的眼泪是很难形成的，不是秦文婧她们想哭就能哭出来。

    秦文婧、聂小倩她们本身算是非人，可以说不存在‘泪’这种东西，所以她们流下来的‘眼泪’不是眼泪，而是另一种特殊的物质。

    这种物质是她们真情和精气的结晶，有着非凡的力量。

    比如三叶的青泪就有着疗伤的作用，堪比疗伤圣药。

    秦文婧的血泪和聂小倩的黑泪暂时还不知道有什么用，不过不妨碍王生收集就是了。

    聂小倩看着王生，眨了眨眼，不太懂王生的收集癖。

    忽的，她反应过来，左右摸了摸身体，惊道：“我没死啊。”

    “当然没有，你这么漂亮，死了多可惜。”王生笑道。

    聂小倩也没有在乎王生的调戏，抬头看向地宫上方。

    黑山老妖已经消失，只有下一阵阵剑气在荡漾。

    “我的长命珠...”

    她呢喃一声。

    “你的长命珠在这里。”

    聂小倩循声看去，树姥姥正把玩着她的长命珠，她不知何时又恢复成了老妇人的模样。

    王生看见，忍不住说道：“小十三的模样挺好的，干嘛换成老太婆？”

    树姥姥闻言，目光狠狠瞪着他。

    “怎么，我那么多女儿，你还没有玩够？”

    “咳咳，小十三，你这话说的，什么叫玩，我们是...”

    “叫我姥姥，小十三是你能叫的吗？”

    “好，好，姥姥就姥姥，我和姐妹们是情投意合，做喜欢做的事，怎么能说是玩呢，再说了，小十三的形象的确更适合前往外界生活，姥姥的形象我估计不少人正义之士都知道，姥姥，你也不想因为现在的面貌引出太大的麻烦吧。”

    树姥姥眉头一皱，她对于美丑没有在意，她只是习惯了用姥姥的面貌，自己本来面貌她用起来反而不太习惯。

    见树姥姥犹豫，王生立马劝说道：“人都是以貌取人的生物，小十三的形象固然会带来一些麻烦，但同样的估计没人会怀疑小十三和树姥姥是同一个‘人’，这对于姥姥你在人类社会生活非常重要，而且您也懂，美色，有时候可是一把无比锋利的武器。”

    树姥姥眼中有精芒闪动，说到美色，那就是她的强项了啊。

    多少男人在她培养的‘女儿’们手下做了冤死鬼，美色她实在太懂了。

    想到这，她冷哼一声，身形变化，小十三的清绝的形象再次出现。

    她微微抬起那张绝美的容颜，目光扫过众女，那模样好似在说，姥姥始终你们的姥姥，任何方面都是你们遥不可及的。

    众女惭愧的低头。

    以前她是被树姥姥淫威震慑，不得不服，如今居然在美貌上被姥姥碾压，输的心服口服。

    实在是，世事无常，大肠包小肠。

    看着树姥姥变回原本模样，王生也露出笑容。

    他倒不是觊觎小十三，主要是人都是感官动物，你是想要一个‘容嬷嬷’跟着呢，还是想要‘江玉燕’跟着？

    反正他是想要‘江玉燕’，起码赏心悦目。

    “好了，你们别聊了，我们杀死的只是黑山老妖残留的法力，连分身都算不上，估计他已经知道上面的变化，鬼门大开之日，定然会来寻我们。”

    燕赤霞打断了众人的交谈，神色严肃，没有一丝松懈。

    目前，因为王生的别出心裁，树姥姥这个作恶多端的老树精暂时得到处置，但更大的麻烦黑山老妖同时出现。

    她们必须思考在鬼门大开之时，如何应对黑山老妖。

    “道长，离开兰若寺也没有办法躲避黑山老妖吗？”王生问道。

    燕赤霞摇头，“没用的，以黑山老妖的修为，只要没有离开杭州，都无法脱离，不过走远一些倒也是个办法，等到中元节过去，黑山老妖就无法出来作乱。”

    作为阴间的妖王，黑山老妖想要在阳间活动是非常麻烦的。

    这或许就是当初他要在阳间建立阴间王朝的原因。

    对比被称为十八层地狱的阴间，阳间的花好月圆，明显更适合居住。

    说话间，大地涌动，一个个粗大的藤蔓升起，在众人惊呼中，带着众人回到地面。

    明媚的阳光洒落，晃的众人眼睛有些花。

    众女下意识想要找东西躲避，随即反应过来，现在的她们并不怕阳光。

    小十三自然也不会怕，作为一颗槐树，阳光可也算是她的生命之源。

    只不过随着吸食人的阳气修炼，她逐渐抛弃了阳光，投身到了黑暗。

    但到底，她本质是阳光孕育而出，自然没有怕阳光的道理。

    唯有聂小倩，浑身滋滋滋的冒着黑气，似乎下一秒就要魂飞魄散。

    “道长。”王生发现聂小倩的异常，求助于燕赤霞。

    燕赤霞看见异常的聂小倩，眉头一皱，一时间也没有特别好的办法。

    “要不我先...”他拿出一个黑色葫芦。

    模样看上去和他那个紫金酒葫芦差不多，不过黑色葫芦上刻画了非常多的符文，应该是一件法宝。

    “哼，没用的东西。”

    树姥姥打断了燕赤霞的话，随手一招，藤蔓飞舞，化为一把木伞飞到聂小倩手中。

    聂小倩拿着木伞，阳光照射不到她，她的身体也就平复，不再滋滋滋的冒烟。

    “谢谢姥姥。”聂小倩恭敬一礼。

    小十三撇过头，看都懒得看她一眼。

    聂小倩却不在意，主动走到树姥姥旁边，也为她打伞。

    小十三回头看了眼聂小倩，舒缓了表情。

    “也不亏我这么多年精心栽培你，拿去吧。”

    一颗黑色的珠子落在聂小倩手中，却是她的长命珠。

    在之前，地宫中，当燕赤霞的仙剑就要劈到聂小倩的长命珠时，是小十三终于抢夺回来了对长命珠的控制，聂小倩这才免去一死。

    不要觉得众人薄情。

    事实上这才是聂小倩唯一活命的机会。

    面对黑山老妖这种修炼了不知道多少岁月的绝世妖王，没有绝对的坚定意志，没有做好牺牲的准备，那么必败无疑。

    聂小倩没有说话，感激的看了眼树姥姥，便恭敬站在她身后，如同婢女一般为小十三撑伞。

    事实上，小十三的形象比高挑的聂小倩要矮了许多，两人站在一起，要不看气质，外人还以为小十三是聂小倩的妹妹。

    聂小倩都得到了自己的长命珠，王生当然不会让其他姐妹久等。

    连忙就招呼众女来认领自己的长命珠。

    “姑娘们，自己来拿自己的长命珠，从今天开始你们就彻底自由了，想去哪就去哪！”

    阳光下，自由的气息在召唤众人，风吹过树梢，带走地宫最后一丝寒冷，当众女都得到自己的长命珠，这一刻便是人间最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