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多元宇宙

第1章 来自平行世界的仇恨 103线

    梅乾喜欢幻想,热衷思考,更沉迷妄想,但苦于脑子没货经常陷入某种困境,闲来无事,最近他又在想一个问题,灵魂意识是否真的存在,死亡又是什么?为什么人在深度睡眠或者麻醉的时候无法感知这段时间,那就是死亡吗?假设意识存在,那么是一个意识控制一具躯壳吗?...

    无趣无聊的住院生活,总要有些乐子。

    梅乾望向窗外,此时已是初春,万物生机勃勃,不久天空中下起小雨,吐出新芽的柳枝条矗立在池塘边,柳条随风而动,宛如含羞的少女?大概吧。

    可怜的人,去年冬天查出癌症,不过幸运的是还是早期,不算严重,而且他还自愿参加了关于抗癌新药的临床试验,治疗费用全程报销,此次治疗,没有花一分钱。

    不过,活下来又如何呢?过着还是前篇一律的生活,他渴望某种刺激,不过想想,还是算了。他期待改变,又还怕改变。

    “治疗结束后,还得找新工作。”

    前路漫漫,尽是迷惘。

    他想做什么,他连初心都没有,只是单纯满足求生欲望,浑浑噩噩的活着。偶尔看看b站各大up主的科普视频,满足自己那已经枯萎萎缩的求知欲。

    “无所谓了。”

    这是他的口头禅,亦是他对人生的态度。

    梅乾将头靠在枕头上,缓缓闭上眼睛,放空思绪,追逐着某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例如在民间拉起一个球队?”

    泱泱大国,他不相信十四亿人口不会出现一个足球天才。

    不对,本来就有足球天才。

    “我记得,中国足球好像有过辉煌时期。”

    至少小学时期,一群学生挤在教室拿放映器偷偷播放过足球实况,当时对战哪国来着?他没注意,只是趴在桌子上补觉,不过想想周围的欢呼和呐喊想必踢得应该不算糟糕。

    国足什么时候成为笑话了呢?以及为什么成为笑话了呢?

    “无所谓了,无所谓了。”

    他又没有闲心和欲望去调查和思考,无所谓。现在他只希望治好癌症然后找工作过上平常人的生活,找个会过日子的女孩结婚,然后生子。成为一个平凡人,在平凡的世界享受平凡的幸福。

    在他这样想的时候,他的脑中突然蹦出来一个想法,复仇,伴随而来的,是强烈的恨意。

    “等等?”

    梅乾猛然睁开眼睛,他怎么会想复仇,向谁复仇,为什么要复仇?然后随之而来的,是某种释然的情绪。

    “...哈”

    什么都没发生,这一瞬间的各种乱七八糟的,怎么回事。

    “梅先生,该手术了。”

    护士进来,推着摆满药瓶的推车走了进来。

    “哦好。”

    梅乾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任由着护士长操作,将针刺入自己的血管,注入麻药。

    听说没人能在麻药下清醒三十秒,他还就不信了。

    “1,2,3,4...”

    梅乾依次查着数,维持清醒,但是数到15的时候,他猛然间失去了意识,随后

    他在发现自己站在一片支离破碎的大地上,环顾四周,荒无人烟,远处几棵发黑的枯树,上面疑似洛满了乌鸦,近处有片湍急的小河,以及,卡在石头旁边上的一颗,稍微腐烂的人头。

    他感到胃部一阵翻腾作呕,随后哇的吐出一堆黑水,厌恶,痛苦,刺激着舌尖上的味蕾,直到它全然麻木。

    “这里是天堂还是地狱?难道我死了?”

    一想到这,他好像能听到某种声音。

    “手术刀。”

    随后感到身上一阵麻酥酥奚微微的感觉。

    好像,没有?

    这是我的幻想?潜意识?亦或者?

    “被同一个意识操纵的身处在另一个世界,纬度的身体?”

    这太疯狂了但是似乎可以解释梅乾如今所处的境地。他尝试回忆起这具身体的经历,却只能零星感知到一些记忆的碎片。

    “我”们合力干掉了独裁者,可是新的独裁者上位将“我”及我的朋友们全部干掉,最后我在我唯一的永远的兄弟,保罗的掩护下,逃离首都,孤身一人,游到此地。

    “我”疑惑,“我”懊恼,我不知道未来如何,我不知道何为正义,但我誓死为维护正义而战但何为正义,以及在此之前的所作所为真的是正确的吗?干掉了一个自以为是,令人作呕的统治者,独裁者是否有用。

    不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好像是...和比以往更糟的家乡?不止,死亡,痛苦,等等等等。

    “我该怎么做?”我一遍遍反复询问着自己,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时间,战胜了一切,麻木的“我”已然不需要任何答案。“我”只想要复仇。

    “那么看样子复仇已经结束了。”

    梅乾看向那个恰在石头缝里的头颅,随后一脚将其踢飞,接着听见噗通一声,头颅落水,像一颗葫芦一样漂向远方。

    “我是不是只需要在这个世界等待麻药劲过了就好了?不过假设,如果,我是我,我会怎么做?我肯定不会去选择这个所谓的正义的道路,什么提倡个体间的自助关系,关注个体的自由平等巴拉巴拉的虚头巴脑的东西,怎么会有人为这种东西而死?”

    他不理解,因为他毫无信仰...也不能这么说...好吧,某种程度上说,梅乾确实毫无信仰而且还有乐子人属性。

    孤身一人,身处异世,腹内空空,四出无人。

    “如果他在这个世界挂了会怎么样?”

    会不会另一个世界的梅乾也会挂掉,他可不想,他还有家人和朋友,他还没有做好离开的准备。

    起风了,自东向西而吹,风中似乎夹杂着某种化学工业的味道,城市的味道,不知道是从哪里带来的。

    “逆风而走吧,大概会遇到城市。”

    梅乾走到水边,蹲下身,洗了吧脸,这水浑浊不清,不过他不得不喝。

    “等等,这水还泡过尸体?”

    ...无所谓了。

    梅乾耸了耸肩,喝了一大口的水,同时将身上的所有衣服全部脱了下来,浸在水里泡了泡。

    “沿着溪水走会不会更好?不用担心口渴的问题,说不定还会遇到绿洲?那么是逆着溪水走呢还是顺着溪水走呢?而且即使东方有城市,他身无分文也包餐不了一顿。”

    梅乾捏了捏自己的下吧,下意识套了套口袋,摸到了一枚银币一枚铜币,上面刻着一个女人的侧面。有钱了!那么,怎么走似乎都可以。

    “交给命运好了。”

    梅乾抛出这两枚硬币,如果铜币为正则选择溪水,如果银币为正则选择顺溜或者逆流,反之同理。

    他抛出硬币,最后结果,银币为反。

    “走。”

    他迈过小溪,逆风而行。

    话说,这是一个怎样的世界?

    梅乾边走边想,阳光灼灼,这满是黄沙的金色地狱,即沙漠甚是让人绝望。

    “突然后悔没有沿着小溪走,至少还有固定水源。”

    梅乾脱下衣服,举个头顶,拧出些许水滴,滴入口中,将其搭在肩膀上,继续向前走着。

    远远望去,前方的沙顶上若隐若现,一个黑影,趴在地上,似乎是...

    “人?”

    看起来那个人需要帮助,梅乾想都没想,爬上山顶,那,不过是一具尸体,甚是让人失望。

    “也许这就是我的结局。”

    在沙漠之中渴死,尸体已经木乃伊话,风沙将他的全部保留的很好,包括,那一抹淡淡的微笑。

    而在尸体旁边,似乎有一条,已经成干尸的狗,正依偎在他主人身上,安然逝去,和他主人一样,已然干尸化...或许没有?

    梅乾疑惑地看着那条狗脖颈下的跳动。

    “还活着?试试吧?”

    梅乾脱下自己的裤子,望那条狗的嘴里挤了几滴水。

    梅乾只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没想到那条狗竟然睁开了眼睛,用警觉疑惑的眼神盯着梅乾,随后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看了看梅乾,又望了望自己逝去的主人,爬到其主人身边,用舌头舔着它的脸,用鼻子亲尼的拱了拱他,期待得到主人的回应。

    “我想你需要这个。”

    梅乾轻轻抚摸着狗的后颈,这时狗绷不住的向天咆哮着,似乎在呐喊着什么,或许,是在怨恨上天带走了他的主人。

    梅乾转身,搜寻着这具尸体,拿到了两个看起来比较有用的东西,一个水瓶和,一把匕首,以及,一张照片。

    照片上有一个美丽的女子,正亲吻着一个满脸幸福的男孩,仔细瞅,看起来和那具尸体甚是相似,照片的后面写着。

    “沙漠深处,回忆沙城,我将在那里找到你,我的挚爱,爱丽丝。”

    “若有来世,期待你能与爱人相见。”并且用胶带贴着一枚镶着蓝宝石的戒指。

    梅乾将照片放入口袋,希望哪天遇到了照片上的女子,将这一切交给她。

    “该走了。”

    这样想着,梅乾起身往前走,下意识妄想那条狗,只见那条狗还在咆哮,在其主人的身体边来回踱步。

    梅乾走到其旁边,拍了拍他的背。

    “他已经走了,这是一种必然的离别,不是吗?一切还得向前。”

    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安慰一条狗,不过,无所谓了反正。

    他捧起一份份黄土,那条狗似乎看懂了梅乾的做法,也跟着刨起了土,很快,一座简单的坟建了起来,梅乾轻轻将尸体放在这简单的墓穴中,为其盖上黄沙。

    忙完这一切,他朝着小溪的方向走去,而此时,那条狗紧紧跟在他身后。

    “要跟我一起走吗?”

    梅乾问到。

    狗汪了一声,回应他。

    “走吧。”

    风起云涌,卷积着黄沙,以及,那淡淡的来自工业的味道。

    “希望这条道是正确的。”

    梅乾这么想着。

    转而狂风大作,飞沙如刃,可以轻易割裂人的皮肤和肌肉,梅乾用胳膊挡在眼前,眯着眼睛往前走,登山沙顶,正往下走的时候一个不留神,一下子跌倒在地,滚了下去。

    结果这次,他在手术中苏醒,恍惚间,只看到一轮大而亮的手术探照灯悬在头顶,身上没有多少感觉,只是酥酥麻麻的很痒,周围一圈,围绕着穿着白大褂带着口罩和头罩的医生在他周围忙前忙后,他突然想起一个梗图,你醒了,你已经成为女孩子了。

    作为一个笑点极低的人,这让他非常痛苦,想笑而无法笑,他似乎理解了渐冻人的痛苦一个活生生的人被困在活着的肉块里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情。

    最后其中一名医生发现了他,说了句。

    “手术惊觉,准备注射麻药。”

    另一个医生迎和道。

    “是。”

    这次不到十秒,他再次陷入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