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欢叹了口气：“那是个好孩子，可惜性格被卢教授带得更加执拗。

    “入学之后，别的同学已经开始正式修炼了，她却一直在蹉跎，没能成功学会《混沌书》。

    “虽然半年后改修了其他功法，但还是浪费了许多时间和精力，落后了同龄人的脚步。

    “在第一学年年末，被成功突破先天境界的同学夺走了状元身份。”

    楚风摇头叹息，为李茹感觉不值。

    想拿到状元多难啊，从楚风的记忆里就知道，为了能始终保持境界比别人更高，曾经的楚风苦修起来简直是废寝忘食。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重复着枯燥的生成气血、淬炼身体和修习武技的循环，就为了能在大考上拿到一个好成绩。

    就算熬过了那些艰苦的日日夜夜，还有岳宝山这种跑到武徒鱼池子里炸鱼的家族子弟当拦路虎。

    如果不是属性面板给力，楚风搞不好都要被淘汰。

    更别提是相较于男性而言，力量和耐力都稍占劣势的女性了。

    好不容易从泱泱人海中杀出一条血路，夺得了状元的桂冠，还进入了全龙华最顶尖的大学。

    结果一头栽到了卢林的手上，被忽悠去修炼见鬼的《混沌书》。

    还撞破南墙不回头，硬是在上面浪费了整整半年的宝贵时间。

    半年啊，孩子都生下来一半了！

    当然，那个卢林才是罪魁祸首！

    这家伙根本没有作为老师的担当和责任，竟然仅仅为了证明自己的猜想，就毁了一个前途无量的状元！

    就算人学生自己想学，你也得拦着点啊！

    至少要证明了功法的可行性和安全性，再去传授给别人吧！

    卢林这家伙，和长安大学姓林的那个导师，都是教授里的斯文败类，一丘之貉！

    楚风怒火熊熊燃烧，一想起卢林的邀请，就打心眼里生气。

    觉得老子现在没人要，就盯上我，想忽悠我去给他当小白鼠？

    搞笑！

    我就是死，就是从楼顶跳下去，也绝不会拜他为导师！

    《混沌书》，狗才修！

    ……

    一旁的王雪蕊面露同情，同为女生，她很关心李茹后来的情况：

    “许老师，李茹现在怎么样了？毕业去了哪里？”

    许清欢闻言面色悲伤，轻轻摇头，她的模样让两人心中咯噔一声。

    她叹息道：“那女孩子，性格太钻牛角尖了！

    “她被抢走了状元头衔后，没有好好反思问题所在。

    “反而认为是自己不够聪明，天分不够好，所以没能学会《混沌书》……”

    “也不知道，她对卢林的信任为什么这么坚定！

    “她虽然没有放弃《混沌书》，但也没有再去鲁莽地修炼。

    “打算先抢回状元头衔，然后进阶到更高境界，再回来和卢林一起修补这门功法。

    “这个决定说不上错，但那时的她因为不再是状元，学校免费为她提供的各种资源，和修炼设施使用的机会都取消了。

    “想要追上夺走她状元的人，想更快地修炼，她必须去做任务赚学分，换取大量资源和修炼设施使用时间。

    “因此她开始疯狂压榨自己，每天不是修炼，就是在出任务的路上。

    “直到有一次，在纸皮魔域中执行任务，失陷在其中，再也没有出来。

    “她失踪后，卢教授疯了一样去找，但没有找到她的踪迹，尸骨无存。

    “而从那以后，他也变成了那副颓废的模样。”

    王雪蕊听完，眼神怔忪，眼圈有些发红。

    或许是同情李茹，也或许是想到了自己辛苦修炼的那些日日夜夜。

    楚风看到她泫然欲泣的样子，有些心疼，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王雪蕊扭头看了楚风一眼，微微一笑摇摇头，示意没事。

    许清欢看着两人互动的这一幕，脸上的姨母笑都快要漾出来了。

    看到楚风扭头向她看来，她连忙收起笑意，回复了一本正经的样子。

    楚风没看到许清欢的笑容，只是摇头叹息：“一本功法毁了两个人，卢教授实在是……”

    他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只能说道：“他实在不是一个合格的导师……看来我也不需要考虑他的邀请了。”

    许清欢闻言，略微沉吟，有些难以启齿地说道：“如果……没有教授愿意收你，不如……考虑一下，选择卢教授。”

    楚风愕然，几个意思？

    推我进火塘啊？

    许清欢轻声解释：“刚才会议室里的场面你也看到了。

    “据我对教授们的了解，聂校长能说动他们的可能性很小，或许不会有什么转机。

    “我想说，既然你有自信，不需要导师的指导，靠自己就能够跟上别人的实力进境。

    “那么与其离开燕大，去别的大学赌一赌他们的学风和教授的人品。

    “不如选择卢教授，挂在他的名下。

    “仅仅挂名，不需要他提供修炼资源，不需要对你进行指导的话，应该是可以商榷的。

    “资源方面，凭借你的状元身份，能领取到相当一部分补贴。

    “加上自己去做一做任务，获取学分兑换一些，应该足够你使用了。

    “我猜测，这也是卢教授邀请你的真意，只是他没有明说罢了。”

    楚风强调：“不是要跟上谁，是同级的所有人，都要努力跟上我！”

    他自信满满的样子让王雪蕊和许清欢都有些无语，外加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自信。

    随后楚风挠挠头道：“可以挂名，那倒是挺好，但是非选择卢教授不可吗，其他人不行？

    “比如说许老师你……嗷！痛痛痛！”

    一只小手猝不及防掐住了他腰间软肉，然后用力一拧！

    剧烈的刺痛让他忍不住痛呼出声，扭头看向王雪蕊，发现她气得小脸通红，正恶狠狠地扭着他的腰眼。

    一双好看的大眼频频瞥向许清欢，脸上满是警惕和醋意。

    楚风苦着脸，发现自己好像失言了。

    都怪这个许老师，太烟视媚行了！

    让王雪蕊面对她时，没有任何安全感。

    哪个女生愿意把自己亲密的人，送到另外一个妖媚风骚的女人身边……

    导师也不行！

    许清欢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不禁咯咯笑出声来：“看来你的小女友，非常不赞同你的想法呢！”

    笑罢，她解释道：“我，包括绝大部分教授，都不会同意。

    “因为学校对我们这些导师也有考核指标。

    “每学年末，学校都会通过战力排行赛等多种方式，评价名下学生的实力进境。

    “也不只有战斗力，还包括后勤学院学生的生产能力、指挥学院的调度能力等等。

    “来年学校会根据上一学年的导师考核成绩，发放对导师和所有学生的资源配额，以及奖励，或者进行惩罚。

    “如果考核成绩差，被扣掉工资和奖金还是小事，导师和学生修炼资源不够，那可就是大事了。

    “所以，楚同学你很难找到愿意让你挂名的教授。”

    楚风翻了个白眼，转了一圈又回到了老问题上。

    教授们都不信任他，认为他今年指定要被人抢走状元头衔，所以没人愿意接他这个“麻烦”。

    “但是卢教授为什么可以？他不需要考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