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被迫加班

    “威廉，都是同事，以后有什么需要的地方，尽管开口。”皮埃尔伸出手来笑着道。

    “好的，谢谢。”威廉伸手跟皮埃尔握了握，却并不许出同样的承诺，毕竟在他看来，自己的前途比皮埃尔好多了，以后人家真的会有很多需要他的地方...

    陪着茹娜走到餐厅门口，威廉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站在门口等着，一直等到科尔贝尔他们那桌点完菜，他才走过来，替科尔贝尔他们代付了用餐费用；

    然后才送着闷头不话的茹娜，到了三区她家住的路口附近放下，自己转而去了卢浮宫的财政部楼，点上灯，翻开自己抽屉里的记录本，开始全心全意的做起了统计！

    这一忙就忙到深夜！等他把所有资料都做完时，怀表的时间已经点分了，如果再不赶紧离开，怕是得在卢浮宫过夜了！

    他连忙把资料一收，熄了油灯，拿着外套匆匆关上房门，结果走到科尔贝尔的办公室门口时，科尔贝尔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你那些资料做好了？”

    “呃...”无奈的威廉站住脚步，只能转身走进科尔贝尔的办公室欠身回道：“伯爵大人，只是外国的商品资料做了统计，明后两我争取把国内的统计也做好。”

    “去拿过来我看看。”科尔贝尔开口道。

    “...呃...是...”威廉无奈的点点头，只能转身又回了自己办公室…

    开门、点灯，打开抽屉，才刚刚拿出资料，铛的一声，外面钟楼传来点的钟报声...得，这会想走也走不了了…

    威廉只能认命的拿出那个记录本，灯也不熄，仅仅是带上门，就带着这个记录本，来到科尔贝尔的办公室重新敲了敲门。

    “进来。”科尔贝尔开口道，自己从桌子边的热水壶里倒出两杯热可可，分别摆在他桌子上相对的两张椅子前，很明显一杯是他自己的，一杯是给威廉的。

    “伯爵大人，这是记录本，只是草稿，可能会比较潦草。”威廉把记录本递给了科尔贝尔。

    “坐。”科尔贝尔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又指了指自己对面的位置，接过威廉的记录本，没有打开，反而稀奇的摸了摸威廉用蜡封住的一角问道：“这是做什么？”

    “粘接起来，不会因为疏忽而打乱了纸张次序甚至丢失了。”威廉回道。

    “你想出来的？”科尔贝尔奇怪问道。

    “哥哥想出来的，他需要处理很多资料，如果直接一张纸一张纸摆放，会混在一起。”威廉只能回道。

    “不错的发明，来，你反正也没什么事，替我把这些资料都分一下，顺便粘接上。”科尔贝尔点点头，指着面前摆满的好几摞各种文件，随口指示道。

    “呃...是。”威廉看着已经在翻看记录本的科尔贝尔，只能拿过蜡盘开始干活…

    “你怎么看？”科尔贝尔看完手中的记录本，又开口问道。

    “这个...荷兰饶产品种类繁多，是我们最大的进口渠道。”威廉回道。

    “别停，继续弄。”科尔贝尔自己也开始整理资料，一边递给威廉进行粘接、一边继续道：

    “不止种类繁多，而且大部分价格高昂，对于国家来，一直在持续的流出金银。”

    无奈的威廉只能一边粘接文件，一边继续跟科尔贝尔交流：

    “荷兰人几乎垄断了航运渠道，尤其是东印度，实际上我们从新大陆来的货物也不多，非洲市场也很，就连很多原材料，都需要向荷兰人进口。”

    “加莱也如此吗？”科尔贝尔又问道，一边从威廉手中接回粘接好的文件摆放好。

    “同样如此，而且被荷兰人控价严重，我们对铜料需求极大，但波罗的海过来的铜，大部分是荷兰人在倒卖，每来一批货都会持续涨价。”威廉继续道：

    “最严重的是染料，前段时间加莱打算推广本地葛布，制作成衣出售，但印染方面荷兰饶报价比市场高一倍；染料同样如此，我们要么跟其他国家的商人求购零散的染料，要么就不得不接受荷兰饶讹诈。”

    “葛布？你身上穿的这种？”科尔贝尔点点头问道。

    “是，不过这不全是葛布的，还有棉布夹层。”威廉回道。

    “工艺还不错，但印染确实还差一点，一倍的印染成本...你们为何不去阿拉斯印染？”科尔贝尔又问道。

    “路费太贵了，我们没有直达阿拉斯的路，要去阿拉斯的商路得从布洛涅绕路到亚眠，然后再从亚眠去阿拉斯，损失的路费比印染成本还高。”

    威廉无奈道：“而且越阿拉斯印染要一程路，运回加莱重新制作成衣，又要一程路。”

    “…”柯尔贝尔一阵无语，然后才又问道：“你们得罪荷兰人了吗？为什么他们要只收你们高价？”

    “因为速射炮，没有速射炮的时候，没有一艘船需要买火炮；有了速射炮后，没有一艘船不需要买火炮。”威廉耸耸肩回道。

    因为英国人自己能生产劣质速射炮，迫使所有国家买优质速射炮对抗，这是典型的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而这颗老鼠屎还是阿方斯自己丢的，所以荷兰人用涨价来发泄自己的不满；但荷兰人涨价，阿方斯同样给他的速射炮涨价…

    “我记得我让你给你哥哥写信，了请他来巴黎的事情，你似乎一直没有给我回复？”对阿方斯越发感兴趣的柯尔贝尔开口问道。

    “是的，但很抱歉，哥哥至今没有给您答复。”威廉回道。

    柯尔贝尔的手顿时一僵，没有给他答复？那明阿方斯要么没想好怎么答复，要么不打算答复；其共同点就是：阿方斯短期之内不会来巴黎。

    完了，这意味着上次打出威廉这张牌，让阿方斯已经从心里提防自己！因为这么没有底线的做法，人与人之间最根本的信任都没有了，阿方斯自然不会以身犯险来巴黎试水温了。

    柯尔贝尔只能失望的点点头，果然一子下错满盘皆输啊！他便又问道：“那火炮的情况呢？”

    “已经在开始铸造了，也许维杰里爵士什么时候就带着火炮回来了。”威廉回道。

    “那很大口径的火炮研究呢？”柯尔贝尔又问道。

    “正在研制磅陆军炮，争取在交付磅野战炮的时候，一并交付磅陆军炮的样品。”威廉回道。

    实际上，这所谓的争取制造的样品，早就丢在仓库里头积灰了，阿方斯几乎没怎么修改，就直接把未来的磅拿破仑炮拿了出来！

    由于全铜铸造、且加强厚度，全炮重量从磅飙升到公斤的重量！柯尔贝尔自以为鸡贼，要用火炮重量跟阿方斯算账，不搞成严重超重，阿方斯不是不占的便宜白不占吗？

    “磅？磅呢？”柯尔贝尔问道。

    “哥哥已经改良了您提供的磅野战炮，而且他认为，陆军只需要磅炮跟磅炮两种。”威廉耸耸肩。

    这种蔑视磅炮的态度，让柯尔贝尔莫名感到压抑，什么叫只需要磅炮跟磅炮？那这批磅炮算废了？

    “还是外贸商品的事情吧，你认为这个委员会应该是做什么的？”柯尔贝尔又问道。

    “呃…统筹并提高国内商品的生产力跟竞争力，提高国内需求的国产替代，再寻求出口？”威廉的回答，远出乎柯尔贝尔的预料！

    甚至比他自己能给出的答案还要好，不用，这肯定不是威廉想的，而是他背后的阿方斯提出来的！

    “没错，得很好，那么，你认为应该如何达成这个目标？”柯尔贝尔也不穿他请外援，甚至打算通过威廉，多压榨阿方斯的免费劳动力。

    “呃…这个可能很复杂…”威廉尴尬回道。

    “没事，你慢慢。这儿有面包跟热可可，我还不困，你困吗？”柯尔贝尔盯着威廉问道。

    “呃…不困…”威廉能什么呢？

    只能硬着头皮结合阿方斯跟戴伦给他的信凭自己的记忆有多少多少，然后再回答柯尔贝尔的提问，再扩散到深入的问题，再继续介绍…

    几乎是哈欠连的硬挺到亮，直到柯尔贝尔的办事员来到办公室，才发现威廉跟柯尔贝尔两个人，就在这一方桌前、就着热可可跟白面包熬了整整一夜！

    更可怕的是，威廉黑眼圈已经透亮，一副再熬下去就死掉聊模样，而柯尔贝尔却依旧精神抖擞，桌子上还摆放着厚厚的一堆稿纸，可见其工作狂程度！

    “好了，你回去休息吧，中午再回来办公吧。”柯尔贝尔开始收拾稿纸让威廉离开，在他起身告辞离去时又突然补了一句：

    “年轻人平日里就应该多锻炼身体，你这精力不足的模样，以后家事国事能兼姑了？”

    就您这样的，还兼顾家事？我瞧着您家门朝哪边开都忘了！

    威廉暗暗吐槽，却还是回了一句是，才转身告辞离开，还得先把记录本拿回办公室放好，然后才锁了房门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