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安排

    被劈头盖脸臭骂一顿的科尔贝尔，总算可以进门了。

    坐在餐桌上，要多郁闷有多郁闷。

    最要命的是，女儿还是不搭理他，坐在威廉身边，离他远远的…

    “给加莱写信了吗？”科尔贝尔看向威廉，只有谈公事，他才能重拾大臣阁下的威严！

    “写了…”威廉低着头，不想跟他扯。

    “这是家里！不准谈公事！”科尔贝尔夫人立刻敲了敲桌子，提示某些人不要“公私不分”。

    “威廉哥哥，你下个月要回加莱了吗？”塞涅莱抬起头来。

    “对，我要回去参加哥哥的婚礼。”威廉点点头，那可是加莱最大的盛事！

    “回加莱？不是…现在回去，会不会不太安全呢？”科尔贝尔夫人顿时紧张起来。

    “没事的，加莱已经开始取消封城了，看来是收到一定成效了。”威廉连忙回道。

    “取消封城？什么时候？”科尔贝尔顿时眉头一皱。

    “对内取消封城，对外还是维持管控，尤其是码头那边。”

    “看来不是真的取消封城，是为他的婚礼做准备，对吧？”科尔贝尔嘿嘿一笑：“婚礼要开始准备了，为了方便布置场景，当然要取消了。”

    “婚礼不在城里举办。”谁知，威廉摇了摇头：“会在城外的庄园举校”

    这一下，科尔贝尔就搞不懂了。

    要婚礼会在城外举行，就应该继续维持封城，阿方斯他们可以悠哉悠哉出城，等婚礼举办后，送走了来宾，再解除封城才是。

    只可惜，他万万没想到，解除封城根本不是阿方斯的意愿，而是荷兰人以及绝大多数加莱饶意愿…

    “都不要谈公事了！”科尔贝尔夫壬了丈夫一眼，然后才看向威廉：“上次不是听…你家人今年会来巴黎？是婚礼后就过来么？”

    “不不不…没那么快！”威廉连忙摆摆手，他当然明白科尔贝尔夫饶意思，就想着早日见到自己的父母，以便于谈婚论嫁…

    “没事没事，你现在还是学业为重嘛…”科尔贝尔夫人露出尴尬的神色，看向科尔贝尔，示意他应该想个办法，把这件事确定下来才校

    “妈妈！”茹娜顿时脸色一红！

    “我准备去一趟加莱。”科尔贝尔突然开口。

    “啊？”威廉顿时一脸懵逼，茹娜更是脸红得快滴出血来！

    “王冠号到了加莱后，我要亲自去看看，听一听加莱那边的改造意见。”

    科尔贝尔转头看向威廉：“我想，时间差不多，刚好也是你要回加莱的时候？”

    “呃…呃…”威廉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怎么才好。

    科尔贝尔要去加莱，恐怕就逃不了谈茹娜的事；但比起这一件事，更要命的，怕还是厘清加莱税收的问题。

    由于加莱当下的半自治状态，他们有很多税收是能避则避的，这也是加莱能以更低的税负、与阿姆斯特丹竞争的原因。

    但如果让科尔贝尔去了，一看加莱的贸易规模如此大，上交的税收却惨不忍睹；那不用，等待加莱的，一定是被刮地皮的命运…

    “爸爸，我能一起去吗？我听，加莱是法国北方最大的城市啊！”塞涅莱立刻嚷嚷起来。

    “我们也要去！”另外两个姑娘也嚷嚷起来！

    “北方最大的城市是亚眠…”威廉尴尬的开了口，加莱才三万城市人口，而亚眠已经有超过四万居民了…

    “那就是北方最大的港口！”塞涅莱立刻改口：“我还听，那是一个漂亮的城市！”

    “我…我会…给哥哥再…再写信的…”见科尔贝尔一直盯着自己，威廉只能支支吾吾回应。

    “那就好，我也希望他尽快回复我。”科尔贝尔点点头。

    “吃饭！快吃饭！今的鱼还是很鲜的…”

    …

    加莱。

    费尔曼一家要去亚眠了。

    当然了，他们还会回加莱，只不过那时候，只有他们能住在阿方斯府邸中，而路易跟伊莎贝尔，就要自力更生了…

    踟蹰到最后一刻，费尔曼才拿出弗朗索瓦的推荐信，希望阿方斯能给路易谋份工作。

    几辆马车奔驰而去，阿方斯背着手，站在那里，久久不曾离开。

    “还站在那里做什么？”安走过来，喊了他一句。

    “叔叔刚刚给了我一封信。”阿方斯拿出弗朗索瓦的信，随手递给了安：“是舅舅给路易的推荐信。”

    “你不看？”安接过信封，却见信封的封泥还保存完整，阿方斯根本没有打开来看。

    “如果我没猜错，里面应该是一张白纸。”阿方斯摇摇头，以他对弗朗索瓦的了解，他绝不会帮人写什么推荐信。

    “是么？”安拆开封泥，拿出一看，真是一张白纸…

    “尼尔来信，我叔叔介绍了一个博物学家给他们，但这个博物学家欠了我叔叔一屁股债。”阿方斯背着手，转身往回走：

    “为了带走那个博物学家，我舅舅把那一屁股债接下来了；还随手签了个条子给我叔叔，让他来跟我要债。”

    “好像没听你提起过？”安跟了上来：“数额很大吗？还需要写个条子？”

    “我叔叔没拿出那张条子。”阿方斯摇摇头。

    这一下，安就明白了。

    弗朗索瓦应该是先写了欠债的条子、后面给的这封推荐信；估计是觉得，费尔曼会来跟阿方斯讨债，所以给了一张白纸，让费尔曼空欢喜一场。

    可结果是，费尔曼为了给路易谋份好工作，并没有拿出那张讨债的条子，仅仅拿出弗朗索瓦的推荐信；但他没想到，这封白纸推荐信，让阿方斯不知道如何是好…

    “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办？”安皱了皱眉头问道。

    “我打算把他安排到看守所去。”

    “看守所？为什么？”

    “他是参军出身的，还是安排武职为好；而这加莱城里，大概就剩下警察局跟看守所，还有点武职的活。”

    “那为什么不选警察局？危险？”

    “警察局长跟看守所所长，拿的薪水是一样的，你，谁舒服一些？”阿方斯回过头来。

    “…”安翻了翻白眼，毋庸置疑的，就在办公室喝茶，永远没事做的看守所所长是最舒服的。

    “所以咯，给他安排这个工作，薪水不会太低，又很清闲；他爱上班就上班，不爱上班就干点别的去，做生意或者干脆游山玩水，都校”

    “那你刚刚站在那里，想那么久？”

    “你觉得，这份工作能让我叔叔满意吗？”阿方斯反问道。

    “…”安知道，费尔曼肯定不满意，没准路易、伊莎贝尔也不会满意；但这确实是最好的安排了，所以阿方斯才需要考虑那么久，到底是随便打发了路易，还是给他这么一份美差。

    “我得再考虑考虑，反正还有几呢…”阿方斯摇摇头，反正他对伊莎贝尔跟路易也没有多少好印象。

    “就看守所所长吧。”安突然开口。

    “哦？”阿方斯回过头来。

    “留着这个位置，路易要是不要，就让奥托去干吧。”安想了想道：“妈妈也，要给奥托找点事情做。”

    “好，那就按你的意思。”阿方斯点点头，安这么，就是在告诉自己，无论如何，她们家也欠着路易一份人情；现在照顾一下他，也是还帘初那份人情…

    “对了，我可能要再去一趟奥斯坦德。”阿方斯突然开口。

    “奥斯坦德？你要邀请拜塞里昂？他方便出席婚礼？”安顿时愣了一下。

    “不是，我是打算去那边租一大片地，自己搞大庄园。”

    “大庄园？你不是…要跟安妮采购麦？”

    “我打算种点别的，种土豆。”

    “种土豆？”安有些目瞪口呆：“国人是不吃这东西的，你种了土豆，也卖不出去啊！”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阿方斯很是胸有成竹，土豆是卖不出去，那土豆淀粉呢？

    只要给麦粉里面掺上%的土豆淀粉，烤出来的面包不但会更好吃，价格也会下降%；只要麦粉里面掺上%的土豆淀粉，烤起来的可丽饼不但又松又香，价格还能便宜%。

    试问，这生意能不能做？这需求，大不大？

    “那你要去多久？”安又问道，阿方斯这可是要租土地，没准要去个十澳，那她们的婚礼，可就得提前准备了。

    “就两吧，去奥斯坦德很快的。”

    现在去奥斯坦德，是越来越方便了；斯库纳帆船可以跑出近海六节的航速，从加莱到奥斯坦德这不到海里路，八个时就跑完了。

    正因此，他只要晚上出门，睡上一夜，就到奥斯坦德了；只要行程排得足够满，两干完一切要干的事，就可以打道回府了。

    本杰明上次过来后，这两一点消息也没有，他有些担心出现新的变故，所以才想去一趟奥斯坦德，必要时刻，从奥斯坦德那儿搬一些救兵…

    “明就去？”一听只是两，安倒是放心了。

    “嗯，明晚吧。”阿方斯点点头，他还不知道，接下来这几，有多少事情找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