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只需要一点点就能让人冷静下来的灵气，如今在骨头体内蛮横的胡乱冲撞。她面色因为这股灵气变得潮红，心却一点点冷静下来。

    “对不起。”骨头低头道歉。

    “杀人让你感到恐慌了，对吗？”重山揉了揉她的头说，“对不起，这是我的问题。我不是个细心的人，杀人也不是一个理所应当的事情。”

    “我以前杀过人，我是个杀人犯……”骨头背过身去，她侧过头动了动嘴唇，想说些什么，又闭上了嘴巴。经过一番激烈的心理斗争，最后她还是解释说，“我只在自保的杀人，与怪物不同，活生生的人被杀会让我想起不好的事情。”

    如泣如诉，她抖动的眼皮预示着她的不安，她张开嘴想继续诉说自己黑暗的过去，却被重山打断：

    “你不需要现在告诉我，很明显你还没准备好将过去的事情公之于众。”

    骨头沉默了一下，感激的搂住重山说：“谢谢你，山。”

    她确实在害怕，刚才发生的事情猝不及防，那一直都是她试图隐藏的过去，杀人的罪恶折磨会打开少女不想触及的黑暗，如果不是情非得已，骨头绝不想将枪口对准人类。

    “有罪恶感是一件好事，我可不想隔壁卧室睡觉的搭档是个杀人魔。”重山笑着说。

    “是杀人魔也不会杀你。”骨头娇嗔的瞪了一眼重山。

    重山挠了挠头，“伊莲恩”刚才可是真的差点杀了他。要是死在这里，地狱里等着他的人还不得笑话死他这窝囊的死法。

    “有新消息了！”

    安吉丽娜急匆匆的推门进来，重山骨头还没来得及保持距离。安吉丽娜见骨头胸口露出雪白的一大片，神色怪异的扫视了一下二人。

    “没打扰你们吧？”她说。

    “咳。”重山试图用咳嗽掩饰尴尬，骨头也面色通红的拉上衣领。

    “这种时候还有心情搞这些，重山……你真是……艺高人胆大啊。”安吉丽娜意味深长的说。倒没有指责重山对差点成年的少女下手，毕竟高风险俱乐部什么货色都有，只是这些年不见，连重山都变好色了？

    重山知道这场景越解释越黑，他装作毫不在意，实际上点火抽烟的手都有点抖。

    安吉丽娜不怀好意的嘴角上扬，“你们怎么样不重要，咱们从那个暴徒身上得到了重要信息，你们真应该过来看看。”

    “我马上过去。”重山说。

    安吉丽娜点头关门。

    骨头则羞的快要晕过去了，她刚才都没注意到自己衣着的不雅，所以她捂着胸口瞪大了眼睛问重山：“你摸了？”

    重山别过头，死活不承认，他不知道刚才那个算不算摸。“是接触，对，是接触，不是摸。”重山安慰自己。

    不放心的骨头提起衣领嗅了嗅，整张脸的颜色粉红，像即将落地的甜美树莓。因为她在自己的内衣处闻到了烟味。

    这烟味和重山平常抽的白沙香烟一模一样。

    不用想，大家心知肚明。

    “软吗？”骨头眯起眼睛，不像是在生气，但那份粉红褪下后，竟然让重山感觉到了一丝危险。

    “咳咳，我只是碰到了，我真的没摸。”重山砸吧嘴，他这怎么解释，说骨头自己贴上去的？就算事实如此，他也不能这么说啊——骨头毫不知情，这么说完全就是侮辱人家清白。

    “算了。”骨头长叹一口气，拉住重山的衣袖准备出门离开这个房间。“估计是我自己贴上去的吧……”

    她猜测重山绝对会避嫌像木头一样僵在那里，即便碰到了也不敢动分毫，他是个浩荡的君子。

    “对。”重山忙不迭的点头，正当他感觉如获大赦的时候，前面走的骨头突然回头，再次眯起眼睛微微笑着。

    那可怕的感觉又爬上了重山的脊梁，心虚和愧疚双重加持下竟然比面对敌人还让他害怕。

    “我可没让别人碰过。”骨头轻声说，“至少这个责任你要承担好。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咱们能够活着出去。”

    预想中的审判没有到来，重山终于松了一口气，如果北斗在这里，非得扒了他一层皮——师父走后北斗就一直亦师亦姐。

    两人来到关押暴徒的地方，铁乐正抱着胳膊和青鱼吹牛皮，吹的眉飞色舞天花乱坠。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跟青鱼这两个不说话的人说的那么激情四射的。

    “嘿，重山你和骨头办完事了？”铁乐口无遮拦的说，“刚才安吉丽娜回来跟我们说你俩发生了点什么，马上就来。”

    “你和安吉丽娜关系越来越好了啊。”重山皮笑肉不笑的说。这小子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就连青和鱼也一副释然的表情，似乎非常了解，连鱼的目光都不太对劲，和青之间的眼神交流“这就是你们男人”已经展示无疑了。

    铁乐继续揶揄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余光看到正在拔枪的骨头，直接闭上了嘴巴，咳嗽了几声缓解尴尬，不敢直视骨头的眼睛，“哪儿有，安吉丽娜自己主动说的，我了没问。”

    “是铁乐比较喜欢花边新闻，追着我问的。”推门出来的安吉丽娜表示自己不背这锅，“你来的正好，先进来。”

    重山跟着安吉丽娜走进临时的审讯房，袭击他们的暴徒俘虏腿伤进行了简单的止血，由詹姆斯进行审问。

    詹姆斯手里拿着自己的黑色球形法器，对着暴徒的面门张开左手。

    暴徒仿佛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样苦苦哀求，似乎在求饶。大概的意思重山也能猜到，无非就是说自己能说的都说了之类的。

    “你可没有说全。”詹姆斯冷哼，暴徒惨叫一声，五官渗出黑色浓烟，全被詹姆斯吸入张开的手心之中。

    重山看的直皱眉，这手段他似曾相识，“天使协会的占星术士？这种人你们也能收纳进高风险俱乐部？”

    “当然是经过严格考核的。”安吉丽娜目不转睛的说，“这暴徒没那么简单，他是一个邪教徒。”

    邪教徒叫声越来越大，詹姆斯的脸上则带着一丝愉悦。

    “这家伙说如果他直呼教会的名字就会死……”安吉丽娜说。

    受不了折磨的邪教徒大喊一句“色卡拉曼”随后七窍流血，瞪着眼没了生息。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

    詹姆斯停止法术，摇头说：“不是我弄死的。”

    “色卡拉曼……意思是巨神？巨神的侍者，从没听说过的邪教。”安吉丽娜皱眉说。

    “几百个人都有呼名即死的诅咒，即便不是神也够可怕了。”重山担忧的说，“凡是和神这个字扯上关系的任务，没一个好做的。”